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是我啊!”那小东西道。
“这声音也很耳熟。”于蓝道。
“怎么,分开这么一阵儿,就不认识你猫大爷了。”猫大侠鄙视道。
“原来是你个没义气的家伙,你这,还偷了漆实果。”于蓝其实已经认出猫大侠来了,只是,故作姿态想要损他一损。
“什么偷,我这明明是凭本事取来的。”猫大侠不喜她损他的话,反驳道。
就在此时,那石蛇已经来到洞口将洞中的两人一猫望着,那绿色的蛇眼中带着熊熊怒火。
那石蛇头突然朝后后撤,蓄了力,朝洞口猛冲过来。
子深原地打坐,双手在空中先顺后逆画出了两个圈,那法圈在他身前形成个屏障,好似一个盾牌。
那石蛇冲进来之时,被洞外的阎秋白打了一下,减了一半的力气,竟然就这么卡在了那洞口。
尽管如此,那蛇的冲击力,还是不容小觑,若没子深的那盾牌抵挡,他们肯定会被冲得摔到石洞壁上。
“于蓝,你们怎么样,还好吧?”洞外想起阎秋白担忧的声音。
“我们没事。”
“趁现在,我在洞外将石蛇定住,你将那石蛇灵取了。”阎秋白道。
“好。”于蓝应道,便渐渐靠近那石蛇。
“小心。”子深喊一声,又心下斥了一声,蠢女人。手掌在身侧一转,一把长剑立时现了身形,他双手一握,跳起来朝那张嘴的石蛇劈去。
“你要拿东西,赶紧拿,我撑不了多久。”子深压着蛇嘴,有些费力的道。
“哦,好。”于蓝听子深这么说,片刻不敢耽搁。闪身到那石蛇左眼下两寸的位置,攀上去,结了法再次去吸那石蛇灵。
2
“怎么回事?我吸不出来,猫大侠,帮忙。”于蓝抽空看一眼撑得有些辛苦的子深,对洞内的猫大侠喊。
“等我一下,我就快好了。”洞内的猫大侠正在打坐消耗那漆实果的灵力。
“快点,撑不住了。”子深满头的大汗,已经撑得脸红脖子粗了,被那蛇挣了两挣,他手已经开始发起麻了。
而洞外的阎秋白,也随着蛇挣的两挣而抖了两下。
“猫大侠。”于蓝朝石蛇那被打裂开的口子上速速劈去几掌,再次取灵失败后,转头急道。
看到猫大侠的样子时,她愣住了。
那哪里还是她原来的那只猫大侠啊,不仅大了一圈,就连那模样也变了。
“你......是猫大侠?你的狗尾巴草呢?”于蓝不敢认的问道。
“让你猫大爷来。”换了个模样,肩上扛着把圆柄大刀斧的猫大侠,从地上站起来,小跑着,越跑越急,到最后他脚下竟跑出两道光浪来,近到石蛇蛇头跟前,提起斧头,一跃而起,朝那道裂开的口子上横着劈下几斧头,那口子顿时成了个十字形,裂开来。
“收灵。”猫大侠以一个潇洒的姿势落地,对于蓝道。
或许是石蛇吃痛,硬是朝外要强行退出蛇头去,单手结法太慢,于蓝赶紧双脚在蛇头上一蹬,边在空中翻了个身,便用双手结了法,对着蛇头上那裂开的口子,就是一阵吸,在蛇头强行退出洞口之际,她才险险的将那石蛇灵吸了出来。
那石蛇灵竟有一个脸盆那么大,于蓝抱着那蛇灵往后退,退至石洞内壁下才盘了双腿,开始就地炼灵成药。
那石蛇被夺了这么多年才凝结成的石蛇灵,不甘心得很,暴怒异常,甩了蛇尾来朝着洞口就是一阵猛抽,阎秋白险险避过,但是子深却没这么好运,他结起的盾牌硬是被劈开一个裂缝,跟着他人便被震得狠狠撞上了于蓝旁边的石洞壁,他人也跟着吐出一口血来。
3
于蓝无暇顾及子深,只因她全部注意力都在石蛇灵上,不敢有片刻的分心,若是分心,炼药有可能失败,那时候便真的是白费功夫了。
猫大侠立在子深的身前,手握大刀斧,一斧一斧劈出去,在那石蛇身上劈出一道道伤口来,那石蛇好像挺怕猫大侠的斧头,不敢真的再上去招惹,却又不甘心离开,便在那洞口不停的盘旋。
外头的人没有拿到漆实果,很是愤慨,有人离去,但更多的人,却是将这场打斗,当做一场比试似的在看,都躲在远处守着结果,想看看这几人到底要如何收场。
阎秋白去撩了几次那石蛇,它对他表现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应付完后,便又去那洞口守着。
阎秋白转头看了看那漆实藤,心中生出一计来。
果然,当他冒险靠近石蛇,用龙须取得了那漆实藤,那蛇才对他生出兴趣来。阎秋白虽顺利取了漆实藤,但他也因此被那石蛇用蛇身给卷了一道。他奋力才从那蛇身的禁锢中冲出来,但他还是尝到了嘴中的腥甜之味。
阎秋白以自己做饵,引那蛇离开了那断崖。往远离这崦嵫山地界以外的某地飞去。
子深伤重,此刻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猫大侠在炼完药的于蓝苦苦哀求之下,忍着心痛才又赏了她一片飞行薄荷。
于蓝抱着昏迷的子深飞下石洞,随着孰湖族的人回族里替子深救治。离开那断崖之时,于蓝朝身后看了一眼,阎秋白应该会没事才对,他狐冰蛊都能撑下来,这石蛇,他应是也能搞定的。
待他们走后,蹲守在一边不死心的人,这才得了机会去那断崖壁上和石洞内查找,却是一无所获。
这年,漆实果的失踪,成了个不解之谜。
4
于蓝趁飞行薄荷的效力还在,又飞回自己的排屋取药。
倪尔香听说子深伤重,硬要跟着于蓝一道去崦嵫山。
“两人飞行太慢,子深的伤耽搁不起,要不......”你还是别去了,于蓝最后这句愣是咽了下去。
“我自己骑马过去,救人要紧,你先去吧。”倪尔香懂事的道。
“那你,小心一点。”于蓝拿了药,便马不停蹄的往崦嵫山飞去。
救治完子深,已是凌晨,于蓝抹了把头上的汗,走出房间,顺手将房门给带上。
于蓝在门廊下的木栏上坐了一阵,想着昨日送子深回来时,子深的母亲待他那薄情的样子,她竟有些明白过来,为何他性子是那个模样。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自己的痛和苦楚。
“药仙,公子的伤......”一个小婢女过来问道。
“无事了,但还得将养一段时日才能完全好转。”于蓝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药仙您去休息一下吧,已经为药仙备好了房间,您随我来。”
“有劳了。”于蓝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她还真的有些累了。
小婢女说着便领着于蓝走出了子深的院子,往旁边走。
“对了,是否还有其他人来这里?”于蓝向小婢女打听道。
“二殿下入夜的时候来的,也在这府里住下了的。”小婢女倒是通透,知道于蓝问的什么,宽她心的答道。
“他......瞧着可好?”于蓝问道。
“瞧着像是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就是累极,饭都没用,便睡下了。”
那就好。于蓝心道,也不再问了,只跟着小婢女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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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离开的时候,于蓝还是忍不住问了阎秋白住的院子在哪个位置。
于蓝并未立马去找阎秋白,而是推开了为她准备好的房间门进到屋里。
进屋后,她见到那猫大侠又回复了原来的样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睡得只打呼噜,而他的那根狗尾巴草,在他身边随意的丢着。
于蓝将那狗尾巴草拿起来,放于桌上,将猫大侠抱起来让他躺躺好,拉了被子来替他盖了。
跟着她又在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杯水喝下,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实在干涩的紧,于是又连连喝下两杯,方觉舒服了一些。
于蓝在桌边又坐了一阵儿,转头看了猫大侠一眼,这才起身出了屋子。
榻上的猫大侠,在于蓝离开后睁开眼来一笑,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于蓝来到阎秋白住的院子,快步走到门边伸手本想敲个门,看了看天色,又放了下来。
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却『吱哑』一声开了。
“结束啦?”阎秋白问她,声音极轻。
“嗯,你没什么事吧?”于蓝冲他点头后,看他面色苍白不放心又问道。
“你担心我?”阎秋白问的直白。
“我担心你们不是很正常吗?仇炼,桃九,子深,温青,你们中谁受了伤,我都会去问的。”于蓝扯了几个旁的人进来缓解她的不自在。
“嗯。”阎秋白声音比刚才还要轻,跟着便身子一软,倒在了于蓝的面前。
“阎秋白,你怎么了?”于蓝上前去将阎秋白扶起来,这才看到阎秋白背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她心头一惊,扶了他赶紧往屋内走去。
也不知道他和那石蛇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事,竟流了这么多血。
于蓝伸手正要去扒阎秋白的衣服,手才接触到衣服,她又有些迟疑。以前也不是没有替他治过伤,又不是没见过他□□上身的模样,如今她心中生出的顾忌,倒是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