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我在这。”
一道亮光闪过,鲁深正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站着,在祭祀台东南角的墙边。
他的背靠着墙,靠的很笔直,双手放在背后,就像谁在后面反捆住了他的双手。那动作,很像……很像石墙上画中、被用来祭祀的活人。
也不知是不是跟他刻意压低嗓子有关,还是这地方太过幽暗诡异,光线打在他脸上,显得莫名的奇怪。
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我将每次出门都会携带的人参片掏出一块,硬塞进林旭的嘴里。然后咬着手电,朝鲁深那边的黑暗走去。
靠近了才看清鲁深的表情。
他竟在笑!
我刚想开口问他是不是中邪了,目光恰好扫到他背后墙上——绵延的壁画长卷。简直一步一景,像个记录了什么重要东西的神秘画卷。
很有叙事意味!
我的表情顿时僵住。
鲁深见我走了过来,又见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傻大个一样晃着壮硕的身躯从墙上跳下:“苏世,你不是搞艺术的吗,现在就是你为祖国做贡献的时候了!你快看看,这墙上都画了些什么?”
这幅画卷,和外面石墙上的石刻不同,外面的那个虽然微妙微翘能抓住最主要的形态,可终归还是太简单了些。不像这里面的,无论是从刻画手法上,还是从后期对颜色的处理,都绝非一般的手艺。这简单的祭祀台规格都已然如此不俗,真的很难想象它到底是由何人所建?又为何要建在此处?
好在我对此有点研究,理解不难。再加上这种叙事的画卷,只要找到开头的第一幅,后面的解读过程就会变得很有趣。
我们顺着石壁往左走七八米,终于找到源头。
鲁深有些激动的看了我一眼,一是这壁画的长度,实在超出我们想象,二是这发现很有可能是创世纪的,保不齐又一个世界未解之谜就是被我们发现的。再者第三:我自己很激动。学了这么多年画画,可以说此时此刻就是我最激动的时候,我终于不用再为没有文化而深深的自卑。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聚精会神的跟着手电的光探索研究面前的壁画长卷。
第一幅,故事的开始。
画面中出现的,是一个手握火把的男人。他独自一人越过山涧,来到一座全是石头的山前,他附在一个地方,正小心窥探着什么。
有火把,说明这个时候还没有电。
第二幅,同样还是这个男人。他的身边有一群人,他们正在建设房屋,赶羊赶猪。他们当中,走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人不知为何摔倒在地,画面很夸张的着重描述了这个人,他所有肌肤裸露在外的地方都已经溃烂,有的还长着大包。地上散落着不少的虫子。
“对对对,这就是和老陈他们身上一样的虫子!大爷的,原来这么早之前,就有这种虫子在祸害苍生了!”鲁深愤愤不平道。
我感慨之余点了点头,接着往下看。
接下来的一幅,是那个男人带着一群人,他们中间围着好几个手脚被反捆住的人,正在一个圆形的场地上,割开手臂上的血管。这描绘的应该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祭祀台,而中间被割开手臂放血的,应该就是那次祭祀的祭品!
“啧啧啧···活人祭呀!这么凶残?”
鲁深听我描述完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似乎都要拧在一起。
“嗯,古代很多少数民族的祭祀都是很凶残的,牛羊祭,活人祭,鲜血祭,都很正常。刚才林旭割腕取血,和这里描绘的没什么不同。”我朝鲁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随即继续转向画面:“你看,更有趣的是后面,这里曾经还起过一起火灾!是有人故意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