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无名山谷之中,土黄色的大地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干枯的血迹和着沙泥,结成一块块泥团散乱在地上。留下的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拼斗,偶尔插在泥土之中只露出一端的苦无,和那草丛之中和石缝里乍现的忍者护额,无声的叙述者这场战斗的主角和他们的身份。山谷之中,有一堆篝火,一个金发男人坐在篝火边,时而从身边堆好的柴火中拾出一根,丢进火堆中,听着噼里啪啦的细微爆破声,双眼无神的看着跳跃的火焰。在他的身后或坐或躺着十多个受伤的忍者,个别几个更是面露痛苦之色。
他们的身上有许多绷带,染血的绷带,有一些甚至还溢着鲜血。忽然之间,一个看似只有二十多岁,一头栗色头发,脸型狭长,五官俊俏略显柔弱的忍者坐起身子,一双有神的眼睛满是惊恐,浑身都是汗水,仿佛刚从水里捞出一般。那金色头发的男人回过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了一丝惊喜,声音微微颤着说道:“七夜,你好一些了没有?”说着连忙站了起来,走到那被他叫做七夜的男人身边,双手扶着七夜的肩膀,微微晃了晃。火影之妖帝正文子夜睁开了双眼,心中满是惧意,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死亡,子夜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他曾经以为自己从被抛弃的那一天开始,就不会再有这种情绪,可死亡真的降临时却是那么的惊慌和无助。看了看双手,眉头微皱,这双手显然不是自己的。子夜还记得自己的双手上一共有四十七道伤疤,有十七处是枪伤,二十一处是刀伤,剩下的皆是化学药品在手上产生化学反应时烧伤的。不过很快这一点疑虑就被抛置脑后,能活着就好,那个少女是死定了的,子夜能看见那把匕首毫无阻碍的顺着大动脉插入,直接射入脊椎中,哪怕真的运气好到这样都死不了,组织也会抛弃她。
脊椎受损这辈子无法在站立起来,这种知道许多秘密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除了死,没有更适合他们的地方。我赢了!子夜想到这里嘴角向上翘出一个弧度,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叫了一声“七夜,你好一些了没有?”七夜显然是一个名字,但这个名字绝对不会是自己的,这点无需置疑,尽管都有一个夜,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也就在这时,子夜心中猛地一缩,他居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注意到一边有人,完全沉浸在逃离死亡之后的欣喜中。
子夜不动神色的放下双手,内侧的手垂到腿边,他记得自己的裤腿上有一个口袋,里面还有一片锋利的刀片。只是摸索到那里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裤子已经被人换掉了,不过也同样有个口袋,口袋里有一把十分奇怪的兵刃。兵刃菱形,四面有刃,尾段有一铁环,完全和菱形刀刃焊死在一起,虽然怪异但非常的顺手。冷兵器的运用子夜最是喜爱,他喜欢那种冰冷的铁器划过喉咙,看着血雾喷洒以及那咝咝的喷血声。子夜的小拇指套入环内,心中一喜,这环不大不小恰好适中,小拇指微微一斗那奇异的兵器画了一个圈,悄无声息的口袋撕碎,子夜慢慢的看似不经意的将右手收拢的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那人走了过来,双眼明显看的就是自己,心中虽然奇怪但依旧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表情,和醒来时一模一样,喘着粗气双眼看着远处那漆黑一片的小道。那人双手按在了肩上,子夜心中一紧,肩膀立刻传来剧烈的痛疼,痛入骨髓。子夜只是焖吭了一声,右手忍着痛苦飞快的抽了出来,举手,小拇指抖动。漆黑的兵器没有一丝寒光,直接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子夜顺势而起,左手微微撑地,想要借力跃起,却不想受的伤是在太严重,根本没有办法支撑住这已经破损不堪的身体,歪歪扭扭的摔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子夜脸上虽然表现的十分痛苦,但是眼神充满了冷静和淡然,以及一丝狡诈和狠毒,就像躲在黑暗中的响尾蛇,寻找一丝一击毙敌的机会。那人似乎退了一步,大笑起来,笑说道:“你小子命真大,被三法水龙炮完全毫无防备的击中,居然还生龙活虎的能蹦跶,这我就放心了。哦对了,忘了你才醒,我去弄一些吃的来,这边的战斗结束了,明天我们就会村子。”说着金色头发的男人带着有些侥幸,有些激动,又有一些不舍的表情,看了一眼子夜,随即收回目光,一个腾跃消失在一边的草丛中。
子夜懵了,认错人不奇怪,长得像的人这个世界上多了去了,无限小和无限大的几率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认错人到这种地步确实难得。子夜艰难的翻转了身子,一时间不去想那些东西,大量了一下四周。周围躺着很多人,子夜一眼望去只是有些奇怪,他们穿着很是古怪,只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块金属牌子,上面有一带着棱角的螺纹,可能是某个组织的标志。周围的人几乎都是人人带伤,躺在地上,大多数呼吸平稳,只有个别几个偶尔急促一会便恢复了悠长的呼吸,看样子都在入睡中。
子夜这才举起了右手,仔细的打量手中的兵器,这把兵器虽然古怪,但不得不说却很得子夜喜欢。用起来顺手不说,也不知道表面是不是涂抹了什么材料,居然刚才一番抖动之中没有一丝寒光,的确是杀人利器。得到这样一柄好武器的同时心中满是欢喜,当目光从那刀尖划过时,子夜流了一身冷汗。他好像传的也是和周围那些人一样的衣服,空气中有些血腥味,还有一点腐臭,说明有可能附近有死人。下意识的抓了一把泥土握在手中,仔细的碾了一边,接着篝火微弱的火光看了一眼,暗红色,那是干枯的鲜血。
吐了一点点唾液在手中,用另外一手的食指沾了一些染着血迹的泥灰在唾液中揉了揉,楞住了。新鲜的血液,这些血液从人体之中喷射出来到现在不足十二个小时,子夜有点歇斯底里的看了一眼篝火边的土地,同样暗红色。心脏剧烈的跳动,子夜颤抖着解开了上衣,脑袋忽然一阵晕眩,倒在了地上。在意识消失的那一瞬间,心中狂吼着一句话,“这不是我的身体!”当子夜再次醒来时脸色憔悴了许多,晕眩之后他明白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忍者,而且和教科书中那些曾经被称为暗杀界的精英不一样的忍者。现在,这里的忍者拥有者不可思议的力量,可以制造出各种特殊的攻击方式。而他,也是其中一员。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叫做森七夜,是火影村的一个普通中忍,那个金黄色头发的男人叫做波风水门,号木叶的金色闪光。上一次醒来的那个地方是第二次忍界大战的主战场之一,这个身体和同伴以及那个波风水门在这山谷里伏击雾影村的援军。战斗激烈,但是最终还是获得了全胜,对方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只是木叶这边同样损失惨重。
除了波风水门之外,其他没有受到太大伤害的忍者已经赶赴另外一个主战场,作为援军去了。子夜靠在床头,看着床头柜上那装着一束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花,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七夜。他就是七夜,七夜就是他,尽管荒谬但同样也是一个机遇。七夜自然知道曾经作为杀手,等待他的是如何命运,或许是老天都可怜他悲惨的命运,才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换了一种身份,换了一个活法。这里虽然是乱世,但要比当杀手安全的多,每天不需要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也不需要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
七夜看着窗外天空中飘荡的云朵,深深的呼吸一口,脸上挂起了一丝微笑。不知道几个老板知道这次十年内培育的精英一次全部死光,会不会气的跳脚骂人。或许那个该死的英国佬会不顾那些狗屁的绅士礼仪,破口大骂吧?!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波风水门,只是一进来就瞥见了七夜的笑容,笑着说:“看来你恢复的很不错,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水门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七夜认识她,漩涡奇奈,水门的妻子,一个女暴龙。
两人现在奸情火热,隐约有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并且大家也都看好两人,也算是一种幸福。波风水门和七夜是同一届毕业的忍校学生,两家人住的也较近,自七夜父母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中去世之后,七夜就在水门家按户,直到毕业为止,可以说两人算的上是半个亲兄弟。七夜一副希冀向往的模样笑了了两声,他接受了自己是七夜的身份,但是没有接受七夜对其他人的感情和思念,这不过是他和水门第二次见面,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虽然脸上的表情十分到位,但是眼神中却藏着一丝冰冷,他忘不了,他是一个杀手,他喜欢那种在暗地里放冷箭,看着别人死不瞑目的样子,特热爱这个职业。
两人闲聊了两句,忽然一个忍者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见到了奇奈和七夜之后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奇奈面露微笑不动声色的挽起了水门的手,胳膊微微一动,水门龇牙咧嘴的抽了一口凉气,眉梢抽了两下,干咳了一声,似不悦的喝斥道:“有什么事,快说。”那忍者道了一声是之后,说断已经战死,消息刚刚送回来,猿飞大人让水门来处理这个消息。水门楞住了,奇奈脸色也不好看,有点不忍的抚摸着水门的脸颊,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着什么。在七夜记忆中,断好像是那个叫做纲手姬女人的姘头,那纲手是初代与二代的孙女,这果然是个大消息。
水门愣了一会连忙请辞,他要好好思考一下,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纲手。水门刚走不久,红豆来了,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简单的聊了几句也走了。七夜这才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感受这具身体。身体很弱,弱到七夜都有点愤怒,这样体质的人,七夜可以毫不犹疑的自夸一句,只要在密林里,有多少他就能杀多少。看来一个加强的训练计划要拟上行程,断不能因为身体而送命,七夜还不想再死一次。七夜在木叶修养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不少大事。二代火影去世,权力落入了四大家族和团藏以及猿飞手上。
说道团藏这个人也有点倒霉,第一次忍界大战时二代火影独领**,团藏被压得几乎没人知道这个人。这一次忍界大战虽然只是进行了三年多,但是忽然崛起的三人和木叶的金色闪光再次把团藏的光辉压的微不可察。在木叶,每个人都知道三忍和水门,却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和三忍以及水门一样,有一个在战场上十分活跃的团藏。此人真是生不逢时,每次出头的机会总是被别人抢过。本来如果不是山椒鱼半藏干涉,赐名三忍,或许团藏已经成了和水门并立的木叶英雄,可惜呀。
在二代火影去世之后影的位置高悬在木叶头上,谁都想要占据这个位置,可是二代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这就成了木叶的不稳定因素之一,相比猿飞和团藏以及三人之间,恐怕将会有一场角斗。可偏偏三忍是猿飞的弟子,团藏再次吐血,四比一,没什么希望了。除此之外,宇智波一族在这次忍界大战中维护了木叶的声望,警卫队这一职务永远的落在了宇智波一族的身上。至于其他的,多是一些小事,不足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