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把栓狗的绳子解开了,那条狗恶狠狠的朝我飞奔而来,幸亏大门关着。恶狗两个前爪爬在门上,嘴里汪汪的叫着,流了很多肮脏的口水,看着心头感觉一阵恶心。
那个胖子得寸进尺,嘴里出言不逊道:“你小子快吓尿了吧,我从一数到三,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我就放狗咬你了,一、二、三。”
说罢他就打开了大门,那条狗像风一样地跑了出去,我顺势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准备与这个畜牲决一死战。
在这紧要关头,听见身后有汽车喇叭声,一直嘀嘀嘀地响个不停。我定睛一看,是一辆黑色奥迪,只见从副驾座位上下来一个人,他身穿黑色西装,打着蓝色领带,还戴着一幅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走向门前,冲着胖子说道:“潘师傅,眼下这是什么情况呀?”
原来那个胖子姓潘呀,不知道这位什么来头,我心里一直嘀咕着。“王经理,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自称找工作的小子非要见赵总,我说赵总出去了,让他改天来,他不听偏要往里闯,我这才放狗撵他走那。”
那个王经理见状,就略带微笑的问我:“谁介绍你来这里的呀?”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听罢让我在原地等他,他走到奥迪后座前,只见里面有人透过玻璃露出了头,王经理在那人耳前说了几句,那人也说了几句,离的比较远,他们声音也比较小,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随后王经理冲着我摆手说:“你现在到一楼总经理办公室等着,赵总一会就过去接见你。”
只见王经理又坐进了车里,大门敞开后,那辆奥迪车径直开进了厂里。我也随后走进厂区,门口的那个人和那个狗都面目狰狞的盯着我,想要将我碎尸万段似的,我乐呵呵的冲他俩挤眉弄眼,继续让他俩血压上升、火冒三丈,我挑衅结束后便扬长而去。
我按照王经理说的来到一楼最东边的总经理办公室,门是半开的,我从门逢看见里面没人,就推开门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环视了一下,赵总的办公室很普通,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旁边还放着一本有关植保方面的书籍,后面的书架上大部分都是跟农业有关的书,茶几上放着一套茶具,最显眼的是墙上的一幅画,画里是赵总和一位老人的合影,这位老人旁边写着“袁隆平”三个字。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赵总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随手掏出一根香烟,朝我扔了过去,“来根华子”赵总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点了根香烟,然后吐云吐雾抽了起来,用余光瞟了我一眼。
我不会抽烟,于是把手里的烟毕恭毕敬的放在茶几上,然后双手作揖表示歉意。赵总忽然问我能喝酒吗?我说能喝个半斤八两。他又问了我的学历,我都如实回答,他皱了皱眉,把桌上的那本书扔给我,让我读其中的一页。
我拿着书硬着头皮读起来,脑袋不自觉的流了好多汗,汗水都把页面浸湿了,双手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让我这个初中文化读这种大学水平的书,简直要了我的老命,有些字都不认识,都糊里糊涂的蒙混过去了。
“好了,别念了!”只听赵总大喊一声,拍了下桌子,然后把剩下的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拧,叹了口气说:“小伟呀,你这孩子挺机灵的,也能说会道,只可惜你的文化水平拖了你的后腿,我们这农资人虽然跟农民打交道,但是一些农业知识是必须要掌握的,我们业务员的门槛最低是大专学历,农业专业的优先录取,我看依你目前的条件,很难胜任这份工作,你要不嫌弃的话,可以去生产年间做个流水线工人,你觉得能行吗?”
我在广东打工就因为受不了苦躁乏味的工作环境,毅然选择离开另谋他处。
我立即站起身,不卑不亢的娓娓道来:“赵总,您刚才的一番话我听明白了,既然我入不了您的法眼,我也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了,您先忙,我走了,再见。”说完,我就大步流星的走出厂区,骑上我放在门口的自行车,哼着歌往回骑去。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伸手就能摸着天,有你在我身边,一切……”我正唱着高兴,谁知没往前看,撞上了前面的三马子,摔了我一个狗啃屎,疼的我咬牙切齿。
我缓缓地爬起来,才发现那个三马子没人开,车上装的是沙土,我觉的很奇怪,心想司机跑哪了?
我突然听见有微弱的**声,我顺着声源开始寻找,在长满野草的土沟里发现有个人爬着,身上的血迹将周围的野草都给染红了,我连忙去扶她,可她纹丝不动,我就使出吃奶的劲,将她背了起来,我想将她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可一放下她就往外倒,见状我就干脆背着他往镇上的卫生院走去,到卫生院也得5公里,我是越走腿越软,上气不接下气,大中午的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我都有种立马要休克的预感。
在我走投无路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吭噔有力熟悉的声音“前面的人咋回事呀,需要帮忙吗?”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原来是钢叔和翠婶在车上大声向我呦喝。
此时我跟见到救世主一样喜极而泣,朝他俩摆手喊道:“钢叔、翠婶,我在路边发现有个大娘受伤了,看起来伤的不轻呀,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吧”。
钢叔、翠婶两人急忙下车,我们仨一起把那位受伤的大娘抬进车里,然后我坐在副驾上,让翠婶在后面照顾大娘,钢叔猛踩油门飞奔向卫生院。
到了医院后,我们把大娘送进了急诊室,钢叔办了入院手续,交付了押金,然后在外面打了个电话,抽了根烟,回到座椅上问我具体情况,我就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这时钢叔摸了摸我的头说:“好孩子,真亏了你呀,你救了赵支书一命呀。”我听完觉的有些糊涂,傻傻的问:“我救的是这位大娘,没救赵支书呀。”坐在旁边的翠婶插话道:“傻孩子你懂个啥,你救的这位大娘就是赵支书的老伴,也就是赵立发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