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看美男的好心情也没了,这一群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弄不好就是一群老虎和狼,指不定怎么着就把她吃个骨头不剩,不过话说回来,她云沧澜从来都是啃别人骨头的主儿。
沧澜起身,一身的孔雀装晃了一大家子人的眼,她慢慢踱着小步,扭着风情万种的腰肢走到央莲面前,高傲的抬起下巴,看着面前这张好似青莲一般的俊颜。
“央莲好奢侈啊,连‘水云间’的衣服都能弄来,好似,不是我送的吧”,谁人不知,“水云间”是灵城有名的制衣坊,无论款式工艺还是刺绣锦缎,都是上乘中的上乘,就是瑕疵品,都值千两以上,更何况,“水云间”的衣服不是有钱就能买到了,“水云间”一天只卖三件衣服,早就被灵国皇室中人定到了三年后了。
这央莲只听说是个不入官场的文状元,却没想到还能将“水云间”的衣服穿上身。
这美人阁,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央莲眼露得意之色,“大小姐好眼光,这衣裳确实不是大小姐所送,大小姐,雨家还没有这能耐吧”。
沧澜扯起央莲胸前的衣襟,纤长的素指一下一下的抚摸过去,动作有些暧昧,可是只有沧澜和云琴才知道,这姿势,跟暧昧完全不搭边,只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央莲只觉得胸前养养的,没来由脸上就燥热了起来,可是低头,那张白的跟鬼一样的脸,又让他没了好感。嫌恶的扭动一下身子,沧澜就跟牛皮糖一样又贴了上去。
“雨家当然没有这能耐”,沧澜抬头,恶趣味的看着一脸嫌恶的央莲,“但是,我有”。
倏的放开央莲,沧澜淡漠的转身,速度之快,好似方才的暧昧只是一场幻觉,附近看好戏的三十多个美公子,个个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转身之后,浑身透着一顾凛冽气息的女子,仍旧是一身七彩孔雀装,可背影却无比的和谐无比的美轮美奂。
可是,当沧澜一转身之后,那种美感立刻就消失了,白的跟鬼一样的脸,时不时掉下三两香粉来,刺鼻的味道让人作呕,而她身上,俗气的不能再俗气,哪还有方才的凛冽和美轮美奂。
幻觉,集体幻觉。
一名身穿绿衣锦袍的男子走到央莲身后,不屑的冷哼了几声,眉眼之间带着极其不耐的鄙夷,“你有?雨大小姐,你真以为自己是万能呢,抢男人也就算了,仗着雨府的势力而已,可这‘水云间’的衣裳可不是一句话就行的,雨大小姐,是不是下一句,你就说连我的珍玉棋盘和棋子都要陪给我?”
绿衣男子的几句话,明显的带着嗤笑,惹得三十几个美男顿时也笑了起来,个个不屑的看着那个好似从面粉堆里跳出来的女人,嫌恶和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沧澜头疼了,雨流莺没事找刺激呢,抢了三十多个男人根本连应付的能力都没有,别说养活他们了,根本就是找罪受,不过还好,她是云沧澜
,不是雨流莺。
“恩瑛真给力,难不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一会儿就把你拉出来,“连我想说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恩瑛也不傻,自然听出了沧澜隐晦的骂人,脸色难看了些许,但还是很快便隐去,“不敢,雨大小姐肚子里的蛔虫,不是还有琴公子嘛”。
云琴得意的往沧澜身边靠靠,就是盛气凌人了,就是吃软饭了,怎么着?
三十多个男人齐齐鄙视他,云琴倒也乐呵,跟着脸皮厚的主子久了,自己的脸皮自然也不薄。
“呼,有些乏了”,东陵伸伸懒腰,斜眼看着沧澜,“没本事,就不要出来现,真没意思,在这看耍猴,还不如回去睡觉呢”。
恩瑛复议,“谁说不是呢,今天没拆了这美人阁,有些可惜了”。
三十几个公子嘿嘿讪笑两声,甩甩衣袖,也不再理会沧澜,径自转身。
沧澜重新坐回石桌旁,一只手捏起石桌上一片飘落的黄叶,仔细研究着上面的脉络,那认真的神情,好似在把玩什么奇珍异宝一样。对于三十多个公子的嗤笑和不屑好似没听见。
“有眼也不是金镶玉,真是愚蠢”,声音不大,离沧澜最近的央莲率先停下来步子,微微转身,却没有说话,眼角斜睨沧澜,带着些许的探究。
“央莲,你不会是想留下来侍寝?”东陵嘲笑道,脚步却也停了下来。
沧澜仍旧把玩着手里的落叶,红唇开启,却是对着云琴说的,“琴儿,把‘水云间’的师傅叫来,就说本姑娘良心发现,要给所有的公子制衣”。
云琴一哆嗦,那句“琴儿”听着有点恶寒。“是,琴儿立刻就去”,哎呀,鸡皮疙瘩呀。
所有公子不自觉的停住脚步,转身后呆愣愣的看着沧澜,个个眼里充满了怀疑,这雨家大小姐受刺激了吧,败家不带这样的。
三十几件“水云间”的制衣,不说秒了雨府,那也是差不多的,估计以后雨府就只有吃窝窝头的份了。这雨家大小姐八成是脑子进西红柿超鸡蛋了,人家“水云间”架子端的比“风云商行”的主子都大,连皇帝老子都不买账,会买一个花痴大小姐的帐吗?
他们不知道,刺激还没完呢。
“还有,让吉东连夜赶过来,明日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他们每人一手珍玉棋盘和棋子”,她是体贴善良的好人,从不偏心。再说了,她钱多的是,挣钱也不用自己动手,花钱她最在行。
恩瑛和几个公子脚下滑了一下,差点就摔到叠罗汉。
这花痴大小姐不会真傻了吧,吉东啊,吉东啊,吉东可是天下七国手艺之最啊,凡出自他手之物,就是块石头都能变成金子的价,一个珍玉棋盘也就几百两而已,可若是出自吉东之手,那就是天下万金难求的宝贝呀。不过据说这吉东就住在灵国的一个小镇里,几乎不见生人,请?做梦呢吧。
“是,我马上去请”,云琴得意的看看傻了的三十多个美男,头一次感觉,跟着个有钱的主子,其实挺威风的。
沧澜很满意的看着三十多个美男错愕的表情,点点头,恩,这样的男人才可爱。
“琴儿啊,别忘了,那啥‘红袍将军’也一人一只,让他们没事斗着玩”,省得没事拆房子玩,“那个东陵呢,就多给几只好了,我一向慷慨”。
“是”,三百只够不?
三十几个公子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雨家大小姐,真的傻了。
公子们齐齐不屑的转身,糟蹋的美人阁只剩下满地的锅碗瓢盆。
直到傍晚的时候,“水云间”的师傅走进美人阁,手里拿着软尺,毕恭毕敬哈着腰给他们那个花痴大小姐请安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傻了。
“水云间”的师傅叫做王果,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岁上下的样子,可一双犀利的眼睛就能看出,此人不是凡人,不然,也不可能撑起“水云间”这么个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的铺子了。
王果到雨府的时候,沧澜还坐在那张石凳上呢,翻了的石桌已经立了起来,桌上摆着不少的水果和点心,某人显然吃的很自在,旁边有云琴时不时逗弄一下,还有云棋支使两声,这小日子过的倒还算惬意,更重要的是,原来没事儿了看着落叶满天飞也挺有意思的。
美人阁的院子仍旧没收拾,乱七八糟的一片好似世界大战了一样。
王果是雨府的小厮领进府的,王果在门前拜访的时候,雨家大老爷就得到了消息,急忙让人领了进来,走了没多远,雨府所有人都知道了,“水云间”连皇室人都请不动的制衣大师王果,亲自带了软尺来拜见雨家大小姐。
雨府,炸了锅。
雨家大老爷亲自迎到美人阁,人家王果大师看也不看一眼,可一见到做在那悠闲喝茶的雨家大小姐,忙点头哈腰的上去请礼,一下子吓坏了所有人,连闻风赶来的美人阁的公子,也都掉了眼珠子。
沧澜淡淡的瞅瞅王果,随便喊了声起来吧,人家王果屁颠屁颠的就拿着软尺上前了。
“不是我做衣服,是那些公子们”,沧澜拿下巴指指他们。她很低调的,从来不穿“水云间”做的衣服。
王果一听了然,走到傻愣的公子们面前,挺直腰杆,目带不屑,手里的软尺却也不停,顺便抱怨一下,“站直一点,伸开胳臂,真是好命人,能让我亲自量衣制衣的人,这位公子啊,你是不是天天晚上烧高香呢”。
他也很低调,从来不会自己动手,除了给自家主子做衣服,不过这还是头一次呢,主子都不做衣服,呜呜。
“别动,你一动我怎么量?这位公子啊,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给我黄金万两我都不来,我说大小姐啊,就这些货色,穿我制的衣服有点可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