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国的镇国将军云涯君被刺客刺杀,中毒极深,昏迷不醒,生命垂危,这消息,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灿城,甚至灿国。
有人证实,这消息是从皇宫太医口中传出的,因此,天下人,都信了。
灿国镇国将军病危,灿国有人欢喜有人忧。
玉食府
往日的喧哗今日突然变得平静起来,一张张饭桌上飘着菜香,吃饭的人却没一个觉得这菜色有多美味。
“我说,李二,你就吃了吧,这样的饭菜,没准就吃不了几顿了”
“唉,镇国将军身体一垮,灿国也就完了”
“云家护卫灿国百年,却没了后代,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你们说什么呢,不是还有个神勇将军嘛”
“你小子知道什么,神勇将军根本就是太师的人,全灿城都知道,就只有太子和皇上不知道”
“看来,这灿国要易主了”
灿国皇宫
火炀和火流云正在下棋,看得出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父皇,今日父皇似乎有喜事”
“皇儿难道就没有吗?哈哈哈”
火流云“啪”的落下一子,沉稳有力,“云涯君病危,父皇正好把他手里剩余的兵权收回来”。
火炀点点头,手里捏着一枚棋子正思索着往哪里放,“恩,这三分之一兵权,就由皇儿保管着吧,学英那边,也不宜做大,以免成为第二个云涯君”。
“多谢父皇”,俊雅的容颜带着征服的笑,“当日没对云涯君赶尽杀绝果然是对的,用云涯君牵制太师,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在坐收渔翁之力,真是不费一兵一卒啊”。
“哈哈哈还是皇儿计谋更高一筹啊”,火炀欣慰,“朕还担心云沧澜会成为你的阻碍,没想到皇儿能割舍一切,包括儿女私情,皇儿啊,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火流云垂下眼眸,掩藏那不自觉流露的悲伤,“为国,儿臣万死不辞”。
他没有割舍一切,也没有抛弃儿女私情,云儿死了之后他才知道,云儿对他就像空气一样,离不了了。可是,云儿已经死了,而他,也整整窒息了三个年头。
“父皇”,火流云再抬眸,带着一缕凝重,“近日儿臣手下来报,太师动作频繁,况且他的对头云涯君又病危,太师恐怕安稳不久了”。
火炀点头,脸上也凝重了起来,“恩,吴慈也得除,但吴慈不若云涯君手握兵权,即使他在朝廷中党羽众多,一时半会儿也成不了事,皇儿可暂时放心”。
“啪”得落下一子,火炀抬眸再次看着火流云,“‘风云商行’那边没有动作吗?”
火流云眸子半眯,想起了那张绝美而又清冷得容颜,心底对风云儿是有些愤恨的,可不知为何,她却不自然的同心底深藏的那个人影一点一点的重合。火流云摇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起来,“‘风云商行’似乎对上了‘水皇商行’,‘水皇商行’的产业全面打击‘风云商行’,如今风云儿恐怕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管我们灿国的事”。
火炀高兴的点点头
,“那个风云儿不识抬举,否则倒是可以拉拢过来,不过那个‘水皇商行’既然敢挑衅‘风云商行’,说明他也有些本事,皇儿,若是有机会,可以结交一下”。
“是,儿臣明白”,火流云点头,“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将灿国发展成两陆强国”。
太师府,密室
公子遥夕依旧一身淡雅的装扮,手中一把折扇摇来摇去,轻微的凉风带起耳畔发丝轻扬。他对面,坐着太师吴慈,长子吴运奇和沈勇将军学英。
“太师大人,那位大人可是生气了”,好听的声音儒雅如清泉,却透着一丝威严。
吴慈身子一僵,对上公子遥夕时又带了几分威严,“烦公子转告‘水皇商行’的那位大人,如今云涯君病危,灿国有三分之一的兵权不能动,三分之一在老夫手中,太子也只有三分之一的胜算,况且,若是老夫突然发兵,他火炀和火流云根本来不及班师回京,皇宫只有几千人的侍卫,这也全部在学英麾下,公子,还担心什么?”
公子遥夕懒懒的看向吴慈,“太师大人,那位大人生气的不是你坏了计划,而是,你冒然行动,这次云涯君病危了,还好交代,若是这次让云涯君躲过了,太师大人,恐怕那位大人就要真的生气了”。
吴慈得意的昂起头,“还烦请公子遥夕多为老夫美言几句,让那位大人放心,老夫既然敢动,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当然不会坏了计划,反而能让计划提前,倒时候,老夫答应那位大人的东西,不也早些给他嘛”。
公子遥夕斜睨吴慈,眼底带着不屑,只是,他掩饰的很好,“那位大人让我转告太师大人,别忘了还有个‘风云商行’的风云儿”,幽邃黑眸犹如千丈深潭一般,让人看不真切,“这次,若不是那位大人的‘水皇商行’提前行动,牵制了风云儿,恐怕,太师大人,甚至整个灿国百姓都成了流落街头的乞丐了”。
吴慈顿感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带着极致的压力,让他差点屈膝跪下,可看过去时,公子遥夕仍旧若无其事的摇着扇子,清冷不变。
吴慈弯腰,变得恭敬了些许,“烦公子遥夕转告那位大人,老夫多谢了”。
公子遥夕微微颔首,手中折扇突然停住,转头看着吴慈,“太师大人,神勇将军,既然你们以为时机已成熟,不知你们打算何时动手?”
吴慈苍老的脸上顿笑,“再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祭天仪式,灿国皇室灵位一向放在灿城外,皇陵山不远处的祖皇祠内,祭天,自然也是在祖皇祠。公子遥夕有所不知,祖皇祠地处险要,更是一处瓮中之势,若是倒时候火炀和火流云进了祖皇祠,再出来,可就难了”。
灿国的祖皇祠,据传是千年前高人所划,称是聚龙风水之地,供奉祖宗牌位,子孙定当繁荣不息。只是,这位风水先生显然不动军事,若是懂,他就不会把这块地方作为祖皇祠了。
祖皇祠地处一处山林里的凹地里,四周都是山林和山头,而入祖皇祠,只有一处路口,若是将次路口封死,那就是有进无出了。因此,每年的祭天仪式,皇室都会派出大量侍卫守卫
此出口,以免有人不轨,只是今年,真的有人将主意打到这上面来了。
公子遥夕不置可否,却淡淡的问了一句,“太师大人有信心吗?”突然想起公子夜凰的那一句话,“不管你公子遥夕在灿城有什么阴谋,我,公子夜凰,都会阻止”。
他不出面,她公子夜凰也能阻止吗?
“公子遥夕放心,老夫早已安排妥当,不管是火炀火流云,还是镇国将军府的人,老夫一个都不会放过︕”爱子惨死,他一定要报仇。
谋划了几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天,灿国,他吴慈势在必得。
公子遥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就预祝灿国新皇心想事成了”,眼底的深邃,任谁都看不明白。
公子遥夕,永远是一个谜。
吴慈堆着讨好的笑,“承公子遥夕吉言,他日老夫登位,必然忘不了公子遥夕的相助”。
公子遥夕淡笑不语,起身,摇着扇子轻轻的走了出去。
吴慈讨好的笑容消失,吴运奇走上前来不平的道:“爹,干吗对他那么客气,不就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
吴慈抬手制止长子,“奇儿,若公子遥夕真的如此柔弱,怎么可能位列九公子之位,奇儿,人不可貌相,况且…”苍老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如今我们需要他和那位那人的帮助方能成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待我们夺权,这天下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太师府内密谋,殊不知,一字不露的入了沧澜的耳朵。
而公子遥夕之事,自然也被沧澜所知,公子夜凰,正式对上公子遥夕。
一场阴谋,在开始,另一场阴谋,也在开始。
灿城,成了各方风云的撞击点,各方势力露出头角,谁隐藏的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沧澜懒懒的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树荫随着西斜的落日,一点一点的移动着,而沧澜,也变得焦躁起来。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她都焦躁不安,因为这个时候,是她最虚弱,也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
每月的月圆夜,只有她认可的人能呆在她身边,而她认可的人,就决不能背叛。
今晚,天上风起云涌,似乎,有些不平静呢。
“云琴,天颜呢?”日头一落,她就得准备着。
云琴看看天色,也开始着急起来,“天颜公子说是去取一样东西,很快就会回来,只是,这都两个时辰了…”
“派人去找找”,虽说屋顶上还站着一个,可那是背叛过她的人,她宁愿死,都不会再去触碰。
水冥含如往日一般立在屋顶上,清冷的身影在这夏日里却结了一层寒霜。他一双好看的眸子,一直都在痴痴的望着下面的那个身影,可是,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的不给他。
他们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突然想要变成一个巫婆,诅咒泪天颜出事,永远都回不来,然后,能为她解毒的,就只有他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就算成了巫婆,也还有个程咬金呢。
云棋走进院子,“主子,阳歌之求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