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蛉伊奈问一旁的花明涧，“这能听出是几点的声音么？”
花明涧点点头：“想必哥哥是能听出来的。”
骰盅停止摇动，放在赌桌上，老者笑着说道：“是大，是小？”
马鹿轻声说道：“四四六，大。”
那老者一惊，“这……？”
“开盅啊？开啊？”后面人群中有人喊道。
老者不得已，揭开骰钟，三颗骰子果然是“四四六”点，属于“大”点。
“不行，再来！”老者伸手去抄骰钟，被马鹿站起身来一把按在桌子上，“老先生，愿赌服输哦。”
“嗯，对，愿赌服输，但是大肥羊欠我的多。”
马鹿回身望着纲手，问道：“欠多少？”
纲手低着头，不好意思说，伸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八万？”马鹿问道。
“是八十万！”纲手低声说道。
“什么？八十万？”马鹿一下摊坐在椅子上。
短册街赌桌上的规矩，下注至少是一万元。纲手欠这位老者八十万元，也就是说马鹿要和老者赌八十次。
马鹿呲牙咧咧嘴，“老先生，这八十万要赌八十次，这要赌到猴年马月去啊？我建议一次定输赢什么样？”
“不急，还未到时候。”老者挥挥手，从马鹿的手中挣脱开，“我再试试你的深浅。”
“那好，那就比试比试长短！”马鹿捋起袖子，蹲坐在椅子上。
老者开始摇晃骰钟。
一听骰子碰撞骰盅的这声音，马鹿一皱眉，心想，“这个老者真是赌场上的人精，刚才以普通手法摇晃，让我轻敌，现在却变换了手法，我可要仔细听才是。”
听到这声音，花明涧也是一皱眉，被蜻蛉伊奈看到了，问道：“怎么了，花明涧？”
“听刚才的声音不费力气，但只会恐怕要有点难度了？”
“哦？有区别么？”蜻蛉伊奈问道。
“是啊，有却别么？”纲手回身疑惑地问道。
花明涧看看纲手，满脸黑线，心里想道：“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大肥羊，除了肥，好像什么都不会，即便是这‘肥’，也是哥哥上次留给她的。”
骰钟停止摇晃，放在桌面上，老者笑着问道：“猜吧，大还是小？”
马鹿张嘴刚要说，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花明涧的叫声“哥哥。”
“嗯？”马鹿回头，“怎么了？花明涧。”
花明涧走到马鹿身旁，用手搭在他的后背上，“没事，我是想告诉哥哥，赌桌上可要小心。”
马鹿一愣，没有明白花明涧说这话的意思，囫囵地点点头，“嗯，好的，你放心吧。”
花明涧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回到了刚才站立的地方。
马鹿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听到耳轮中有一个声音，说道：“哥哥，我刚才在你后背上放了一朵用于传递情报的小花，你不要说话，也不要露出惊讶的表情，以免被别人发现。这声音只有你能听到，别人是听不到的。”
马鹿刚要说“好的”，又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想要点点头，又感觉不妥，只好轻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晃了晃脖子。
“怎么了？马鹿？”纲手很是担心自己赌债的问题，看到马鹿有些异常，连忙上前过去询问。
马鹿转身嘿嘿一笑，“没什么，纲手姐姐，只是脖子稍微有些疼痛，可能是昨天睡觉落了枕。”
“我给你捏捏？”
“嗯，好啊。”马鹿转身的时候，隔着纲手，冲花明涧眨了一下眼睛。
花明涧点点头，继续用“传音花”说道：“哥哥，那老头极其精明，在试探你的赌技，哥哥不如兵行险招，现行败退两局，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一局定输赢，这样既可以免去八十次的时间，也可以体现哥哥赌桌上的聪明智慧。”
马鹿虽然没办法说话，但是听了花明涧传过来的信息，暗自里向她竖大拇指，“花明涧啊，这一招够狡猾的，好，既然这样，那就先落败两局。”
“猜啊，小子？难道这次听不出来了么？”老者微笑着看着马鹿。
马鹿抬眼看着老者，笑着说道：“老先生的手法真是绝了，刚才普通的手法，我勉强能听出点数，但刚才的手法和之前的大不相同，骰子在骰钟里撞击的声音好像杂乱无章，很难让人猜测。”
“猜啊！难道猜不出来了么？”围观的讨债人听了马鹿和老者的对话，心里大为兴奋，虽然这一局和自己的赌债没有关系，但大家内心中都想让马鹿落败，以便看大肥羊的笑话。
“马鹿，真的听不出来么？”一听马鹿的话，纲手的身体有些摇晃起来。
马鹿挥挥手，示意她不要打断自己，想了一下，犹豫地说道：“大？”
“怎么不猜点数了呢？”其中一个讨债人说道。
马鹿微微一笑，“猜大小已经很难，更何况猜点数，老先生开吧。”
老者微微一笑：“是大么？不改了？”
马鹿想了一下，点点头，“嗯，不改了。”
“好，大家来看！”说着，老者将骰盅揭开，里面三个骰子的点数确实“二二二”，是“小”点。
“哦，输喽！输喽！”围观的讨债人一阵起哄，虽然和他们的关系不大，但是他们却喜欢看这样的热闹。
纲手等人一脸黑线，叹了口气，表示可惜。
不过，刚才双方各输一局，现在是“扯平”的局面。
“好，再来！”老者抄起骰盅就要摇晃。
马鹿连忙伸手阻拦，“老先生，既然您摇盅的本事这么厉害，那还是由我来摇盅，先生来猜吧。”
还未等老先生说话，周围的人不愿意了，纷纷上前来。
“这说得哪里话啊，是你们欠赌债要还，既然是你们欠债，那就应该由我们来定规矩，老先生来摇盅！”
“对，老先生摇盅！”
“不然，我们就不答应！”
……
马鹿满脸黑线，盯着周围起哄的看客们，心想，“好一帮看热闹的家伙，一会儿有你们的好看！”
老者将马鹿按在摇盅上的手拿开，笑着说道：“小子，不是我不应允，而是其他人不答应啊，还是你来猜大小吧。”
马鹿装作无奈，只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