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桃儿胸膛急剧起伏,愤恨的眼眸在看到水冥含的时候,又变得哀怨无比,可是水冥含彷若被偷走了魂魄一样,只看得到怀里的女人,看不见一丁点别人。
沧澜淡淡挑眉,斜睨桃儿,“桃儿姑娘,还没认输呢”。
桃儿一听,怒气“噌噌”的涨,可是喘了几口气之后,反而平静下来,看得沧澜连连夸赞不已。
哇哇,这个充气娃娃竟然还漏气。
“凰儿姑娘不是说不插手比赛吗?”她蒙着面纱,寒哥哥只是没认出她来而已,人家说不逛妓院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她没关系的,没关系,寒哥哥是好男人,恩,好男人。
“我也是‘夜来香’的人不是吗?狗都咬人了,我总不能还不舍得打吧”,沧澜靠在水冥含的怀里,明显感觉他的呼吸急促了些。
桃儿脸色难看了一下,却又忍了下去,“方才闭着房门,谁知道那箫声是不是你所奏?”
沧澜红唇凑到水冥含耳边,呼出的气息成功的让水冥含身子变得僵硬起来,“你的女人,有点道行啊”。
“她,不是我的女人,你才是︕”有力的大掌将她抱的更紧了。
沧澜淡笑一声,又转头看向桃儿,“那桃儿姑娘是不想认输了?也好,试试棋和书画吧”。
如蛇般的身子突然放开水冥含跳下他的怀抱,水冥含想要拉住那突然离去的沁香,却发现她已经走远了。沧澜走出房门,一步步顺着楼梯从三楼走下,血红的衣摆在台阶上拖出一个又一个的红晕,就像开出的火莲。
水冥含没下楼,却走出了房门,站在三楼的栏杆上,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红色的身影。
她,原来真的是最适合红色的人。
沧澜是拿别人的注目礼当糖豆吃的人,这些火辣辣的视线,对她来说只是小意思。一步步走到桃儿面前,一个妖娆,一个妩媚。
“桃儿姑娘,先比棋如何?我俩各摆一套棋局让对方破,谁先破解谁赢,如何?”
“好,但书画的规则由我定”,桃儿反击。
沧澜潇洒的转身,只留下一句话,“好”。
三娘命人取来两套棋盘和棋子,沧澜和桃儿分别接过,然后认真的摆起了棋局。
一刻钟的时间,两套棋局油然生成,只是,当众人探颈而视时,猛然爆发了一阵惊叹声。
“夜来香”虽说是青楼,可不少姑娘是有才女之能的,因此,也自然吸引了不少的风流雅士,而此时桃儿摆出的一盘棋,只要是读过书或者略微懂棋的人便都会知道的棋局,“龙虎斗”。
相传,“龙虎斗”是三百年前,两陆七国之中甚为有名的两位棋艺高手在决斗时所下之棋,两人被称为“棋圣”和“棋君”,非要分出个高低便生出了一场生死决斗,只是,一盘棋非但没有分出胜负,反而将两人给困死了,从此,此棋局便成了不解之棋局,后人称为“龙虎斗”。
桃儿挑衅的看着沧澜,眼里闪现着胜利的光芒。小样,困不死你。
沧澜淡淡的瞥了那“龙虎斗”几眼,便不屑的移开了视线。
反观沧澜摆的棋局,白子明显占据优势,可是黑子却也仍有活路可走,一看就是高手摆的
棋局,只是没啥精髓可言,相比“龙虎斗”,这盘棋,实在是太过简单,也太过幼稚。
“桃儿姑娘,请”
“凰儿姑娘,请”
两名美女互换了地方,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
沧澜所摆的棋局没啥看头,看热闹的人几乎全都聚集到了“龙虎斗”这边。
沧澜一只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黑色的发丝盘旋在肩头,认真的模样,让她更多了几分娇媚。三楼,水冥含自始至终,视线就没离开过那个鲜红的身影,两道视线就像蛇一样,缠缠绵绵。
有些好棋的人,也研究着那盘“龙虎斗”,只是心里却都明白,研究不出个鸟来的。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不知死活的诅咒下,沧澜伸出纤纤素手,两个指头轻轻捏起一枚黑子,“啪”的一声,落在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位置。
“找死呢吧”
“到底会不会下棋啊,这是自寻死路”
“长的倒是好看,脑子里装了大粪呢”
“瞧瞧她摆的那盘棋就知道谁赢谁输了,没看头”。
沧澜也不介意,没办法,若说注目礼是她拿来当菜吃的话,这些“夸奖”对她来说只是咸菜一盘。
食指和拇指做作的翘成兰花指,又从棋盘上捏起了一枚白子,“啪”的一声,那枚白子也成了“惹人嫌”。
“不会下棋别侮辱了‘龙虎斗’”
“两位大师要从地里爬出来了”
“小妞,你这指头不适合捏棋子,适合给爷捏肩膀”
沧澜峨眉淡挑,从容不迫行云流水的接着又移动了一颗黑子,而当这颗黑子落下时,那“啪”的一声脆响,却让所有人都顿时闭了嘴。
第一颗黑子,落在一处毫无作用的空白之地,第二颗白子走入了陷阱之中,整盘棋,更加的诡异杂乱起来,动任何一颗,都不会发生改变而又会风云变幻,第三颗黑子,就像神术一样,落下之时,整盘死棋生生的变成了活棋。
三颗棋子,便破了“龙虎斗”,三百年来无一人能破解的死棋,竟然只有三颗棋子便破解了,某个大爷说的对,“棋圣”“棋君”恐怕真的要从地底下爬出来了。
沧澜拍拍手,甩甩衣袖。
小样,爷几年前就玩剩下的了。
而那边,本该是极为简单的一盘棋,却迟迟没有动静。看热闹的大爷们一见这女人“龙虎斗”都破解了,猜测着她摆的棋局也肯定不是好对付了,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转移阵地将圈子移到了那场棋局周围。
确实,桃儿姑娘被难住了。
这盘棋,白子优势多一些,桃儿想要稳中求胜自然先动了白子,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动便牵了全身,让她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明明胜出的白子,让她一动,反而落败黑子了呢。
不死心,也不管什么君子举棋无悔了,将白子挪回原地,又重新走起黑子。
这次,是她估计好了的,黑子本就出于下风,不管怎么走,都会被白子吃掉,所以,也算是解了这棋局的,可是她又不明白了,为何走了一颗黑子而已,白子又落于下风了呢?
好吧,白子输就白子输,不管哪个输,总可以解开棋局就行,可…可为什么她接着走了一颗白子
,这白子就又活了呢?啊︕要疯了︕这盘棋到底附了什么魔?
沧澜晃晃悠悠的走到桃儿面前,看着她满脸窘迫和沮丧的样子,心情就好了不少。
“解不开吧,解开了我还怎么混?”
桃儿愤恨的看着沧澜,“你…你这妖女施了什么妖法?”
“妖法?我要是会妖法,先把你变成一驼大便,好让鲜花插在上面”,没办法,我的宗旨就是,你生气,我随意。
“你…你…”桃儿脸上青白交替,就像调色盘一样好看。
沧澜可惜的摇摇头,“真可惜了,还是有人解不开此棋,啧啧,怎么就这么难呢,有这么难吗?真有这么难吗?”废话,连换天那牛鼻子都解不开的棋局,你能解的开才怪。
桃儿胸膛急剧的起伏,就在沧澜担心她会爆胸而亡的时候,又突然撒气了。
沧澜可惜的朝三楼的水冥含竖起大拇指,你这女人肚皮伸缩性不错啊。
水冥含皱眉,眼中略微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好,我认输”,桃儿说的极为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事实摆在那呢。
沧澜笑的欠扁,“早说不就得了”。
“不过”,不过?“不过”之后肯定没好事。“后面还有书画,我不会完全认输的”。
沧澜不耐烦了,就这事?也值得大喘气?
“怎么比,说吧”。
桃儿得意的扬眉,“书画实为一体,比赛很简单,画作之上,附诗一首”。
“好”
“别急,我还没说完”,桃儿得意的看着沧澜,好似已经胜券在握,“当今天下,若论书画一绝非公子夜凰莫属,不如你我就以模仿公子夜凰画作一幅如何,谁模仿的像,谁赢,当然,诗作和字迹,也作为输赢的一个因素”。
“哈?”沧澜掏掏耳朵,她说啥?
隐在暗处的云琴云棋,早就笑的爬不起来了,楼上的水冥含肩膀一跳一跳的,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当然,他曾经是沧澜的贴身暗卫,又是她的床伴,所以,沧澜的几重身份,他都是知道的。
沧澜吃惊的样子,看在桃儿的眼里,便成了孤陋寡闻。不禁得意的挺挺胸脯,满眼期待沧澜出丑的样子。
开玩笑呢,公子夜凰当世之作也才十四幅而已,每一幅都被两陆七国最为有权势的人收藏,而洌国国君,正好收藏了一幅,她也是因为受宠才有幸见过,因为喜欢,所以撒了半个月的娇才借来研究了一番,她对自己的临摹功力很有信心,况且,她凰儿一个出身青楼的贱人,恐怕连公子夜凰的画作都没见过,还谈什么模仿啊。
沧澜摸摸鼻子,突然觉得有些欺负人,良心上过不去,“那个…你确定?”
桃儿斜眼看着沧澜,不屑的冷哼几声,“你耳朵没聋,我确定”。
“你肯定?”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我肯定”
“你坚定?”她是三好学生,从来不主动欺负人。
“我坚定︕”
“那好吧”,既然你一个劲的找屎,我还能拦着你?那岂不是太没眼见了。
“来人,上纸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