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阳,你疯了!此事万万不可!”
“天庭之上,哪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看利益够不够大!我也不用你浪费什么,只需要你牵一根红线。”
“那也不行,这红线可不是随便牵的!”
“谁说不行,只要你牵上这根红线,贫道便送你三颗九转金丹。”
“别说三颗,就算是三十颗我也不会牵线的。”
“月老,你非得让我逼你是吗?你来看这个!”
“张紫阳,你这是往死的逼我呀!我牵就是了,用不着拿这东西吓唬我!”
刘能站在月老阁的会客室内,听着屋内的争吵。从对话中能看出,月老到是一个不贪污的好人,只是不知道紫阳真人最后用了什么撒手锏才逼他就范。
在两人告别奎木狼之后,便来到了月老阁。紫阳真人言自己与月老关系甚好,让刘能在会客室里等着,他自去内堂和月老商量为刘能与杨婵牵线的事,这才引出来上面那段的对话。
听到月老最终还是屈服在紫阳真人的淫威之下,刘能的心里一团火热,满脑子都是杨婵的诸般美态。现在才算把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就算是十日比试后,刘能失手,只要能够逃离生天,就不会让杨婵这棵好白菜被直健给拱了。月老红线无人能抗拒,只要牵上,谁也逃不开红线的牵扯,就算是玉帝下令也没有用。
“若是以后有机会的话,真得和月老搞好关系。这老头太有用了,如果把直健和一头母猪牵在一起,他会不会一头撞死!”
就在刘能在会客室内浮想联翩时,听室内又传来了一块气呼呼的叫声:“张紫阳,红线牵完了,这下你当满意了吧!”
接着门声一响,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大红袍的老头,一手掐着一根红丝,一手持杖,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月老,何必那么小气呢?反正这线也牵完了,怎么不让贫道在这里喝杯茶呢?”紫阳真人笑着从屋内跟了出来。
“月老阁地小茶薄,不便留客,张紫阳,你请自便!”月老气哼哼的回了一句,自顾自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看都不看紫阳真人一眼。
紫阳真人也不生气,坐到月老身边的椅子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两个玉杯和一个玉壶,摆到了两人中间的小几之上。把两个茶杯倒满之后,自顾自的拿起了一杯道:“月老,你线都牵了。这事你是逃不过去了,这万年玉髓液可难得,你若是不想喝的话,我就让给别人了。”
“张紫阳,紫阳真人,算我求你了。线我也牵了,你还想怎么样!”月老并未接他的话碴,起身一步,长揖到地,苦着脸冲紫阳真人一拜。
“我没事,只要在这里坐一个时辰。”紫阳真人呵呵的笑着,拿着手里的玉杯轻轻的小口啜着。
“你真是一个无赖!”月老对紫阳真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但看自己苦苦哀求,他依然不为所动,无奈的坐回原位,认命似的叫了一声,一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玉壶,连茶杯都不用,来了一个饮如长鲸吸百川。
刘能在一旁看着两人,直替月老难受,真是苦了这老头了。杨婵之婚事,乃是玉帝下旨,杨戬提亲,再加上另一方乃是镇天元帅直健,月老为自己和杨婵牵红线直接就得罪了这三个人,怪不得他会表现的如丧考比。
也不知道紫阳真人怎么会带着这么多的玉壶,月老每干一壶,紫阳真人就会再拿出来一壶,月老也是来者不惧,好似要把满腔的奋恨都发泄到面前的玉壶之中。
就在月老灌了个水饱之时,从屋外传来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月老!”
听到来声,月老脸色更加黯淡,先是恶狠狠的看了紫阳真人一眼,这才站起身走到门外道:“月老见过七公主,不知道公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紫灵不敢当月老如此称呼,请问法海大师在您这里做客吗?”
“找我的,还是个什么公主!”刘能闻言一愣,站起身来,但看月老挡在门外,根本看不到来人,便朗声道:“阿弥陀佛,贫僧正是法海,不知是哪位找我?”
“太好了!”随着声音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手挑灯笼的女子,身穿一身紫衣,生得极为娇小,体态轻盈,肤色白晰,隐约透明,好似流动的牛奶一般。双眼灵动,嘴巴略小,钟灵慧秀。
紫灵进来之后,向刘能道了一个万福:“法海大师,王母娘娘有请。”
“王母娘娘请我!”刘能更惊,他与王母从无交集,对方怎么会想起来请他了呢。
“没错!”紫灵点头道:“还请法海大师移驾,王母正在兰秀殿恭候大师法驾!”
“张紫阳见过七公主!”就在此时,紫阳真人站了起来,先冲紫灵深施一礼,接着又拍了拍刘能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法海大师,既然王母娘娘有请,你还是快去吧!莫要王母娘娘久候,也莫要忘了你答应过贫道的事情。”
“这老头好古怪!”刘能让紫阳真人看了一眼,直觉得混身冷飕飕的。
“紫灵见过真人!”紫灵看紫阳真人冲自己施礼,忙回了一礼,接着冲刘能柔声道:“请法海大师移驾,莫要让王母久等。”
“去就去呗,多大个事呀!正好见见玉帝的老婆长的什么样子。”刘能心中暗道一句,应了一声之后,跟紫灵离开了月老阁,在对方的指引下向远处行去。
“张紫阳,你害死我了!”看刘能与紫灵离开,月老扑腾一下站起身,指着紫阳真人大骂道。
“线是你牵的,我怎么害你了。”紫阳真人冷笑的回话道。
“废话,若不是你逼我,我能牵这线吗?”
“线都牵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我们静观事态发展吧!”紫阳真人又摸出来一个玉壶交给了月老。
“也只能这样了!”月老长叹一声,把玉壶内的滋液来个一招而光,突然抬头看了紫阳真人一眼,问道:“张紫阳,你在哪弄的这么多万年玉髓液?”
“谁说这些壶里装的是万年玉髓液了,那是百年的。只有贫道这杯里才是万年的。”紫阳真人看着月老坏笑道,接着一仰脖,把玉杯里的东西来个一饮而尽。
…
刘能哪里知道紫阳真人和月老之间的猫腻,他的心思全放在身边的紫灵身上,到不是刘大和尚对紫灵有什么想法,而是大起八卦之心,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织女,最后到底是配给了牛郎那个强奸犯还是董永这个小白脸。
“紫灵公主,请问你是陛下的七公主吗?”如此走了一段时间,刘能终于忍不住发话道。
“我的确是排行第七,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不用叫我公主。”紫灵轻声的回答道。
“果然是玉帝的七丫头!”刘能暗道一句,为了保证不认错人,接着又问道:“贫僧在凡间常听紫灵姑娘巧手神针,人称织女,不知可有此事。”
他这么问可不是随意问的,因为在民间传说中,董永身边的七公主乃是一个织布高手,一个月时间就织了三百匹布,这才把董永从那个财主手底下赎回来。而牛郎抢走的那个七公主,名字就叫织女,乃是刘能小时候听出茧子的民间传说。如果对方不是织布高手的话,怎么可能叫这个名字。
“不敢当大师夸奖!”紫灵羞红了脸:“我只是比较喜欢刺绣和织布,平时在宫中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只能用这个来消磨时间。”
看到紫灵娇俏的样子,刘能心中升起了一股爱护之意。暗想不能让这个小丫头受到伤害,不管她将来嫁给的是董永还是牛郎,未来都是悲惨之极,与董永天人永隔,若是认识牛郎更惨,那根本就是一个在老牛教唆下的强奸犯。
想到这里,刘能神秘的一笑道:“紫灵姑娘,贫僧刚才兴致一起,暗起一卦,想送给姑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大师还会算卦!”紫灵雀跃道,接着不无怀疑的看着刘能:“我只听说过道士会猜字算卦,却没有听说过和尚也有这样的本事。”
“这小丫头!”刘能面色极厚,哪能让紫灵的一句话打败,一边揉着秃脑门一边回答道:“紫灵姑娘莫要小看贫僧,贫僧乃是地藏佛亲传弟子,卦术天下无双。适才去兜率宫去见太上老君时,就连老君也夸奖贫僧。”
“真的吗?”听刘能这么一说,紫灵来了兴趣。
“真的,比真金还真!”刘能笑道。心中暗道一句:“量你也不能去问老君,最多去打探一下贫僧是否去过兜玄宫,是否见过老君!”
“多谢大师!”紫灵自幼生长于天庭,有玉帝和王母的关心爱护,哪里知道人间的险恶,否则也不会去下界洗澡丢了衣服后,就连自己也给丢了。听刘能这么一说,马上回身道了一个万福。
“贫僧卦象显示两项,第一项就是紫灵姑娘切勿下凡,特别是不能在凡间洗澡。而第二项就是与牛犯冲,离牛越远越好!”
刘能神神秘秘的说完之后,心里放松了许多。他能说的都说了,如果小丫头不听的话,偏要下凡,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情了。
“不能下凡,离老牛越远越好!”紫灵显然很相信刘能,一边拎着灯笼指引着道路,嘴里还在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兰秀殿位于灵宵宝殿后,一路行来,不时见到有天兵和宫女,但看紫灵在前引路,一个目不斜视,就好似没有看到刘大和尚一样。
不多时,已到兰秀殿内,此处与灵宵宝殿又不相同,缺少了几分的威严,却多了几份的娟秀与玲珑,显得更加女性化。
紫灵带着刘能转过了几个弯后,走到了一间房间外,轻轻的叩门道:“紫灵见过母后,法海大师到了。”
“吱!”
房门拉开,里面站着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中年美妇。盛装化服,雍容华贵,艳色照人。
“贫僧见过王母娘娘!”刘能看那美妇,暗自惊叹一声。他已见过王母的大女儿龙吉公主和七女儿紫灵公主,两人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但与王母一比,多了几分的青涩,少了几分的成熟,特别是少了那种长期发号施令的华美与威势。
“大师请进!”王母微微欠身。
刘能到是无所谓,侧身进入室内,在擦过王母娘娘的身体时,闻到了一股如芝兰一般的香气,让他的心头一荡,一时间如在梦中,不知道是王母身上天然的香气,还是她用的香料。
“紫灵,你先退下吧!我与大师有事相谈!”王母一言屏退紫灵,把门关上之后,进入了室内。
室内更加的雅致,案明几亮,小巧的青铜香炉内放着袅袅的青烟,墙上挂着几幅花鸟工笔画,碧罗轻纱装点着窗棱,墙角的玉瓶中斜插着几枝刘能叫不出名字的鲜花。
“大师请坐!”王母娘娘伸手向放在地上的小几上虚引一下。
刘能环顾左右,但看室内无椅,只在地上铺着一张厚厚的织毯,乃是百鸟朝凤图。但看小几就放在织毯之上,知道王母让他坐在毯上。除鞋坐下之后,目不斜视看着小几上香炉中冒出的青烟。
王母背靠着门,双眼中神光灼灼,淡言道:“法海大师,可知本后今天见你何事?”
“我哪知道?”刘能心中暗道一句,但却不敢说出来,便恭敬的回答道:“贫僧实是不知,请王母明示!”
王母凤目深深的看了刘能一眼,缓缓道:“共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便是本后想看看在南天门外大战杨戬,又让婵儿死心塌地的男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
王母的轻视不但没打击到刘能,反而让他长出了一口气。若是王母意态难明,他才害怕,但对方喜形于色,他反到不担心了:“贫僧本是凡人,幸得三圣母厚爱。贫僧不敢忘恩,无奈之下,闯入南天门,还请王母治罪。”
王母冷然道:“汝何罪之有,你在下界,婵儿在天宫之内。你们两人隔空相望,终身清冷孤独,才算无罪吗!”
刘能大为惊讶,不知道这位在民间传说中,经常破坏别人婚事的反面角色怎么会说出来这样一番情深意长的话,在她的字里行间中,分明是支持他与杨婵的事情。
王母见刘能讶然,语气愈发冷淡:“我看着婵儿长大,自然不想看她不开心。大师虽然长相差强人意,但也算勉强以过得去。身份吗?大师乃是地藏佛的亲传弟子,又受大日如来传法,也算是名门之后了。既然门当户对,那本后为何要反对你二人的婚事!”
听了王母的话,刘能恍然大悟,这才知道王母为什么不反对自己。原来是因为他的身份,一个菩萨当然配得上天界的三圣母。虽然心中不屑于对方门第之观,但对方总算对他表达了善意,忙低头道:“多谢王母厚爱,贫僧终生必然不负婵儿!”
刘能如此上道,王母显然十分满意,微微的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织毯的边缘处,接着又道:“你有此心,本后甚安。从今天开始,法海你要好好的对待婵儿,尽心竭力为天庭效力,为陛下和本后效力,将来自然有你的好处。”
“王母似乎对贫僧太有信心了吧!贫僧还有一关未过呢?”听了王母的话,刘能不由的一声苦笑。
“真健那边你不用怕,本后自会交待他。若是他有任何不满,你只管杀了他就是,没有人敢有任何闲话!”王母盯着刘能看了几眼,突然冷笑一声,阴冷的发话道。
“贫僧可不是直元帅的对手,十日之后,恐怕输的会是贫僧!”刘能又是一声苦笑。
“没出息!”王母厉声训斥道:“我真怀疑地藏佛怎么会相中你的,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提枪,一个小小的直健都打不过。”
刘能让王母训得哑口无言,深恨自己的本领低微,只能低头道:“王母教训的是,贫僧本领低微,以后一定苦练,保证再不丢王母的脸。”
“你丢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你自己的脸,是你师傅的脸!”王母又教训了一句,这才接着又道:“本后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若是回答得出,直健的事情就交给本后了,保证你平安的活着。”
刘能闻言大喜,这才叫正磕睡时,天上掉枕头。所谓王母出马,一个顶俩,不用紫阳真人费心劳力就可以摆平直健,何乐而不为。
“你在下界之时,可曾听说过一个妖王!以前是天庭的卷帘大将!”王母凤目死死的盯着刘能,沉默了良久,终于发话道。
“卷帘大将!莫不是那个因为失手打碎琉璃盏而被贬下凡间的卷帘大将吗?”刘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王母问的正是西游四人众中的沙僧,关于他的事迹,别说他能回答得上来,估计在后世没有几个回答不上来的。
“没错,你可知道他在哪里?现在过得怎么样?”王母听到刘能的回答,再也无法保持那种高贵的姿态了,紧走几步,到了刘能的身前,与他隔着小几相视,更带起一阵香风,焦急的发问道。
“不会吧!”刘能奇怪的看着王母,不知道天界这位最有权势的妇人怎么会失态成这个样子,就连王母急走,裙摆飞扬时,露出的半截如同象牙雕成的小腿也没有心思看,感到这件事情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