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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
溪水声在耳边流畅,四周的环境雾蒙蒙的,她觉得不对劲极了。
一直恍惚的心神这才拉回来。
“师傅,我坐错车了,怎么才能回去?”她马上拦住司机。
“没办法了,这是最后一班车了,只能等明早了。”司机一边关车门,一边回答。
明早?她鄂然。
正在这时,一束车光射在她身上。
她回身,见到停在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车门打开,一双强壮有力的长腿迈了出来,不用多猜,她已经知道是谁。
“乔唯朵,我送你回去吧。”邢岁见把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她冷凝着他。
“我劝你们还是别下山了,在这住一夜吧!现在起雾了,视线不清,你们对环境又不熟,可能一个不小心车子就掉下山了!”临离开前,司机劝道。
“没关系,我对自己车技又信心。”邢岁见淡淡说。
只是,她根本不卖面子。
既然如此了,她随遇而安,跟着司机的脚步朝村内走去。
邢岁见一个人被孤零零地晾在村口。这是她的选择,他实在没有必要还在那坚持,他甩上副驾驶座的车门,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真的不管她。
村子很小,几乎一眼可以望到底,现在不过才八点而已,四周却寂寥到可怕。
“这家是民宿也是澡堂,可以说是我们这里唯一的旅馆了,你们可以住在这里。”司机给她指了位置以后,“不过,你最好还是单独包一个房间,因为——”接下的话,司机最终还是不想惹麻烦没有说得太明白就直接回家。
跟在身后的邢岁见蹙了眉,他见到一名略有醉意的中年男子从那间民宿里出来,由她身边经过,巍巍晃晃的身子刻意往她身上磨蹭。
幸好乔唯朵避得快。
“请问,有单间吗?”乔唯朵问柜台内的大妈。
“没有,只有最后一间三人房了。”大妈一边啃瓜子,一边继续说,“我们这里按床铺按时间收钱,2个小时20块钱,如果住整晚40块钱一张床,无论你包不包间都是这个价格。”
这么便宜的价格,卫生怎么可能有保障?邢岁见又见到一个年纪不小,脸上却涂抹的很浓艳的女人从里面花枝招展地走出来,他眉头锁得更紧了。
这里,好像有点不干净!
乔唯朵倒没想太多,毕竟,这种小山村怎么可能有正式的旅馆?她硬着头皮,“行,三张床铺我都要的。”安全第一,她绝对不和陌生人同处一室。
至于邢岁见……他有车,要回去还是露宿街头,那不关她的事。
“行,先付钱,后入住。”大妈丢掉手里的瓜子壳,拍拍手总算起身。
这是应该的,她点头,垂眸去握自己手里的包。
才一秒而已,她整个人僵化住,她的手掌里空空如已,哪有什么手包。
可是,她很确定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带着包的,手机钱包证件还有她换洗贴身衣物全在里面。
大脑空白了好几秒,她非常确定下车的时候,座位上并没有遗落下什么。
见她迟迟不掏钱出来,大妈有点不耐烦了,“姑娘,我说你到底要不要住宿啊?”
“要,可是,我钱包不见了……你能不能——”先赊下账,明天她把钱送过来?
她应该是遭遇小偷了,她第一个反应她该马上想办法联系思源。可是,她说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而且大雾的天气,她也不放心让思源上山。
大妈听明白她的意思,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瞪视着她。
刚好,有个全身散发着酸臭的男村民进来,大妈目光从她身上转移,眼睛一亮,“小林,来洗澡?”
男村民点下头。
“照旧给你留个铺吧?!”大妈态度热络。
男村民有点犹豫,“还是洗个澡就算——”但是,他的目光接触到僵呆在一旁乔唯朵,顿时眼睛都发直了。
“王大妈,这是你们店里——”男村民咽咽口水。
“三张床铺我都要了!”后面一道沉声响起。
随后,两张红色单佰头丢进柜台上,“不用找了。”
“钥匙。”面无表情伸掌。
邢岁见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让大妈也顾不上什么熟客不熟客,连忙乖乖交出房间钥匙,“在三楼楼梯左转最里面那个房间。”
邢岁见不多说什么,一把扯住乔唯朵的手。
大妈赶紧把两张红色单佰头收起来。
他才刚走了几步,回身,“一次性的毛巾、内裤有吗?”
“有有有!”大妈把放在柜里的篮子拿出来,花花绿绿的东西都摆在他面前,并挑了其中一个最大号的纸内裤,“我这里东西很齐全,这是男款的!”
但是,邢岁见却是伸手拿了一条最小号的女款。
他正想付钱。
“算我送给你们,还有这个!”大妈生怕他把余钱要回来,很不怕吃亏的又抓了一把“花花绿绿”给他。
“王大妈,那我怎么办?”
“呵呵,没房间了,你方才不是说自己只洗澡不住宿吗?”
身后的对话声渐行渐远,乔唯朵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身处三楼。
邢岁见正在开门。
乔唯朵冷视着他牢握着她细腕的掌,“我没说要住进来。”她方才在很努力地思考有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
她的语气并没有把他冻坏。
“不住下来,难道继续站在楼下被人当成妓女看?”邢岁见反问。
乔唯朵一鄂,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刚才男村民的眼神那么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挺‘脏’的。”是替底层阶梯工农提供廉价性(交)易的场所吧。
乔唯朵脸色苍了下,她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乔唯朵,你现在还可以选,是跟我下山,还是我先借你钱?”邢岁见最后问她。
僵了僵,最终她选择扯过他手里的钥匙,冷着一张脸,迈进房间。
她不下山,她绝不和他共处在一个空间!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