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坐在小休憩室里带有的洗手间的洗手池的台子上,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雄壮的身体,背对着镜子,旁边放着小型的医药箱,手里拿着一个镊子,镊子的头部夹着一个沾了药水的小棉球,龇牙咧嘴的自己给自己处理着有些绽开的伤口。
“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旋即又传来了一阵高跟鞋鞋跟踢打在地上的哒哒声,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入徐枫的耳中:“徐总?您在哪儿?”这是关雅兰的声音。
徐枫心中有些奇怪,她怎么来了?在刚才自己的欢迎会上,徐枫似乎没有看见关雅兰的影子,但是徐枫知道,关雅兰应该是躲在暗处看着,没有出来。至于原因是什么,徐枫便有些不懂了。或者说,徐枫是懂的,只是徐枫不想懂。
徐枫咬着牙应道:“在洗手间,额,没事儿,你进来吧。”
“哦。”那边的声音略微顿了一下,旋即应道,徐枫只听见哒哒悦耳的脚步声逐渐朝着自己这边接近,不一会儿,脚步停止,徐枫的眼前微微一黑。门没关,徐枫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看着正龇牙咧嘴的处理着伤口的关雅兰。
徐枫放下手中的镊子,脸上的表情绽开一朵儿好看的花儿,笑着说道:“来了?”
关雅兰今天似乎精心打扮了一般,脸上画着美丽的淡妆,将那原本就已经倾城的颜容妆点的更加出众。身上是一件黑色的束腰收胸的小西装,小西装剪裁合体,套在关雅兰的身上,曲线玲珑毕现。小西装里面套着一件低领的白色衬衣,衬衣开口较低,酥胸露出一抹白白的软肉,看上去别有韵味。鹅黄色的胸衣露出一抹美丽的光芒,若隐若现,显得别样充满诱惑力。下身是一件亮绿色的短裙,裙子裹住挺翘的臀部,露出两条修长的大腿,一双黑色透明丝袜,白色的细肉若隐若现。
徐枫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顿时觉得很是不公平。凭什么我已经脱掉了上身赤膊站在你的面前让你免费看个够,而你还穿的这么光鲜亮丽的对着自己发出这么原始的魅惑,徐枫心中一阵不平。但是即使是心中再怎么的不平,徐枫也只能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都咽进肚中,对着关雅兰呵呵的笑着。
关雅兰看着徐枫身子,失神片刻,旋即急忙醒悟,将手中的一沓文件夹递给徐枫,说道:“这是项目部在徐总您不在的时候的项目开发案件,我拿来给您过过目。”
徐枫呵呵一笑,心中坏坏的想到,难道你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吗?当然,这又是不能说出口的话,徐枫淡然一笑说道:“哦,这个啊,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你做事,我放心。”
徐枫后面的半句话落在关雅兰的心中,就像是整个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安心,将伸出的藕臂再度收回,却终究是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关雅兰站在徐枫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离开了,踌躇不已,左右不安
。
徐枫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对着关雅兰笑着问道:“雅兰,你还有事儿吗?”
关雅兰一听这话,心中以为这是徐枫对自己下的逐客令,心中升起一阵失落,慌忙的将手中的资料抱在胸前,呐呐的说道:“没,没事了。那我走了…….”声音中带着一丝的不舍,轻轻的吐出来。
“嗯,那你帮我简单的处理一下我身上的伤口吧,换一下药吧。”说着徐枫站起身来,朝着小休息室中走去,旋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见徐枫已经走了过去,关雅兰显得有些不安,但是还是走了过去。这女人此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帮人处理伤口难道不知道要把那些工具给带过来吗?徐枫有些无奈,对着踌躇不已的关雅兰笑着说道:“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安啊?”
“啊?没,没有啊。”关雅兰微愣,旋即急忙慌张的回答着。徐枫心中暗笑,这都快失神成什么样了,还说没有!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谎言。
徐枫用着无奈的神情看着关雅兰,半晌才缓缓的说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医药箱拿来?处理伤口时是需要用到这些的,不然你拿什么帮我处理伤口?”
“哦,抱歉,我……我忘了。”关雅兰急忙转身,心中有些暗恨自己的不争气,想着自己平时不是挺有方寸的嘛,做事情也是有条不紊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在他的面前这么不争气!其实这种事情很正常,就好比当我们在超市里的女士专用区看见了自己的心上人,就算是自己是男人,也忍不住走上前说上几句话,哪怕是说一句:“咦?你也买卫生巾?好巧好巧。”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关雅兰急忙转身,拿了医药箱朝着徐枫走了过来。徐枫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关雅兰,但是关雅兰却只是看着徐枫那伤痕累累的后背,久久没有下手。男人不是女人,身上就算是有再多的伤疤也不算是难看。对于男人而言,身上的伤口就是一个个的奖章,事实上含金量比奖章还要重,尤其是对一个杀手或者是特种兵来说,身上的伤口意义非凡。
徐枫见关雅兰久久没有开始手上的活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关雅兰,只见关雅兰用着手背,急忙抹着眼角的眼泪。徐枫心中幽幽一叹,故作轻松的调笑道:“怎么了?是不是看到我身上的伤疤,觉得很威猛,很感动啊?嘿嘿。”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徐枫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害怕一说出口,自己就会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欲望了。
关雅兰闻言,急忙转身,不让徐枫看见自己此时的丑态。徐枫却不转头,只是用着坏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薇亚,嘿嘿的笑着。关雅兰手中拿着一个镊子,没好气的嗔了徐枫一眼,俏脸上一抹绯红,声音含羞带臊的娇嗔道:“不许看,讨厌!”
徐枫这货心中无耻程度远非你所能想象,对于关雅兰的娇嗔和白眼,全部照单全收,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这不是白眼,这不是白眼,这是秋波这是秋波
。这不是嗔怒,这不是嗔怒,这是高兴,这是高兴。这不是讨厌不是讨厌,这是喜欢还是喜欢。如是一番自我心中催眠,徐枫心中暗自得意,心中洋洋得意的想到,看不出来啊,原来我是这么的优秀啊,优秀到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嘿嘿。
关雅兰是个细心的女子,所以手上的动作很是轻盈,徐枫基本上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上传来阵阵的伤痛,唯有在那撒药的时候感到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这点无可奈何,那毕竟是疗伤的良药。
微微绽开几分的枪眼儿用抹了药的纱布包裹着,贴在徐枫的伤口上,胶带黏住。关雅兰手中拿着一条白色的纱布,一双玉手绕到徐枫的胸前,身子微微向前倾倒,酥软的娇躯贴在徐枫的后背之上,两团饱满的大白兔隔着两三层衣物抵在徐枫的后背,随着关雅兰忽而前倾忽而后仰的动作按压着徐枫的后背。这感觉,你不能说是不舒服,当然,要是徐枫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自我的话,那感觉,嗯,好极了。可惜,徐枫不能。
徐枫心中无限悲愤的想着,这倒是折磨我呢还是折磨我呢?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咔嚓一声,薇亚将手中的纱布扯断,然后在徐枫的后背上系了一个白色的蝴蝶结。所幸徐枫没有想到,若是不然,徐枫就该想起石青璇那个傻乎乎的小妞儿了。徐枫清楚的记得当时在如此危难的时候,石青璇那个傻乎乎的妞儿还有闲情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还能系一个蝴蝶结,更可气的是还敢掏出手机拍照留念。其实徐枫知道,石青璇系下的蝴蝶结不仅仅是自己的手臂上,而是她拿着自己的肠子,在自己的肚子里系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蝴蝶结,让他这辈子难以忘记。这个比喻不感人,但很生动。
“好了。”关雅兰放下手中的纱布,对着徐枫如释重负的说道。但是徐枫却看出来了,这妞儿似乎不想离开,至少是还有些话想问。于是徐枫就十分善解人意的问道:“你想知道我身上的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关雅兰背对着徐枫,眼神灼灼,点点头,轻声的“嗯”了一声。
徐枫觉得此时这个时候最适合点上一根烟,通常电视里都是这样,男人一脸阴郁的抽着烟,烟雾不知道是弥漫了你的视线还是弥漫了男人阴郁的脸庞,在烟雾弥漫中你能看见一张充满了兴趣的脸蛋,然后男人用着低沉的声音缓缓叙述着往日的光辉岁月,云云。反正狗血电影里必不可少!
可是当徐枫刚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嘴巴的时候,只见一只玉手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徐枫嘴里的烟给抢走了,娇嗔的说道:“你受伤了,不能抽了。”徐枫耸耸肩,看来帅耍是行不通了,因为有人拒绝狗血。
关雅兰的玉手在徐枫的背上轻轻一指,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徐枫打了一个激灵,关雅兰轻声说道:“先从这个说起吧。”
“啊这个啊……这个是十年前…….”徐枫想了想,缓缓的叙述着
。
“那这个呢?”
“我想想,这个有点早,十七八年了吧,我才十岁的时候留下的……”随着关雅兰的问题不断变多,徐枫的记忆也似乎被扯到了更久远的年代,一幕幕与人拼命的不堪回首记忆又在脑海重新浮现。
关雅兰此时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般,指着这个问问,那个说说,徐枫的回答则是一段段的长句子。关雅兰觉得,自己此时不像是在听徐枫的过往,而是面对着一本厚砖头似的书本,有着讲不完的故事与伤痛。
“那这个呢?看上去像是最近才增加的。”其实这个伤口关雅兰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但是她知道,这个伤口很新,那么必定是徐枫在消失的这段时间内增加的。其实关雅兰多么想听听徐枫最近的事情啊。
徐枫闻言,眼珠子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沉思片刻,以至于关雅兰都等得有些焦急了,才缓缓的用着沉重的声音说道:“这个伤口比较让人悲恸!”
“怎么说?”关雅兰一听这话,整颗心都悬在嗓子眼里了,弱弱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因为,这个是昨天被蚊子咬的!”徐枫沉痛的说道,就差来一句往事不堪回首了。
关雅兰微微愣住,旋即没好气的伸出玉手在徐枫的背上使劲一拧,羞羞答答的娇嗔了一句:“你!讨厌!”
徐枫嘿嘿的笑着,不说话。
两人一时间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徐枫站起身来,关雅兰见状,急忙站起身来,问道:“你干嘛去?要我帮你吗?”
徐枫看了一眼那洗手间,老脸微微一红,用着几分尴尬的声音说道:“这个你还真没法儿帮。”关雅兰的脸色微微几分黯淡,像是被人甩了一般,幽怨将其笼罩,但是旋即徐枫的下一句话,倒是让关雅兰一阵脸红。只听见徐枫用着为难的声音说道:“虽然我很想要你帮我,但是上厕所这种事情我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关雅兰果然脸红了一块,微微低下头,不敢看徐枫,没好气的娇嗔道:“你!讨厌!”这妞似乎羞涩的只会说一个“讨厌”了。徐枫坏笑着转身,进了洗手间。
关雅兰红着脸低头整理着医药箱,不一会儿便整理好放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
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又是熟悉的高跟鞋踢打地板的哒哒脚步声,一个人影儿走了进来,看见正坐在沙发上的关雅兰,一阵吃惊,旋即问道:“关副总,徐总呢?”关雅兰被熟悉的声音惊醒,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手下的薇亚。
关雅兰不由得有些吃惊,模样像是那被人捉奸在床时的惊恐,半晌才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而在这个时候,徐枫却走了出来,该死的是,这货还居然衣衫不整的出来了,抬头看见情绪复杂的薇亚,一脸的惊愕,尼玛,这是怎么个情况,谁赶紧给我介绍一下?死了,而且还是冤枉死的
。
徐枫急忙解释道:“额,那个,关助理是来帮我换药的,额,是的,你看,那医药箱还在桌……咦?它长腿了?怎么跑到那边来了……算了,我不说了……薇亚,我说,我们什么都没干,你信吗?……”死了死了,越描越黑。徐枫此时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衣衫不整可以说是上药的时候把衣服脱掉了,这还能说过去。可是医药箱跑到那边去了,这该如何解释?长腿了?看来只有这么解释了。只是后面句话有些苍白了,什么都没干你怎么衣衫不整了?什么都没干你怎么这么心虚?什么都没干?我看是都湿着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