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破天那个时也常在泡网吧着,不过他不在我们玩的那家玩,但两家网吧紧挨着。
有一天我和刘军刚正在攻城,两个人聚精会神,忘我地投入在游戏里面撕杀着。
崔破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进来了,他嘴里叼一支香烟,吐着烟圈向我们两个走来,他走到刘军刚跟前先是掐住他脖子,然后去捏他的肩膀,反正就是打扰他正常玩游戏。
刘军刚正玩的起劲儿,一直推他,嘴里喊道:“去,去,去,别影响老子。”
崔破天也不生气,遂而又去握他的手,让他不能操作键盘,刘军刚有点不耐烦地说:“你让我好好玩会儿行不行?”
崔破天咧开那硕大的嘴笑呵呵地说道:“行呀,你请老子玩,老子就让你玩。”
刘军刚二话没说,立马从口袋掏出5块钱塞给了他,然后又低头玩起游戏来。
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崔破天他是在跟刘军刚闹着玩,两人也没什么冲突矛盾,难道我能上去阻止?
更让我不相信的是刘军刚居然还真的请他,一请就是5块钱,要知道上网的网虫可没一个是富的,全特妈的是穷光蛋,这五块那会儿足够玩三个多小时,给了他不就是等于自己浪费三小时吗?
崔破天在刘军刚身旁开了一台机子,他坐下后打开网页对刘军刚说:“来,来,来,我让你看个好网站。”
刘军刚盯着屏幕不大理会地说:“什么网站?”
崔破天靠近他的耳朵悄声道:“好网站,do you understand me?”
刘军刚会意地点点头,然后盯住他的屏幕,只见崔破天盯着键盘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打上去一个网址,一敲回车,网页便迅速打开,上面全是些日本文字,根本看不懂。
崔破天淫笑着点击了其中的一行字,瞬间屏幕上出现一串图片,靠近一看,全是些男女在一起的淫*秽图片。
刘军刚看了几眼便不好意思再看了,转过身来继续玩游戏,崔破天一把拉过他来道:“多刺激,多爽,不看白不看,看了还想看,难道你真的不想看?”
刘军刚笑不乎地说:“你看吧,小心给网管抓住,我才不看那些低级下流的东西呢。”
崔破天弃而不舍的挑逗道:“你少给我装正经了,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哼,你看不看?”
“不看!”刘军刚回答的到是很干脆。
崔破天起身一伸手把刘军刚的主机重起了,刘军刚的机子瞬间变成了黑屏,无奈他只好被崔破天勾搭住肩膀看起来。
崔破天叽叽咕咕地在他耳旁也不知道放什么秽语,而我只好跟其他队员一起攻城。
自从那天崔破天尝到被请的甜头后,他就经常来找刘军刚,到那儿后又重演一遍上次的那一幕。
刘军刚没钱请他了,他便让刘军刚让开自己玩,后来两人干脆坐一块儿一起玩,边议论边操作,在一起倒像是对老搭档。
我心里想:“刘军刚呀刘军刚。你又不是他崔破天的老子,干嘛那么恭维他,让着他呢?难道你还想从他那学点儿看黄*色*图片的网站不成?”
从网吧出来,我终于忍不住地对刘军刚说:“我怎么看见崔破天就那么不得劲儿呢,听到他说话我就想吐。”
刘军刚说:“你只是不习惯,习惯了就好了。”
他的话可真有哲理,我尽一时语塞,暗暗心道:“这么说就是你已经习惯了?看你在他面前那孙子样儿,也不为自己的人格尊严想想。也难怪,你以前不就是跟人家混的嘛,应该早就习惯了,怪不得呢?”
可我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话到底是吐了出来:“你看他对你那样儿,我实在是看不惯,他以前一直就对你那样吗?你也说过他对你不好,为什么还这样忍着,该反抗就得反抗!”
刘军刚听了我的话脸上居然严肃起来,步子也放慢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说:“我以前是说过崔破天对我不好,可其实他对我还不错,只是爱吹牛皮,爱沾点小便宜罢了。他能找我玩,说明他看得起我,把我放在心上,人也就是要个感情嘛,钱是身外之物,花了还能再来的。”
他的话让我为之一震,我真没想到刘军刚会说出这种话来,我无言以对,我又能说什么,当初说崔破天对他不好是他自己说的,现在说崔破天对他好的也是他自己,我作为个外人能掺何言?
抬头看看天,那蓝有些发灰,白云也在渐渐变暗,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我深深地吸口气想:这世间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真搞不懂。
从泡网吧开始,花起钱来简直像流水,一个月的生活费毕竟是有限的,加上网吧的充值根本就不够花,那怎么办呢?
于是我开始借钱,先是借于阳和杨霞的,起初她们知道我是上网用并不愿意借我,但经不住我软磨硬泡,还是从她们那里借来了钱,等下月生活费到了再还给她们,没有了再朝她们借。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弄来弄去总是不够花,那怎么办呢?
“又该充值了,你还有钱吗?”刘军刚在班主任的课悄悄地问我。
“我就剩饭卡里的钱了,可那钱也取不出来啊。”我轻声地说。
“嗯,那我先来想办法吧。”
“什么办法?”我好奇地问。
“我中午回去的时候就跟我妈说咱们要买学习资料,需要交钱,要点出来。”刘军刚小声地说。
“什么?”我有点吃惊:“这不是骗家里吗?”
“没事,习惯了就好了,也不多要,五十一百的,他们也不在意。”刘军刚宽慰我。
刘军刚的父母都是医院里的高层,对他来说跟家里要点零花钱都没问题,何况是以学习资料的名义要呢,家里面肯定会给,再者说这么点钱家里也不会来学校问。
我没在说话,相当于默认了他的做法。
终于我们开始学着骗家里的钱,以各种理由索要,绞尽脑汁想收费的名词。
我是住校生拿生活费时可以多要一些,再加上骗来的钱,每次都比刘军刚拿得多。
刘军刚是走读生,没法从生活费上炸油。我们经常一起上网,自然钱花起来也就不分你我,经常有钱了一起充值,弄到最后完全成了谁有了钱谁充值,再也没法算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