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脑袋昏沉沉的,睁开眼发现是在自己的屋中,这心中也踏实了些。
就这样走出了屋内,发现有两个人在自家院中闲聊,定眼一看发现是那两个同自己喝酒的二人。
待到他走到两人的跟前,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到左丘澈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默默的嗯了一声,看着这两个人还好端端的坐在自己的面前,突然感觉真好。
“你喝得可真多,那天我们两个拦都拦不住。而且一直都在念一个人的名字。”
“不醉不归。”
如此简略的回答,让左丘澈有些尴尬,不过硬着头皮都要与这个家伙掰扯到底:“问题是真的喝了个烂醉,你倒是想要回这丞相府都难,只能在那睡了。”
南玄完全就不能理解那左丘澈与南宫辰到底是什么毛病,不多花点钱去酒庄喝酒,偏偏要去一个简陋的酒楼喝。而且南玄一度怀疑,那酒楼曾经可是连桌椅都没有,至于他们所坐的估计是那两人派人送过去的。
“有人陪着的时候才会喝个烂醉。”南宫辰此刻表示自己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至少他独自一人喝酒的时候只需喝个半醉就好了,因为那样他还能够安安全全的回来,不会出什么事。
“你是左丞相,你开心就好。”左丘澈索性对南宫辰挥了挥手,不想多说什么。
如此不耐烦的左丘澈可是让南宫辰有些吃惊,不过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王爷,微臣应该顾虑到的是您的感受。”
完全是局外人的南玄就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两个人,想想都觉得挺好玩的,这两个人都是一副互不相让的模样。平常总是这样,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又并非如此了。
“得了吧!”此刻的左丘澈更像是一个小孩子,一个被家中的所有人给惯坏的小孩。
对着南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一阵冷风吹过,让尚未着上外衣的南宫辰感觉到有些冷,准备进屋去更衣,却被南玄叫住:“南宫辰,你这府上都没有下人了,难道你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丞相府中不觉得孤单吗?”
不得不暂时挺住自己的步伐,转过身对他撇了撇嘴:“我想,我这段时间是需要这样的环境来想事情。”随后也不管南玄的表情如何,转身继续向屋内走去。
至于是什么事情,就算他不说,这两个人心中也明白。的确不是什么需要多说的事情。
两人继续在院内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这样的搭话就像是只不过向对方证明还在这里罢了,也没有太多的原因。无论是谁,总是会向什么人寻求一些存在感,以任何方式。
他会问他今天的猪肉多少钱一斤这样本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问题,也会问他庄上的事情,更会去问一些人为什么要活着或者他到底是谁等问出来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反正两个人这几天总不是这样什么都不做,只在院中坐着与对方闲聊。
“我跟你说过关于南宫辰当上左丞相的事情吧?”
“你们两都跟我说过,两人所说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有些吃惊的看着南玄,随后又立即收回了自己这样的表情,故作镇定:“那么,这个时候我就非常好奇了,为什么这个家伙当初一再推脱不想当左丞相,可是这一旦穿上了这朝服,时刻都在为这潼国着想。到底是为什么啊?”
想想自从左丘澈当上了这左丞相以来,为了这国事比那左丘鸿渊更是尽心尽力,如果左丘鸿渊愿意将这皇位禅让出去的话,这南宫辰一定是当仁不让的人选。只可惜,左丘鸿渊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的皇位给别人呢?
“你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南玄对左丘澈挑了挑眉,左丘澈非常诚恳的点了点头,他倒也不是什么喜欢卖关子的人,“我们来简单的做一个假设,如果你是潼国国君,你会像你的皇兄一样还是会为了潼国呕心沥血?”
“呃,当然是呕心沥血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继续假设。假设你是左丞相,而潼国的国君还是左丘鸿渊,在这左丞相的位置上看到国君是如此昏庸,看到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难道你会与国君一同享受吗?”
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突然拍了一下南玄的肩膀,大呼:“我现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你为什么会成为炼血山庄的庄主,想来另外三个堂主与你的能力相当,可是他们的脑子没有你南玄的好使啊!这么些天,我都不知道自己问了些什么问题,可是你都一一解答了,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啊!”
而此刻的南玄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只是纳闷这个家伙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还有,他有没有明白为什么南宫辰会为潼国如此尽心?要是没明白,他刚才所讲的可都白讲啦!
然而已经打扮好的南宫辰也出来了,问两人正在做什么?一如既往有事说事的南玄并不打算隐瞒什么,而左丘澈却打断了南玄的话。
“我们两个不过是聊聊今天白菜多少钱。只是不知左丞相,这么一身打扮,”说着立即打量着南宫辰,“难道是又准备回到宫中吗?”
让左丘澈非常头疼的就是南宫辰这个家伙穿着朝服,其实想都不需要想都知道这家伙是准备去皇宫了。只是,他不相信南宫辰的心中不明白,就算现在去宫中也找不到左丘鸿渊,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不然我去哪?”南宫辰则更是纳闷,怎么这两个家伙见自己醒过来还在这里不走了,而且看样子也在这里有些日子了。
左丘澈上前将南宫辰推到石凳前,让他坐下来,并且非常严肃的对他说道:“既然你现在已经醒过来,就应该在这里好好等着回来找你的大臣,你是不知道在这昏睡的这几天都有多少大臣来找你。估摸着也是商量国事,所以去宫里,还不如在府上实际。”
而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坐下来的南宫辰依旧一脸茫然,显然没有
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是不明白过来为什么左丘澈会说在宫中还不如在府上。
那家伙一脸迷茫的样子,两个人是看在眼中的,准备向他解释一番,此时听到了更奏效的叩门声。左丘澈一脸欣喜的蹦蹦跳跳的去开门。
看着在许多人眼中已经不正常很久的左丘澈,南宫辰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南玄则是让南宫辰坐在这等一会儿,等会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澈王爷果真带了一名大臣过来,那大臣见南宫辰之后上前便是好一阵寒暄,之后两人就进入谈事了。
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天没有见光这种东西了,只知道快要与这环境融合。兴许有什么人来到这里,也不会轻易找到他吧!只可惜,这里可不是所有人能够进来的地方。
那日晕过去之后,躺了半天他就醒了,御医说他是太过悲伤才会这样,而且却觉得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至少自己还活着。
有多少天没有理政了,他也数不清,如果这个时候心血来潮的想要治理国事相信也不是能够立即适应的。突然会想起那个女人在宫中的时候,她晚上为自己批阅奏章的时候,是如此认真。其实那个时候他早就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批阅过奏折了,可是与那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翻阅奏折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想必这个时候,想要获得当初的安心可真是比登天还难。为什么那个女人宁可让人不远万里的将信送到自己的手中,只是告诉自己在沽国的她生活得如何,却不回来亲口告诉他?
如果这个女人能够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子,让两个人融为一体,这样就可以永远都不分开了。
“皇上,晚膳是奴才……”
“送过来吧!”
自己现在的三餐都是让林公公亲自送到自己的手中,就差让林公公一口一口的喂到自己的口中了。
林公公答应了一声之后,关上那与世隔绝的门之后,去给左丘鸿渊取来简单的三菜一汤。这是左丘鸿渊自己吩咐的,当初每日所食用的都是奢侈到一种不可设想的程度,而如今却变成了如此简单的三菜一汤,不说林公公有些难以接受,就连御膳房的御厨们偶不敢相信这是皇上自己吩咐的。
“这些日子可是麻烦林公公了。”在林公公到时间拿剩下的碗筷的时候,左丘鸿渊突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林公公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喜还是惧还是惊。
“不过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奴才本就应该照顾好皇上,若是没有照顾好,奴才这心中也过意不去。”
轻轻点了点头,靠在龙椅上闭着眼,声音也变得有些沉:“还请林公公去议事殿将那些奏折拿过来,朕想要看看。”
手中的托盘差点就摔到了地上,还好稳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人,看清了的确是他们的皇上,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立即出去安排人将奏折都搬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