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佳语的计谋,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佳语竟然也知道那个院落里的蹊跷,原来,对于这个秘密,佳语其实早就已经心里清楚,当时范怡容瞧瞧尾随睒于鸿凯,佳语便悄悄尾随在范怡容的身后,也把里面的情形听得个七七八八。
佳语留了心眼,时不时探了一探,当然她什么都没有探出来,但是她知道那个院子里的人绝对不简单,今天,才终于想出了这样的策略,至少搏一搏。
没想到,她真的押对了宝,睒于鸿凯果真十分紧张里面的人。
在所有人都围在那处院落救火的时候,整个太子府的其他防卫也都松懈了下来,佳语和范怡容被事先安排好的黑衣人护送着,顺利地溜出了太子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整个太子府,无人知道他们的离去,正在所有人都扎堆救火之时,另一处又嗖地一下被火苗侵蚀,那就是太子妃的院子,因为没有人注意,没有人救火,这里的火势更加凶猛,几乎是一瞬之间都把整个院落侵吞。
待到那边的火势得到了控制,太子妃的院子已经完全被火龙吞噬,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只能望洋兴叹,连救火的必要也没有了,最后,火烧得没有东西可以烧了,才终于熄灭了下来。
这一夜的太子府,终究是不太平的。
睒于鸿凯的衣服几乎被烧破,从火场里抢出了一个糟老头,两人出来的时候都晕倒了过去,众人赶忙手忙脚乱地开始找御医,为他们诊断。
这一厢还没有把事情捋清楚,那一厢太子妃院子也被烧了个透,太子妃和大部分丫鬟都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第二天,太子府失火,太子受伤,太子妃葬身火海的消息便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事件,在众人们交头接耳用一种谈八卦的心态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一辆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马车,悄悄地出了京城,往南边的方向而去。
历史的滚轴并没有因为这一场大火有任何变化,重新滚
动了起来。
十月,十一月,十二月,转眼间便溜走了,京城步入了寒冬,同时,也一步步接近春节。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文筱雨如愿以偿成了睒于鸿凯的太子妃,范怡容这一号人物没多久便在太子府里被遗忘,在无人提起。
但是,没有人知道,睒于鸿凯把一张手绢放在了书房的抽屉里,时不时,他总是会把它拿出来,看着看着,便会有几分失神。
那张手绢,是范怡容留下的,那天晚上他喝了范怡容送来的糖水,范怡容拿出手绢为他擦拭,睒于鸿凯鬼使神差地便把这张手帕留了下来,没有还回去,他没想到到头来,这张手帕就成了这个女人留下的唯一东西。
他也读不懂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绪,只是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空,说不上来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无伤大雅,所以他也没有花费心力再去多想,只是偶尔,拿出手帕看上几眼,仅此而已。
在这几个月时间里,穆旭端兢兢业业地办事,还办了几件大事,几次得到皇上的夸赞。而夏宸,则已经把打理家宅内务和打理商铺田庄学得一板一眼,穆府慢慢走上正轨,成了穆旭端最坚强的后盾。
倪清羽一行,则是像隐形人一样地在穆府神出鬼没,他们表面上无所事事,但是实际上,却是在暗暗谋划着什么,为了日后的行事谋划铺垫。他们进行得悄无声息,所以,除了他们,无人知晓,无人察觉。在世人眼中,轩王妃早已经死了。
在这几个月时间里,皇上的身体开始慢慢显露出不佳的状态,这样的状态,从太后亡故之后便慢慢地显现,但是一直都被皇上忽略了,这几个月的累积,心内郁结积火,现在终于开始爆发。众位朝臣这才发现,眼前的皇上已经不复往日的雄风,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
太医的诊断结果是,心病。
皇上一直都不承认自己介意太后之事,因为那天太后说的话太直白,狠狠地把他们母子的最后一点温
情伤得一无所有,也把他对太后的一点愧疚击碎。
但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他的身体却给了他一个截然不同的回答,他是介意的,或许可以说,正是因为太后说了那些话,皇上才会这么介意,他痛惜于他与太后的母子关系,他还不够狠,不能够说服自己完全罔顾母子情谊。
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还有这样的心病,知道他的隐疾爆发。
皇上身体抱恙,大家的眼睛也就更紧紧地盯着睒于鸿凯这个太子,就现在朝堂上的局势分化来看,睒于鸿凯是占据了绝对性的优势,毫无悬念。睒于鸿凯的实力也被众人看在眼里,皇上把很多事情都交到睒于鸿凯的手中。
显而易见,如果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皇位是睒于鸿凯的无疑,这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个时间会持续多久,那么就要看皇上的身板究竟能撑多久。
嗯,这几个月,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
紧接着,春节到了。原本,春节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新奇,谁也没有特别期待,但是,一个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这人,就是常可为。
时隔一年多,常可为终于又重新出现了。他出现的方式就跟他消失的方式一样,悄无声息,惊喜十足。
常可为翻墙进的穆府,惊动了张惰,张惰这一年把羊七留下的武功潜心练习,武功长进飞快,所以,他跟常可为过了好几招,直到整个院子的侍卫把他们团团围住,常可为才把自己的面具脱了下来。
短短一年的时间,常可为苍老了许多。原本就沟壑纵横,布满皱纹的脸现在变得更加风霜满目,头发也变得半百,眼神变得更加凌厉,杀气腾腾,除此之外,还带上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他狠狠地在张惰的肩上拍了几下,难得地夸赞了几句,“不错,杨冠起后继有人了!”
张惰的肩膀被他拍得生疼,吱牙咧嘴地说:“前辈,你可终于现身了!我们要找你,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