夏宸对于穆旭端的内心戏却是完全不知情,她很快就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下面的舞狮表演上,“现在先不要管这些,赶紧看舞狮表演才是正题。”
睒于鸿凯很是儒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那王妃,姑娘,这边请。”
睒于鸿凯这般说着,却是有意无意地把穆旭端给忽略了,穆旭端对他的不喜更加明显,眼神里带着一丝愤愤之色瞟了他一眼。
睒于鸿凯早就把他对夏宸的这点心思看在眼里,又见到他对自己的这股敌意,心里顿时觉得这个男人倒是颇有几分可爱。
倪清羽被夏宸拉着一起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舞狮,睒于鸿凯对身旁的班楚交代了几句,舞狮队便又重新把方才舞过的再舞了一遍,高超的动作,格外惊险,又观赏性十足,夏宸和倪清羽发自内心地鼓掌叫好,两人都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观看舞狮中。
直到终于舞完了,她们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
因为兴奋,两个人的脸颊都是一副粉扑扑的模样,在夜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莹润。
睒于鸿凯的目光不觉是落在倪清羽脸上,失神半晌。
他看到倪清羽因为自己的这一点小小的把戏就开心成这一副模样,心里又是感触,又有些疼惜。
以前,她定然是被拘坏了吧。
倪清羽收回了一直盯着楼下的目光,这才是注意到睒于鸿凯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心里突噔了一下。
睒于鸿凯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恢复了一贯以来的儒雅温文模样。
倪清羽心头涌起一股异常,方才满心都顾着看舞狮,把睒于鸿凯这个人完全抛到了脑后,他此前出手帮了夏宸,现在又出言邀请夏宸前来看舞狮,这一番动作,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睒于鸿凯此人,风流成性,难道,他是瞧上了夏宸?此行,不过是别有所图?
如此一想,倪清羽心里不觉升起了一丝戒备。
舞狮既然看完了,那还是赶紧打道回府保险一些。
倪清羽弯了弯嘴角,“今夜多谢公子相邀,让我得以看到如此精彩的的舞狮表演。”
睒于鸿凯嘴角微微勾了勾,“王妃,很喜欢?”
倪清羽很认真地点头,她的确是喜欢,这一支舞狮队所舞出来的花样,比她此前看过的所有舞狮队的表演都要精彩许多。
夏宸脸上尽是兴奋之色,“没想到民间也有这么技艺卓绝的舞狮队,以前都没有看到过这么精彩的,实在是太过瘾了。”
睒于鸿凯微微笑着,她们不知道,这支舞狮队是他特意调教好,重金请来的,为的,不过就是博倪清羽一笑。
眼下看来,目的的确已经达到了。
倪清羽拿出那枚令牌,捧在睒于鸿凯的眼前,“上次在皇宫之中,我身陷险境,多亏了公子慷慨赠送令牌,最后我才得以解困,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情,今日又承蒙公子邀请,才得以观赏了如此精彩的的表演,妾身实在感激不尽!这块令牌,是当物归原主了。”
睒于鸿凯的目光落到她洁白的手上,自己的那块令牌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他却是不伸手去接,他只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何来感谢之礼。再说,我又怎能受得起王妃的这番感谢?”
睒于鸿凯看了看夏宸,“舞狮表演,本就是应景,我是与这位姑娘颇有些投契,见她对此也十分感兴趣,这才是出言相邀。王妃乃是贵体,在下自然是不敢冒昧相邀,但是今夜却是能得王妃亲临,亦是在下的荣幸。”
睒于鸿凯说得客气,语言温雅,全然没有半点逾矩之处,反而叫人觉得有一种格外舒适得体的感觉,她自然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倪清羽不由重新打量着睒于鸿凯,他的举止儒雅,谈吐不凡,丝毫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纨绔之气,是那种叫人见之就很舒适蕴藉的人,是自己现在的感觉出了错?还是,传闻只是传闻?
睒于鸿凯注意到倪清羽打量的目光,他又是轻轻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一会儿还有其他表演,王妃若
是不急着回去,便品茶小坐片刻如何?”
倪清羽的目光中不觉又带上了些许打量之色,她倒是有些好奇,睒于鸿凯究竟在卖什么关子?只是寻常的交际,还是别有所图?
倪清羽从善如流,很是大方地坐了下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盈盈坐了下来,把手中的令牌轻轻地放在了桌角旁。
夏宸和穆旭端也瞧出了此人的气度不凡,夏宸平日里就算喜好玩乐,但是也是颇有些眼力见,眼下也是被睒于鸿凯的这股高贵之气震慑了一番,不敢逾矩。
既然人家只是邀请了王妃入座,他们两个下人,自然只能乖乖地在一旁站着。
睒于鸿凯拿起茶壶,姿态很是优雅地倒茶,他的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叫人觉得有一种过分的好看。
一股清香的飘散着,当真是好茶,倪清羽心里暗暗赞叹。
能够品得上这样的好茶的人,身份自然是十分不简单。
“王妃请。”睒于鸿凯做了个请的手势,倪清羽微微颔首,两人便是端起了茶,轻轻抿了一口。
脾间,一股清香的感觉涌入,叫人心尖都轻松不少。
倪清羽不是好品茶之人,但是喝了这茶,还是忍不住赞道:“果真好茶。”
睒于鸿凯嘴角微微勾着,“王妃喝得顺口,那便是最好不过的。”
倪清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睒于鸿凯却是没有让气氛冷下来,而是闲适地与倪清羽闲谈着,他所谈论的话题,都恰到好处地掐中了倪清羽的兴趣点,两个明明第一次见面的人,竟是不咸不淡地聊了半天,周围嘈杂的环境都被他们忽略了。
倪清羽心里已然重新对这个皇子产生了自己的评判。
他哪里像是纨绔顽劣,不学无术之人,明明就是满腹经纶。谈到倪清羽不太擅长的话题,他都很是刻意地蜻蜓点水地一语带过,但是旁人却是能听得出来,他并不是不懂,而是一种知进退的拿捏,叫人觉得不卖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