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珍,你等着,今天事儿过了,我肯定去组织上举报你!”
说罢,刘海中和二大妈抱着一盆水也朝大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你尽管去!但今天咱们的事儿不会因为这场火就结束。”
黄秀珍说着,也朝大门口的位置走了过去。
等她到了的时候,三轮车的火已经被扑灭了,棒梗就在不远处傻愣愣的站着。
这个时代的三轮车,除了铁架子外,其它部分还都是木板结构,而着火的就是三轮车的那几块木板。
虽然火已经被扑灭,但黄秀珍这辆从废品收购站推来的三轮车,也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火势刚起来的时候,只有匆忙跑过来的阎埠贵和三大妈两个在端水,因为阎埠贵的自行车就锁在黄秀珍三轮车的不远处。
再烧一会儿,点着他的自行车也是分分钟的事儿,甚至再晚会儿,借着风势,常年被日晒的大木门,也都有被引燃的可能。
后来闻声赶来的几个人,也都泼了一盆水上去,只不过刘海中和二大妈端着水过来的时候,火已经熄灭。
但他们的两盆水还是泼上去意思了一下。
此刻,三轮车上的木架子被烧得乌漆嘛黑的,显然已经成了焦炭,碰一下,绝对是四分五裂,肯定是不可能再用了。
三轮车的两個轮胎,也已经被烧爆了,整辆车可以说已经被烧酥了,就算是弄几块木板放上去,也绝对是用不了了。
还真是从废品收购站来,回废品收购站去,只不过是这辆车只能彻底报废成废品的回去。
而这辆三轮车她也才用了两天而已,就这么片刻的功夫,谁都没想到,竟然就被棒梗这个小子霍霍了。
一院子人站在三轮车跟前,一股股焦炭的味道直冲鼻孔,黑水流了一地,三轮车靠着的墙根儿那里有一片被火灼烧的痕迹。
易中海此刻紧皱着眉头,看着三轮车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大妈满脸忧心地看着秦淮如和棒梗。
阎埠贵则在查看自己的自行车情况,他算是舒了一口气,身上的衣服在刚才端水的过程中已经湿了一片。
“阎埠贵,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我还是要谢谢……”
“打住!可别!我就是怕你这三轮车点着后引燃了我的自行车,你有钱,可以再换一辆,我可没钱换。”
阎埠贵的自行车就在她这辆三轮车旁边,此刻也有部分位置已经被熏黑。
一听阎埠贵这意思,黄秀珍收敛了自己原本的谢意。
她是一个正常人,本来来到这座四合院之后,也是抱着“人不惹我、我不惹人”的想法的。
她也只是想过好自己的生活而已,所以她才出言打算感谢一下阎埠贵。
但阎埠贵一开口,可就给她挖了一个坑。怪不得是深于算计的三大爷!
“行!反正是不管伱俩接不接受,我都表达过自己的感谢了。”
“阎埠贵,既然如此,你等会儿就别瞎插话了,我看在刚才你们两口子几盆水的份儿上,不计较你这句话对我的算计。”
“哼!我是有钱再换一辆三轮车,但我不傻!这三轮车是我点着的吗?”
“我为什么要自己出钱再换一辆?”
“我们难道不应该是追根溯源?谁破坏的谁家赔吗?刘海中、阎埠贵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从易中海那学来的这种本事?”
听到黄秀珍一通话,阎埠贵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端着水盆走到了一边垂花门的台阶一屁股坐了下去。
然后也不再吱声了,看不到他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
原本端着水盆的秦淮如顿时把水盆往地下一撂,怒视着棒梗,吼道:“棒梗!”
秦淮如此刻有一种睚眦欲裂的感觉,她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辆黄秀珍推来的三轮车,肯定是公家的东西。
她也是刚才跟一大妈在傻柱屋里照顾傻柱,根本没管棒梗,更没想到棒梗胆子这么大,敢把黄秀珍的三轮车点了。
也正是因为秦淮如一直没回屋,棒梗心里越想越气,越想就越感觉自己奶奶说的话是对的,最后把一切都归咎到了黄秀珍头上。
想起自己进门那会儿,黄秀珍推着的三轮车,拿了家里的煤油灯,就跑到大门口来了。
煤油灯里的油被他泼在了黄秀珍三轮车的木架子上,要不然火势也不会瞬间而起。
秦淮如看着呆呆地站在一旁拿着煤油灯的棒梗,走上去,狠狠地给棒梗脸上来了一巴掌。
打完,她还先哭了,看着几乎烧成黑炭的三轮车,秦淮如眼底有了一抹绝望。
“秀珍,秀珍,棒梗绝对不是故意的!”
秦淮如跌跌撞撞跑到黄秀珍跟前儿,拉着黄秀珍的手哭哭啼啼的,一双大眼睛饱含热泪,一滴滴顺着脸颊滚落。
棒梗此刻还是呆愣的状态,哪怕是秦淮如已经甩了他一巴掌,但随即看到秦淮如央求黄秀珍的模样,他更有一股怒火燃烧。
“你个没用的!你就知道哭哭哭!”
“你求她干什么!我就是要烧了她的车!”
“黄秀珍,都是你,都是你!”
秦淮如的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了,摇着头,继续说着,声音还加大了几分。
“秀珍,棒梗还小,他什么都不懂的,不要听他乱说。”
“都怪我这个当妈的没用!”
“秀珍,你就原谅他吧!我给你当牛做马使唤都行!”
黄秀珍冷冷的看着秦淮如的表演,甩开了秦淮如拽着自己的胳膊。
“秦淮如,你可别乱说!”
“当牛做马那都是旧社会的思想,你可别害我!”
秦淮如一听黄秀珍冷冰冰的话,茫然四顾,看着一院子的人都看着自己,这一刻,她猛然站了起来,用力拽过来棒梗。
啪!
啪!
随着响亮的两巴掌落在棒梗脸上,棒梗在她手中挣扎的就更剧烈了。
“棒梗!我打死你这个有娘生没爹养的!”
“我打死你!”
“打死你这个只知道跟着你奶奶学坏的!”
啪!
啪!
叫喊着,秦淮如死命按住棒梗跪在黄秀珍面前。
然后又伸出右手,给了自己脸上来了两巴掌,凄凄惨惨地声音夹杂着颤抖的颤音,一字一句的话再次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打死……打死我这个当妈的。”
“没有教好我这个儿子!”
“是我活该!秀珍,你就原谅棒梗吧!”
小当这时候也从一旁跑了上来,哭丧似的抱住了秦淮如,放声痛哭。
“妈!妈!不打!妈!”
“呜呜呜!妈,我哥说都怪黄秀珍,是黄秀珍把奶奶送进去的。”
“妈!呜呜呜!”
“秀珍姨,你就放过我哥吧!我哥只是太想我奶奶了!”
趁着小当过来搅扰的空挡,棒梗猛然挣脱了秦淮如的手,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你打我!又打我!”
“你是不是想打死我?”
“是不是就想跟傻柱一块儿过?”
“你不是我妈!不是我妈!”
棒梗扯着嗓子哭着喊着,撒腿就要跑,站在旁边的黄秀珍这时候抬腿,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
随着黄秀珍这一脚下去,棒梗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地,脸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但其甚至都没发出一声惨叫,快速爬了起来。
脸上虽然已经有了血迹,但却没有吱声,眼睛犹如恶狼一样盯着黄秀珍。
黄秀珍心中恼怒,正要上去再补一脚,棒梗撒丫子快速跑出大门。
“黄秀珍,你等着,你等着!”
“你不是我妈!”
“我要去找我奶奶!”
叫喊着,棒梗快速跑出了四合院。
“棒梗,棒梗啊!”
秦淮如也只是追到了大门口,看到棒梗已经跑出了胡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却没有再继续追,而是回了院内,哭丧着脸带着祈求之色看着黄秀珍,还抱着小当抽泣起来。
“秀珍!”
“你知道我家情况的,我一个人要养活这么大一家子啊!”
“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也就是棒梗调皮。”
“我刚才也打了他,骂了他,他一定会长记性的!”
“秀珍……”
顿时,一段凄惨的抱头痛哭的戏码在众人面前上演,如黄秀珍所料,随之一片指责声充斥在她的耳中。
“黄秀珍,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心啊?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
“秀珍,贾家都这么惨了,你何必给他们雪上加霜啊!”
“是啊!秀珍,你看看,淮如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都跪在你面前了,就算了吧!”
“秀珍,你这三轮车换几块板还是能用的,你何必这么难为他们母子呢!”
“黄秀珍,你也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吗?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这么欺负他们一家三口,啊!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黄秀珍猛然转过头,看向说话之人,正是跟娄晓娥刚刚从后院走过来的许大茂。
此刻,许大茂嘚瑟的看着黄秀珍,手中的酒瓶子什么的已经被他放回了自己屋。
对于许大茂,黄秀珍懒得多说一句废话,一个窜步到许大茂跟前儿,毫不犹豫扯住了许大茂的衣领。
一个过肩摔,许大茂的小身板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肉与地面沉闷的撞击声。
刚才接连开口的几个人顿时紧闭了嘴巴,眼神闪躲,还稍稍往后退了半步。
“啊!”
伴随着许大茂的惨叫声,黄秀珍对着许大茂的后背也来了三脚。
看着如此凶残的黄秀珍,秦淮如神色一怔,竟然不再继续哭下去了,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许大茂,一双大眼珠子转动着。
“黄秀珍,你这个疯女人!你特么谁都敢打是不?信不信老子一会儿让你进去?”
许大茂躺在地上呻吟着还在叫嚣,黄秀珍随之对着许大茂的后脑勺就补了两脚,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躺在地上的许大茂也没了动静,显然是昏死过去了。
“大茂?大茂!”
娄晓娥蹲下去扯了两下许大茂,许大茂呻吟了一声,却并没有醒来,但这也让娄晓娥放心了许多。
没死人就行!
“来!今天我还倒要看看了!谁还想试一试!”
“你们一个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是真以为我没有脾气,还是以为我刚来真的好欺负?”
黄秀珍就那么站在众人面前,脚边躺着许大茂,扫视了一眼全场,视线不论落在谁身上都是赶紧撇过头不敢看她。
“你们说什么,我都能忍着,甚至可以不加追究!”
“但是说我爹!绝对不行!谁还想来试试!今天我黄秀珍不让你躺下,我就算白来这座四合院一趟!”
看周围没有了动静,黄秀珍拍了拍手,避开了许大茂,来到秦淮如面前。
小当吓得直往秦淮如怀里钻,这一刻,秦淮如也不敢动弹,甚至就连抽噎声都被她压住了。
“秦淮如,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你应该知道,我这辆三轮车可不是我自己的!”
秦淮如的脸色就又苍白了一分,可怜兮兮地看向黄秀珍,但随之想到自己那一套好像对黄秀珍无用,眼底多了一抹绝望。
黄秀珍扫了一眼易中海的位置,到现在易中海竟然一句话没说。
“易中……”
黄秀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海中的话打断了,黄秀珍眉头皱起,看向刘海中。
“那是公家的,公家的三轮车,你公家私用,你……”
“你……你说你,废品收购站的公家车,为什么非要推到咱们四合院里来!”
刘海中突然嘟囔了一句,但看到黄秀珍抬头朝他看过来,却强忍着直视着黄秀珍。
“刘海中,你不说话我还差点儿忘了你!”
“你要是眼不瞎,脑子还好使!你就应该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滴?你也看上秦淮如这个俏寡妇了?”
说着,黄秀珍抬手轻轻拍了拍,好似在给刘海中鼓掌一样,又继续说道:“你倒是厉害得很,一开腔还成了我的不是了?从哪学来的?”
“呵呵!现在被烧的是公家的三轮车没错,那也是我在收购站内登记后推出来的。”
“再说了!把车点着的是我吗?你有脑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