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shirley杨的到来,饱受西方人文主义思想影响的她,对于达伦为了朋友涉险进入珊瑚螺旋的行为,自然不只是像其他人那样钦佩,而是同样将生死未知的哈利安危至于最高,据她说,自己还信仰上帝,自然以挽救生命为主的意志,只是,对方肯定不知道,达伦跟哈利都属于她那个宗教里的“异端”。
而由此为契机,双方终于成功为此次行动确立了行动目标,有shirley杨的支持,第一目标,解救哈利,如果进入珊瑚螺旋之后,发现哈利生还的话,救助成功之后立刻撤出,一切以挽救生命为重,当然,这样将由达伦支付此次行动的所有开销,以及对方下次进入珊瑚螺旋的费用,并会给每一个人一笔不菲的金钱作为感谢,毕竟人家是蒙受了实实在在的损失;第二目标,如果没有发现哈利,那就以胡建军等人进入珊瑚螺旋的目标为主,寻找一面被称为“秦王照骨镜”的古董,这样的话,等于达伦是以一名乘客的身份参加行动,只不过船票比较贵,他买船和补给的物资就算了;当然,这还没完,第三,因为进入一次珊瑚螺旋极其不易且风险巨大,所以为了将利益最大化,在不违背前二个目标的前提下,一行人将视情开展打捞作业,用当地的话说,就是捞“青头”,对于收益,只要达伦不可以阻挠,或者造成额外损失,就本着“风险共担,利益均沾”的原则,见者有份。
由此看起来,三个目标各有侧重,在第一目标上,达伦自然无可挑剔,但第二目标与第三目标之间,则以第三目标对他最为有利,到时候他自然要推动众人在珊瑚螺旋里捞“青头”,其实他也明白,这是为了平衡,给其他人一个补偿,否则“入宝山而空回”,实在是太亏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份优待,当然是因为他所提供的装备,别的不说,光“海水淡化器”就解决了船上用水的大问题,海上行船,最为紧要的物资就是淡水,毕竟海水苦咸不可饮用,人对水的需求又是每天不断,比起断食,断水的威胁更大,而且加上水又无法压缩,相比每天消耗食物的体积,反倒是携带淡水所占去的体积是最大的。
除此以外,看着达伦抬上船那成箱的野战口粮(mre),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把吃喝当成了最重要的问题……
“喝!我说老肖,你上船带这么多,m,r,e,什么野战口粮,就这么害怕饿着你吗?”王胖子看着箱子包装打趣道。
“你可以选择不吃。”
“别价,”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从里面掏出一包,“咱也算走过南,闯过北的,这老外的野战口粮,还真没吃过几回,都说这个顶饿,咱也试试。”
“切,我说老王,这么点mre就把你给买通了?”那个叫雷显明的老头说道,不过大家都叫他“明叔”。
“你个老港农,开了几天船,这就翻了天了,也敢编排你胖爷?”王胖子一听就炸了,追着明叔就要糊他,闹得船上一阵鸡飞狗跳。
因为shirley杨在制定行动计划的时候帮助达伦很多,所以在其他事情上,他也就不再多话,比如,船名就由着她命名为“三叉戟号”,还按当地风俗,新船或者翻修过的船只出海前都要举行一些祭祀海神的仪式,折香、砍干股、淋老酒,并到珊瑚庙里给妈祖上香,以求出海平安顺遂,反正出海的准备还没完成,所以也就不必急着免了这些程序。
但在船长的问题上,却没有按照胡建军所说,选择明叔,而是由跟着shirley杨一起来的一个渔民担任,叫做“阮黑”,年纪大约在五十来岁,虽然脸上的胡子都白了,但目光锐利精神十足,是个沉稳干练经验丰富的老渔民。
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个年轻的一男一女,那少年名叫“古猜”,是阮黑的徒弟,差不多十五六岁,长得又黑又瘦,手脚很是灵活利索,活脱脱象只马猴,那个姑娘倒生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头长发垂到腰际。相貌继承了越南女子的主要特征,皮肤偏黑,名叫“多铃”,大约二十岁出头。是越法混血儿,她也管阮黑叫师傅。
但是,随着阮黑到来的,还有许多当地人的规矩,在临出海之前,他提了许多入乡随俗的要求,比如最忌讳说翻、扣、倒一类的字眼,如果驾驶的是帆船,“帆”就触了“翻”的霉头,所以渔民蛋民都管帆船叫蓬船,一向称“帆”为“蓬”,“升帆”俗称“撑蓬”或是“开蓬”,按照他的说法,在海上谁敢提这些字,船老大就有权利把谁扔进海里喂鱼,当然,在这里当然是不敢了,但也希望大家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这一点,达伦表示理解,他也知道,这是当地人的风俗,某种程度上跟宗教差不多,别说这些渔民了,某岛的海军不一样如此,食堂吃鱼的时候都是剁成碎块,否则,整条鱼只会吃掉一半,因为不能翻过来……甚至连其空军也同样,还有飞行员在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因为塔台说话犯了忌讳,干脆直接把飞机扔到跑道上的事!
另外,这时达伦才知道,原来shirley杨居然是从美国海军学院毕业学的,结果又从那里学来一套规矩,结果,这些人凑到一起,那真是麻烦多多,商量了半天才算定下来。
一套程序走完,可是据说按照当地规矩,出海还得看黄历,这下达伦实在等不了了,正急着开船,却恰好阮黑说这天就是出海的黄道吉日,倒不用再吵,一大早上耐着性子跟众人一起祭过了海神,他便来到“三叉戟号”上,静等开船,却看到不仅是这条船,其余的渔船也都放洋出海作业,一时间海面上那是百舸争流,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