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赢琛邪肆的眸子里一片狠厉,手上一抬,提起赢瑾衣服的领子,就用力的将他从轮椅上抡起。重重的扔出去,“你个疯狂的瘫子,我警告你,素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看不到明天出升的太阳了。”
赢瑾被他扔出,重重的摔在不远处的地方上。
阳昭帝大惊,慌的从?椅之上站起,出声喝令赢琛,“琛儿,住手!”
赢瑾身子本就虚弱。被赢琛这么一扔,摔在地板上时全身有多处发出“咔嚓”的骨折声。他清冷的脸庞上也刹那间白的没有血色。
可赢琛根本就没有想过就这样放过赢瑾。他走到赢瑾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伸手又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揪到半空中,他眼瞳里布满了殷红的血丝,一头华发随风飞舞,语气邪肆的逼问着,“肆肆到底在哪里?”
赢瑾轻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看向赢琛的目光依旧是充满了讥嘲。
赢琛心中一恨,又是将赢瑾恶狠狠的往地上一扔。阳昭帝额头上已经有青筋乍现了,他暴露的看着赢琛,已经高呼着御林军了。
一队御林军齐刷刷的冲上殿中。将赢琛团团围住。
阳昭帝从高台处走下,脚步慌张的走到赢瑾面前,伸手就小心翼翼的去搀扶赢瑾。赢瑾身子本来就不怎么好,如今被赢琛这么用力的摔了两回,身体里的各个部位都好似移了位。
“噗”得一下,就不停的往外咳血。
阳昭帝心疼的看着赢瑾咳出的血。抬头,越过重重的人群,看向包围圈里的那个儿子,神色是冷厉的。他用着寒厉的口吻苛责着赢琛这个儿子,“你个不忠不孝的逆子,你五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定不会轻饶你!”
赢琛早就习惯了做父亲的这般偏袒,孑孑而立,如傲立的雪山。
“父皇,以儿臣这等大逆不道的逆子之命换取你心心宠爱之的皇子之命。儿臣觉得值!”
冷清决然的将话放下后,他又一身肃杀,鹰隼恐怖的目光落在赢瑾身上,“赢瑾,我赢琛对天发誓,你若是让素素有个三长两短,你即使是死了,我也会让你在地狱里不得安生!”
赢琛的邪肆霸道,赢瑾的虚弱,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按理来说,众人本是应该同情弱者,唾弃对赢瑾使用暴力的赢琛。可殿中绝大多数人的心里其实都是偏袒赢琛的。
至于五皇子赢瑾,一个可能已经没有多少时日的瘫子棒打鸳鸯强娶浏阳郡主,这行径已经够让人觉得无耻了。今天六皇子和浏阳郡主的婚礼又演变成如今的这般地步,要说跟五皇子一点关系,那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相信呢。
要不,五皇子怎么会愿意纳殷云嫣这个丑女人为侧妃,还偏要在今天和六皇子他们一起举行婚礼。这不纯粹就是五皇子故意安排的吗?
只是,就是可怜了浏阳郡主,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了,安不安全啊?
阳昭帝实在是难以容忍赢琛对亲哥哥的出言不逊。他刚要出声命人将赢琛押下去。意外的事情却是在此时发生了。
一直在不停咳血的赢瑾全身开始不停的打起寒颤来,他哆嗦嗦的用手抱住自己的身体,牙齿打着颤,断断续续的开始对阳昭帝道,“父皇……我冷……”
哆哆嗦嗦的将话说完,他的情况急转直下,开始不停的往外吐血。一吐就是一滩血,妖冶明艳的鲜血像是开在地板上的罂粟花,诡异的刺花人眼睛。
阳昭帝的心境也急转直下,立即恐慌的看着赢瑾。殿中正好有太医,几个太医火速上前给赢瑾诊脉。情况似乎是十分糟糕,太医们诊了脉后,皆是一脸凝重的摇着头,“启禀皇上,五皇子身上这病十分棘手……若是不赶快医治,恐怕……恐怕……五皇子命不久矣了啊!”
“废物!”阳昭帝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帝王形象直接破口大骂,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眼马上瞪大如牛,向被御林军包围的赢琛吼道,“逆子!快点把白魅交出来?”
看着不停吐血的赢瑾,赢琛薄情的双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他颤声冷笑,声音尖利如刀,“父皇,儿臣可以交出白魅,但儿臣要亲眼看到素素没事了,儿臣才会交出来!”
他的话让阳昭帝心里又是一恼,“逆子!都这个时候还跟朕在这里讲条件啊!”
阳昭帝轻轻的将赢瑾抱回轮椅之上。而他本人则是轻点脚尖,从御林军手里抢过一把长剑,剑光嚯嚯,直指赢琛的脖颈。
“快交出白魅!不然朕今天就杀了你这个逆子!”
面对阳昭帝的威胁,赢琛双唇仍然紧抿着,下颚的脸部线条刚毅无比。“父皇当然可以杀了儿臣,有五哥陪着儿臣一起死呢,儿臣一点都不觉得亏!”
阳昭帝以生死要挟他,他有样学样,也用这招来要挟阳昭帝。阳昭帝最关心的就是赢瑾的生死。如今被他这个儿子这么反要挟,他哪里甘心啊。回头去看坐在轮椅上还不停咳血的赢瑾,心中一痛。握着长剑的手一动,长剑刺入赢琛的脖颈,阳昭帝更是疯狂的咆哮着,“你别以为朕会怕你。朕随时都可以要你死的!”
赢琛身姿如翠竹,傲然伫立于天地间,眉宇间萦绕着一派不屈的风骨。
这样的他,显然是根本没有一点要向阳昭帝妥协的意思。
阳昭帝心中的恼怒更甚。皇太后心疼的看着赢琛,也开口说话了,“皇帝,事到如今,你拿着一把剑把琛儿弄死了,他也不会交出白魅的,与其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还不如抓紧时间先派人满城搜寻素素。素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哼哼!他早就料到赢瑾这个孙子不安好心了。敢情是在这里设计陷害素素呢。
唉,这一回皇室又闹出了这么一出笑话,百姓们又要不知道怎么嗤笑他们这些皇室的人了。还有,也不知道可怜的素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人是不是还安全着?夹助豆才。
想到这些,皇太后的目光又看了一眼一直在不停吐血的赢瑾。她心里实在是对这个皇孙只有满满的厌恶感,看着他不停吐血的模样,她实在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啊。
……
京都城一条偏僻的死巷道里。
一群黑衣人将殷素素她们堵在巷口。这些人目露垂涎的目光看着她们这些水/嫩/嫩的小姑娘。殷素素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要镇定。
在其他丫鬟怕的不知所措时,她开始和这些黑衣人讲条件,“你们是谁派来的?那人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我可以双倍。哦不,只要你们可以放过我们这些人,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都愿意给!”
那群黑衣人中走出一人,应该时那群人的小头领。那人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闪烁着猥琐的目光,盯着殷素素打转着,眼底已经“今天赚大发”的目光了。
他大步来到殷素素面前,用猥琐下流的语气直勾勾道,“浏阳郡主,我们不要钱。我们只要你们的……身子。”那人“哈哈”大笑的说着,身子就已经急不可耐的扑向了殷素素。而随着他扑向殷素素,他身后的那些手下也向其他的丫鬟扑去。
一时间整条死巷子都是姑娘们的呼救声和啼哭声。殷素素在那男人扑向她时,抬脚毫不犹豫的就往男人的脚上用力一踩,男人大呼疼痛。殷素素也趁着这个机会,转身想要逃。
可那黑衣人却是已经又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殷素素挣扎了几下,衣服的袖子直接被黑衣人撕破,露出小半节光滑白嫩的胳膊。黑衣人目光一亮,咽了几口口水,像一条被se欲支、配的狼一般疯狂的扑向殷素素。
殷素素握拳拳头不停的打他。可那人已经撅着散发着恶臭的嘴巴向她亲上来了。殷素素厌恶的别开头,男人两只手就要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挣脱不开,反抗不了。刚烈的殷素素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即使是死,她也不会让自己被这些畜生给糟蹋了。
她一闭眼,脑海里匆匆的晃过赢琛那张邪魅俊逸的脸庞,带着对他无限的愧疚,她准备咬唇自尽。一阵淡淡的青草香味被风吹进她的鼻子里,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暖暖的传进她的耳畔里。
“青天白日的,你们这些人就在做这些下贱的勾当,也不怕天打雷劈啊!”
这样温润的声音听在殷素素耳畔里,简直要比天上的仙乐还要悦耳动听啊。殷素素仰着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身材英挺的男子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她眯了眯眼,去看那男子的脸,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这是一个身穿青色衣袍的男子。男子身姿挺拔秀颀,五官温润柔和,眉眼亦是透着一股清雅的俊朗。他手里攥着一把描金的山水扇,一身的青色宽袍随风猎猎翻飞着,让人看着无端的就生出一抹亲近之意。
那群黑衣人正要办风流事,却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给搅了局。这些人心里不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就向青衣男子攻击而去。青衣男子手上的扇子“唰”得下倏然打开,身子一个轻盈的旋转,也不知道出的是什么招式,就打飞了其中的一个黑衣人。
其他黑衣人看到同伴被打,便也都齐刷刷的向青衣男子攻击去。青衣男子身形快如鬼魅的在黑衣人之间移动,在殷素素根本还没看清楚他的招式时,就已经将那一批的黑衣人都打趴下了。
青衣公子一个闪身,手上攥着的扇子又是一阖,举止翩然有度的来到殷素素面前,向她抱了抱拳,“姑娘,你现在安全了。”
殷素素向那青衣公子施了一礼。青衣公子谨遵男女有别之礼,并没有去看殷素素的脸。眼角的余光瞥见殷素素的衣服被扯破了,他伸手脱下他身上的衣服,轻轻递到她手里,“姑娘,你先披下在下的衣服吧。”
这个时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殷素素将青衣男子的外袍裹在身上后,又感激的同道了一声谢。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掀起裙摆就跑向刚才企图凌/辱他的那个黑衣人面前,抓起他丢在地上的兵器就往黑衣人大腿处用力的刺上一剑,将黑衣人刺得失声大嚎起来。
“说!是谁让你们来劫持我的花轿的!”
殷素素逼问着!
那黑衣人痛的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似乎并没有开口交代的意思。边上的那个青衣公子却是在瞥见男子胳膊处纹的一只利鹰后,温柔的浅笑,似是已经猜到了黑衣人的身份。
耳畔边忽的有一阵窸窣的风儿吹过。青衣公子眼睛一眯,身形一动,上前将殷素素往边上一推。数十枚飞镖似漫天飞雨一般直勾勾的钉入黑衣人的脖颈处。这些黑衣人皆当场毙命。
显然这就是在灭口。线索一下子就断了。殷素素想要找到幕后主使人就成了奢想。殷素素懊恼的看着那些尸体,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青衣公子手上的扇子“唰”得下又摊开了,清澈的眼眸笑的眯成两条好看的月牙儿,他道,“姑娘,你也不必懊恼。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宫中负责保护皇上的死士!”
保护皇帝的死士?殷素素茅塞一开,眼里闪过愤恨之色。
阳昭帝卑鄙的境界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啊。竟然在今天派人来凌/辱她。
也不知道赢琛那里怎么样了?阳昭帝会不会也用了卑鄙的手段在为难他啊?
心里既怒又在担心赢琛。殷素素抬头看向站在阳光下的青衣公子,向他开口求救道,“这位公子,我姓殷,名素素。你的救命之恩素素磨齿难忘。只是事到如今,素素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公子你可以帮素素下。”
殷素素?青衣公子像是知道这个名字似的,唇角柔柔的勾起,轻轻一抬眸要去打量她。可现在的她披头散发,脸上还有瘀伤,实在是看不清她的五官。唯一让他感觉到特别的就是她有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睛。
他抱拳温尔尔雅一笑,“殷姑娘有事大可以直说,在下能帮上的一定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