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天一夜。
霍锦笙整夜没合眼。
天蒙蒙亮,霍锦笙就离开家。
陈练刚好出电梯,见霍锦笙来了,立刻按住电梯,等他进去再进。
电梯里。
“我让你查的人可有消息?”
“霍总,已经查清楚悦悦爸爸的底细,他叫张强,是一个赌徒,曾在赌场欠下巨债,奇怪的是每一次都有钱还上这比巨款,我们的人查过他的银行账户,唐梦瑶每个月都会往他的账户打钱,五年来累计金额有五百万余,不过近几个月他们没有转账记录,所以不太确定同伙是否和张强有关。”
霍锦笙愁眉深锁。
唐梦瑶既然能把悦悦交出去,必然会找和悦悦有关的人,所以他才让陈练去查悦悦爸爸的底细。
目前来看,张强只是负责接走悦悦,似乎和整件事没有直接关系。
“他现在人呢?”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旅馆老板说他早就走了。”
“大概什么时候?”
“退房时间显示前天。”
也就是霍氏出事的当天。
时间点未免太巧合。
霍锦笙暂时还不能确定同伙是不是张强,没有证据,警察不能立案,而且万一张强不是同伙,投入的时间会让他错过救援悄悄的最佳时机。
他的判断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绝对不能贸然行动。
看来只能从唐梦瑶嘴里套出话来。
看看时间,梁箫如果昨晚从汉城赶回来,应该快到了。
下电梯,从公寓里出来。
清早,路上基本没人。
再加上连夜大雨,此事的路面上干净得连车辆都很少。
霍锦笙上车,刚驶到马路上,一个人影突然冲到车头面前。
陈练眼疾手快,迅速刹车。
霍锦笙由于惯性往前一撞,还在恢复中的身体经不住撞击,疼痛从骨子里蔓延到全身。
“霍总,没事吧?”
霍锦笙咬着牙忍耐。声音低沉,“没事。”
“霍总,是夫人。”
陈练一句话把霍锦笙的视线拉到前面的车窗。
他往前定睛一看。
雨幕下,一个瘦小的身体倔强的站着,湿透的衣服粘着她的身体,头发也湿漉漉的贴着小脸,手臂张开,焦急的喘着气。
看来她刚才冲过来太急。
要不是陈练反应敏捷,早就撞到她了。
想到这个后果,他的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他差点就下车去看看她有没有事,突然想到悄悄。放在车门上的手缓缓的收回来。
他不能心软,不能……
“霍总。”
“开过去。”霍锦笙强迫自己下令。
“可是……”
“别忘了我和你说的,开车!”
陈练五指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一闭,踩油门。
梁箫没想到霍锦笙竟然会不管她直接转个弯从她身旁开走。
她实在太担心悄悄了,连夜从汉城赶回来,这一路上她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一个没接,好不容易赶到东城,刚到他的公寓便看到他上车,她怕错过他,不顾生命危险去拦住他的车。
结果。他直接开走了。
为什么?
他们不是化解误会了吗?
为什么他不管她?
难道他昨晚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冒出来,然而这些都不重要,她最在乎的是悄悄的安全,她不得不求他。
“霍锦笙,你等等。”
她转身就在身后追。
尽管她的速度比不上那辆车,可是她不能放弃,她一边在雨里奔跑一边呼喊,“霍锦笙,霍锦笙,你别走!”
霍锦笙通过后视镜,看到车后面奔跑的梁箫。
心里。很难受。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
“霍锦笙,别走。”
眼看着车子越走越远,梁箫跑得也越急,她不经常运动,所有没跑几下就累得放慢了脚步,突然脚底一滑,她直接摔在地上。
“啊。”
膝盖与柏油路面亲密接触,也擦掉了一层皮,鲜红的血液从膝盖里不停的往外流,和雨水融在一起,染红了她坐着的路面。
“霍锦笙,呜呜,好痛,你别走啊,霍锦笙……”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
很伤心,很心痛他的不管不顾,很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无情。
眼泪模糊了视线,和雨水混在一起。
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欣喜的抬头。
霍锦笙站在她面前,举着伞,冷漠又疏离。
梁箫激动地抓着他的裤腿,喜极而泣,“霍锦笙,你回来了,太好了。”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比雨水还要冰凉。
梁箫一心在悄悄身上,没空细想他突然的冷漠。
“霍锦笙,悄悄出事了,绑匪叫我来找你,他要你拿赎金救人,你快点……”
“救人?你确定?”霍锦笙嘴上上扬,掠过一丝嘲弄,“梁箫,你在开玩笑吧,要我去救悄悄,凭什么?”
梁箫心里凉凉的。
抬头,伞底下那张脸寒冷得好像一块冰。
他冷酷无情的样子让她不知所措,她不解的问,“霍锦笙,你怎么了?唐梦瑶已经入狱了,我们的误会不是……”
“住口!”
霍锦笙无情的打断她。
“梁箫,你和我之间的事情早已是过去式,曾经我放低身段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悄悄出事你就来找我,你把我当什么?想要的时候就利用,不想要的时候就抛弃,我霍锦笙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
梁箫莫名其妙的望着霍锦笙冷酷无比的脸,她觉得他陌生得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我……”
“别对我装傻,你不是说永远也不会原谅我。永远也不可能和我复合吗?我既然走了,就不可能再浪费心思在你身上。”
霍锦笙的语气酸溜溜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救陆远捐献骨髓吗?梁箫,做人不要太贪心,既然你有了陆远,有什么事就去找他,我没有那个闲心为他人做嫁衣。”
说完,霍锦笙转身就走。
裤腿突然被她紧紧抓在手里。
霍锦笙心里一紧,心脏仿佛被她紧紧抓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他不能回头。
“放手!”
“锦笙,我求你别走,我求你了。”她哭着祈求,泪流满面。
陆远赶过来,蹲在她旁边。
“箫箫。”
“阿远,你快帮我拉着他,别让他走,快啊……”她哭的眼睛都睁不开,滚烫的热泪和冰冷的雨水混淆,心里疼得撕心裂肺。
陆远抬头看着霍锦笙无动于衷的背影,心里尤为气愤。“霍先生,人命关天,箫箫急成这样,你怎么忍心看她这么痛苦?”
霍锦笙冷笑,“陆医生,你们陆家在汉城不是挺有势力的嘛,你去救她的女儿,正好可以取悦她,何乐而不为。”
陆远的好脾气差点没崩住,站起来,“霍先生……”
“锦笙,我求你了,只有你能救他,我求求你救救悄悄吧……”
梁箫突然直起腰,一双腿并拢,跪在雨地里苦苦哀求,“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女儿……”
她以为,自那次亲子鉴定后,她再也不会向他承认悄悄的身世,就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悄悄是他的女儿。
可是,她没有办法啊,她不能没有悄悄,她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他。
或许他会看在悄悄是他女儿的份上去救悄悄。
霍锦笙心乱如麻。
差点,没控制住。
她终于松口了。
可是,他的心好痛。
更让他痛的是,他还要装出一副残忍无情的样子去拒绝相信她。
他望着雨幕,幸好他没有面对她,要不然他无法狠下心,“你确定那个野种是我的?”
他不信她,从前是,现在也是。
梁箫突然有种无力感,哪怕她用尽全力,都无法与他靠近一步。
“梁箫,为了救悄悄,你真是什么谎都能撒,当初我查过亲子鉴定,你还把我当傻子耍,你真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
心里恨不得甩自己几耳光,默念着对不起。
“我们之间早已形同陌路,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见面就是陌生人……”
“你混蛋!”
陆远再也忍不住脾气。实在是忍无可忍他这么绝情绝义,突然一拳打过去。
雨伞轻飘飘的飞出去,落在地上。
霍锦笙倒在雨地里。
重重的拳头落在霍锦笙的脸上。
一拳又一拳。
陆远一向君子动口不动手,从来没有人让他如此愤怒。
拳头也用了十分力。
很快,霍锦笙被打得一脸血。
他没有反抗,任凭陆远的拳头把他打得鲜血直流。
梁箫慢慢的站起来,低头俯视着霍锦笙面目全非的脸。
“霍锦笙,我恨你!”
她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对他的恨。
他的冷漠,自私,无情无义,让她彻底寒心。
她再也不会对他抱任何希望。
不愿再多说一句。
“阿远,我们走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悄悄。
她转身,不再看他一眼。
陆远松手,从他身上起来,跟着她走了。
“霍总。”
陈练急急忙忙跑过来,把霍锦笙扶起来。
一看霍锦笙满脸是血,担心极了。
“霍总,您没事吧。”
“我没事,视频录好了吗?”
“录好了。可是你受伤了。”
“我没事,赶紧扶我起来。”
陈练扶着霍锦笙起来,霍锦笙本身有伤,又被打了一顿,起来的时候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疼,双腿打颤难以支撑。
远远的,看着梁箫和陆远上车。
“派人跟着他们。”
“是。”
“先去监狱。”
陈练也看向梁箫,知道霍总是不想耽误营救悄悄的时间,所以才忍痛没有追上去解释。
扶着霍锦笙上车,直接去监狱。
……
唐梦瑶看着视频里的画面。
她看到梁箫跪在雨地里苦苦哀求的时候,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
抬头,霍锦笙浑身湿透,脸上的血迹都没干。
她看着陆远打他的时候毫不手软。
她不由怀疑,莫非他们真的决裂了?
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大快人心,太痛快了。
她把手机放下,得意忘形的说:“霍锦笙,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怎么样,被自己所爱的人恨是不是很痛苦?现在你该理解我当初的心情了吧,我那么爱你的时候,你却在恨我算计我,我的痛苦你现在感同身受,你一定很心痛吧。”
霍锦笙冷酷的说道:“少废话,悄悄在哪。”
“别这么着急,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她心情好极了,还想多看看他痛苦的样子。
霍锦笙看到她轻飘飘的笑,眼神冷酷到极点。
这是一场心理战,他打赢了。
唐梦瑶已经放下戒心。正是步步攻破的好时机。
霍锦笙若无其事的冷笑一声,“刚才的视频你也看到了,你的同伙要我拿赎金救人,他无非是为了财,只要我出价高,我想找到悄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唐梦瑶笑容凝住。
刚才光顾着看他们决裂,忽略这个细节,她再回放视频仔细看,果然听到梁箫说要霍锦笙拿赎金救人的事情。
可恶!
这个张强居然不按约定办事,想多赚一笔。
她的愤怒之色被霍锦笙看在眼里。
“唐梦瑶,你可以不说,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不过你好好想想,你的同伙没有帮到你,却在我这里拿走一大笔财富,他利用你飞黄腾达,而你,一辈子困在牢里,想找他出出气的机会都没有,你甘心吗?”
唐梦瑶当然不甘心。
她本来想让梁箫和霍锦笙痛苦一辈子,如果悄悄平安救出,即使他们决裂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张强,坏了他的好事。
忍不住骂道:“果然是赌徒,死性不改!”
正这句话让霍锦笙敏锐的洞悉到一个关键讯息。
赌徒。
她的同伙,果然是张强。
锁定目标,霍锦笙无暇顾及唐梦瑶的拖延,出来后,快速给罗局长打电话。
“罗局长,我已经找到中毒事件的幕后黑手。”
茫茫人海,想找一个人何其困难,张强的出行记录只有警方介入,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锁定他的位置。
……
车里。
梁箫面如死灰。
陆远路过商店的时候买了干净的衣服和毛巾。
“换下衣服吧,免得感冒了。”
梁箫就像没听到一样发着呆。
陆远无奈的对兰姨说:“兰姨,麻烦你帮下忙,我先出去了。”
陆远打伞下车。
兰姨用毛巾帮梁箫擦头发。
刚才的事情她不便露面,一直在车里看着,虽然什么也没听到,但是看情景,她和霍先生之间一定很不愉快。
“箫箫,别伤心了,昨晚你一夜没睡,再淋个雨,身体哪能受得了这般折腾,听兰姨的话,把衣服换上吧。”
梁箫继续发呆。
“哎,你再这么下去,悄悄还没找到,自己先垮了。”
梁箫终于有了一起反应。
眼泪突然控制不住的哭出来。
兰姨吓了一跳,“箫箫,你别哭,我不该提悄悄,别难过……”
“呜呜,悄悄,悄悄,妈妈救不了你,对不起……”
心里,绞着疼。
兰姨看她觉得那么伤心,特别心疼。
心里觉得好奇怪,箫箫这么大老远的从汉城赶回来,霍先生不可能置之不理。
除了安慰,兰姨不知道说什么。
“悄悄,悄悄,你一定不要有事……”梁箫哭着哭着,突然伤心欲绝的晕过去。
兰姨大惊,“箫箫,箫箫。”
怎么呼唤都没用。
按下车窗,陆远举着伞站在路旁的人行道,“陆医生,箫箫晕倒了。”
陆远一听,赶紧收伞上车。
摸她脉相,眉头深皱。
她的身体怎么这么虚弱。
陆远担忧极了,心想她捐献骨髓本就消耗了身体,昨晚一夜没睡,精神高度紧张,铁打的身体都要熬坏了。
不敢耽误,点开导航输入最近医院,快速朝目的地开去。
……
霍锦笙急匆匆的赶来医院。
“箫箫。”
看到病床上的梁箫脸色苍白,霍锦笙大步冲过去。
“霍先生,请留步。”陆远冷酷的伸手挡在他面前。
刚才,他那么绝情,要不然箫箫也不会躺在医院,他绝对不能再让霍锦笙伤害她。
“让开!”霍锦笙的目光看着梁箫昏迷不醒的脸。
“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陆远坚定不移。
霍锦笙回想他对她那么狠心的一幕,心里生生的撕扯出一道口子。
若不是为了演戏,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对不起。箫箫,对不起……
“陆医生,这件事,请听我解释。”
陆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没有退让,哪怕他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真诚和善意。
两个男人就这么僵持着。
兰姨刚好进来,看到霍锦笙和陆远谁也不退让,赶紧跑过来。
“霍先生。”
霍锦笙回头,礼貌待人,“兰姨。”
兰姨把陆远的手拉下来,“陆医生,霍先生是好人,你这是干什么?”
“好人?连自己的女儿都见死不救。恕我无法用这个词来形容霍先生的为人。”
霍锦笙自觉有愧。
陆远况且对他有这么深的误解,刚才的事情一定伤她太深。
他心痛难受,绝对不能让这个误会持续太久。
他必须解释。
“陆医生,刚才并非我本意,我只是做戏,而且我已经找到了抓走悄悄的绑匪,请你相信我。”
霍锦笙诚心诚意的样子不像撒谎。
兰姨帮腔,“是啊,霍先生对箫箫好的不得了,怎么可能不帮箫箫,这一定是误会。”
兰姨竟然这么护着霍锦笙。
陆远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半信半疑的看着霍锦笙,“我信不信你没关系,关键是箫箫信不信,霍先生,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好好的想想待会箫箫醒了怎么和她解释吧。”
霍锦笙心里一松。“谢谢你,陆医生。”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希望箫箫幸福快乐,如果你真的爱她,请你以后不要再让她伤心。”
霍锦笙由心里佩服陆远的豁达和成全。
爱一个人,能真的放手成全的一定是真爱。
不像当初的方梓隽,他的爱只有占有。
这是陆远和方梓隽最大的不同。
所以霍锦笙,很敬佩他。
哪怕他是自己的情敌。他也是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他的为人。
……
梁箫还没醒,霍锦笙坐在床头守候。
握着她的手,感觉到手心的冰凉,霍锦笙心里也冷冰冰的。
一个月没见,她消瘦了。
在他们解除那个误会之后,他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去紧紧的抱着她,吻着她。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脱不开身。
好不容易见到她,两个人却用那么残忍的方式面对。
即使是做戏,他的心里还是很痛。
当时,看到她跪在雨地里哭的伤心欲绝,他好几次差点都忍不住想去抱她。
为了消除唐梦瑶的戒心,他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方式伤害她,眼睁睁看着她痛苦。
他很自责。
他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的。
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她发烫的额头,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箫箫,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的念着这三个字,好想让她在梦中也听到,这样她一觉醒来,就不会怨恨他。
陆远默默的站在病房门口,听着霍锦笙自责的声音,深深地痛苦占据心头。
……
两个小时后,梁箫醒了。
她听到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对不起,然后她就醒了,当她看清楚霍锦笙的时候,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一个色度。
“怎么是你?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走!”
梁箫还记得他冷酷无情的拒绝救悄悄的情景,一刹那间痛彻心扉。
霍锦笙按住她激动的身子,解释,“箫箫,你听我解释,刚才我……”
“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臭鸡蛋大坏蛋,你滚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气得乱骂一通。恨不得把世间所有恶毒的字眼都用在他身上。
“箫箫,别激动……”
“别碰我,滚开啊,我恨你,恨死你了,呜呜……我讨厌你,你走,你走啊……”
她好恨自己不争气,这种时候居然会为他痛苦流泪,她气得手脚乱动,不停挣扎,一双脚在他的腹部乱踢。
霍锦笙的骨折还在修养,被她用力踢在胸口,他痛得闷哼一声,右手无力松开。
梁箫趁机坐起来,抱着枕头对他就是一顿暴打。
“箫箫,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做戏……”
一边挡一边解释。
“滚开!”
陆远和兰姨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陆远把霍锦笙拉开,兰姨拉着梁箫。
梁箫看到霍锦笙就激动,兰姨根本拉不住她。
回头向陆远求救。
陆远只好对霍锦笙说:“霍先生,箫箫正在气头上,请你先出去,我们来跟她好好说。”
陆远说的有理,他在这里只会让她受刺激。
郑重的说,“拜托你了。”
“放心。”
陆远点头,霍锦笙不舍的先出去。
走到门口。
一个东西用力的砸在他的后脑勺,很痛。
他回头,梁箫恶狠狠的瞪着他,挣扎着要冲过来,要不是兰姨和陆远拉着她,估计她想杀他的心都有。
霍锦笙在地上看到一个苹果。
万一她随手抓的是一把刀,估计他早死了。
她果然很恨他。
忧伤的看着她愤怒的眼神,霍锦笙心痛的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