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前厅,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坐在正座,虽然头发白了不少,可精神依旧矍铄,而且看他拿起茶杯的动作丝毫没有迟缓,看来身子也是硬朗的很,他脸上带着笑,却也掩不住眉目之中的英挺。
云涯君和林婉儿坐在侧座上,一脸高兴的看着那老者。
云苍澜迈着小腿急匆匆的跑进前厅,人还未到,清脆的童音已传了进来。
“爷爷,爷爷,你在哪?”
那老者一听声音,苍老的面庞立刻大笑起来,站起身迎向门口,一个软软的身子带着一股狠劲撞入了他怀中。
“臭小子,你慢点,爷爷这老骨头可要被你撞散了”。
“爷爷,爷爷你终于回来了”,云苍澜撒娇的在云和怀中蹭。
云和笑的合不拢嘴,“乖孙女,想爷爷了吧?”
一家和睦团聚,当然摒除了碍事的下人。
云苍澜头一瞥,小嘴一撅,“才不想,爷爷每次出去玩都不带云儿”,臭老头,就顾自己逍遥。
云和呵呵的笑笑,宠溺的摸着云苍澜的头,“下次下次,一定带云儿去玩,来看看,爷爷这次去沣国给云儿带什么好东西了”。
云和抱着云苍澜走上正座,一边拿出旁边的一个包裹,献宝似的拿给云苍澜瞧。
一旁的云涯君皱眉,脸上微微带着怒气,“爹,您太宠他了,她如今都无法无天了”。
林婉儿也帮腔,眼中却是宠溺而不是怒气,“爹,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干吗还要破费”。
云和拿出包裹中的礼物,双眼笑成一条缝,“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我不疼孙女疼谁?”
云儿看着爷爷手中的拨浪鼓,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有没有搞错,好歹她也快三十了,出趟国就带这个?
“爷爷,
就这个?”“嘣嘣”,我还“嚓嚓”呢?
臭老头,小爷很严肃的告诉你,小爷生气了。
云和得意的笑笑,“乖孙女,好玩吗?这可是现如今沣国最流行的玩具,爷爷可是好不容易从那十皇子手中扣出来的,为这,爷爷还得你奶奶给我留的兰花簪给了他,乖孙女爷爷是不是特伟大?”
好嘛,感情这还是二手的。
爷爷,您真伟大。
“爹,您把娘留给您的兰花簪给了别人?”林婉儿脸上大惊失色,美丽的脸庞满是不解,谁都知道,爹一直将娘亲手为他做的兰花簪带着,娘死后更是天天对着兰花簪思念,如今就为了一个玩具送人了?
云和高深莫测的笑笑,“无碍,那小子喜欢”。
男人会喜欢兰花簪?变态呢吧。
眼光一转,“云儿,喜不喜欢,这可是定情信物,好好留着啊”。
云苍澜眼一眯,什么信物?
云和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脸上一片慌乱,“咳咳,那个是爷爷疼爱孙女的信物,云儿要好好保存哦”。
云苍澜僵硬的点点头,“恩”,有问题,这臭老头一定有问题,这拨浪鼓也有问题。
云涯君似乎看不惯云苍澜得宠,“爹,您别老是惯着她,她如今哪里像个女孩子的样儿,成天惹事生非,人家告状都告到皇上那去了”。
云苍澜调皮的吐吐舌头,云和宠溺的看着她,“哦?云儿又偷看哪家公子洗澡了?”
云苍澜委屈的扁扁嘴,“才没有,人家最近可听话了,都没有偷看美男洗澡,还有,爷爷您看爹好凶,爷爷您不在的时候爹不但罚云儿,还打云儿,云儿好歹是个姑娘家,身上要是留了伤疤,以后怎么嫁出去啊”,云苍澜撒娇的往云和怀里钻,云和乐的哈哈直笑。
云苍澜有了靠山肆无忌惮了,云涯君不乐了,倏的起身,一张刚毅的脸庞气的通红,指着云苍澜开始吼,“爹您别听她胡说,她抢了几门亲事,您问问她,抢也就算了,男的女的都抢,这叫怎么回事?在街上调戏姑娘家,现在街上的摊贩见了她比见了收租的人都害怕,才六岁就学人家逛青楼,还为了一个妓子跟炽国的三皇子打架,爹您问问她,她那春/药迷/药都是从哪来的?好好的上个学堂吧,把张太傅气晕,出口全是淫诗艳词,爹,咱家说什么都是名门之后,出了这么个不肖子,人送什么’天下第一草包‘,爹您说我能不气吗?”
云和拍着云苍澜的背静静听着,脸上一直笑哈哈。
“云儿还小还小,玩性大,长大就好了,姑娘家长大就懂得矜持了”。
“才怪”,云涯君看自家老爹一幅包庇样,不禁更气,一旁的林婉儿忍不住为夫君顺顺气,一边还贤惠的说着“夫君别气,夫君小心气坏身子”。
“我在家他就无法无天,我若是去了桃花城,他岂不是把天都给捅破了?”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林婉儿帮云涯君顺气的手倏然停住,“君哥,你要去桃花城?”
云涯君气呼呼的坐下,“恩,桃花城外的桃花岭上匪寇猖狂,皇上命我去剿匪”。
话说起来,云涯君也心中烦闷,他乃一代武将,更是镇国大将军,该以沙场为战场,如今灿国太平,他竟然只能去剿匪。
林婉儿脸色有些难看,每次云涯君出征时她都担忧不已。
云和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他也是沙场上过来的,上战场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
云和怀中的云苍澜眸中却突然闪过精光。
剿匪?堂堂镇国将军去剿匪?
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