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曹将军,薛延陀人已经向我大军请降!”刘逸飞驰来到已经率部赶到的曹怀舜面前,报告道,“本部人马未发一箭,未使一枪…”
“本将知道了!”一脸郁闷的曹怀舜已经得到了刘逸先一步派人的传报,知道了薛延陀部投降的消息,他在接到消息后,也令本部人马再加快速度赶上来,与刘逸部会合。
出发的命令是曹怀舜下的,包括刘逸所领部在内的几部人马差不多同一时候做准备,都是趁夜行进的,但这百来里路的行程,刘逸部却比其他几部快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这是让曹怀舜和其他将领都不能理解的,刘逸这部人马是如何赶的,因为刘逸所部攻击的目标位比其他几部要远上三四十里,按理说刘逸部应该是最末一个抵达预定位置的,但现在,刘逸所部是最早抵达薛延陀人的大营附近,并成功地迫降了这数万薛延陀人,其他各部才陆续抵达,这让诸将都很是吃惊。
刘逸却是知道缘由,他所部人马一人两骑的安排是关键因素,一路都是狂奔而来,以夜间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行进,也使得刘逸部在薛延陀人没有任何预料间就抵达其帐外,再加上突厥人的牙帐已经被我军攻灭,导致原本想依附阿史那伏念的薛延陀人失去斗志,直接选择了投降。
不管原因如何,薛延陀人已经投降,这是最好的事,曹怀舜率部抵达后,也第一时间把人马分置出去,将归降的薛延陀人包围起来,严防什么乱事发生,然后他自己带着一些人,到刘逸临时搭建的、用来当作指挥所的营帐里来,刘逸在得到通报后,也马上迎了出去。
“刘将军,你部这么快就将薛延陀人迫降,实是出乎本将的意外!”曹怀舜说着跳下马,回了刘逸一礼,在刘逸作请的手势示意下,往帐内走去。
刘逸紧跟在曹怀舜后面,“曹将军,这是归降我大唐的突厥头人阿史那伏思率人入薛延陀人大营内,成功地将其头人度沙劝降…”
“哦,刘将军将阿史那伏思也带过来了?”曹怀舜有些惊异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刘逸,“你为何不将此事报于本将知道?”
“阿史那伏思归降后,一直置于末将所领之下,曹将军也说了,这些突厥降将都由末将处置,因此末将也没将此情况报告曹将军了!”刘逸赶紧解释。
“原来如此!”曹怀舜想了一下,想起来自己确实有过这方面的吩咐,只不过那时是客套话,对刘逸一种尊重的表示,没想到刘逸在这次行动时候,在没有报告他的情况下,把阿史那伏思这位身份不一样的突厥降将带来,还真让他不知道如何说。
“曹将军,阿史那伏思成功劝服薛延陀人归降,末将觉得,应该为其记上一功,让朝廷以此来免其罪,那样阿史那伏思是会真心与我大唐合作的!”刘逸这差不多只是随口说说,他也知道,最终将战报上表朝廷的是裴行俭,裴行俭如何认为,那才是最重要的。
“刘将军这么自信?”
“恩威并施,会有不少的突厥头领愿意与我大唐合作的!”
“此是还是你与大帅细说为好,”曹怀舜也明白其中的曲折,不再说这事,走到帐内,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再对刘逸说道:“刘将军,你将此次行动的经过与本将细细说说…”
这次曹怀舜心里实是有些恼怒,原本这次想捞上一功,怎么也没想到,刘逸的手脚这么快,在他部还没抵达前,就将薛延陀人迫降了,立功机会失去,后面可能就没有了,他也在后悔没有让刘逸部留守大营看守俘虏了…刘逸大概地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并说:“末将已经布置好了冲营的准备,若薛延陀人不降,末将马上就可以带领人马冲去营去,曹将军所带的人马也马上就到了,薛延陀人没有防备,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我军的冲营的…此战曹将军调度有方,若不是曹将军当机立断,令末将率部急袭,薛延陀人很快就可以探到我军的行踪,并做出防备,那样很可能会是一场硬仗,要死上很多弟兄!”
刘逸已经从曹怀舜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味,也忙解释,并拍了曹怀舜一记马屁,将功劳大部都扣到曹怀舜的头上,果然,曹怀舜眉眼有些舒展开来,但在刘逸的注视下,又将表情收起,打着哈哈道:“此战是刘将军所部行动迅捷,薛延陀人没有防备间我军就已经抵达其大营外,这才迫使薛延陀人投降的,功劳当然要算在刘将军头上的,本将在呈给大帅的战报上会将情况讲明的…”
刘逸听曹怀舜如此说,也没再争辩,而是问下一步的行动安排了,“曹将军,接下来我军要如何行动?”
“本将觉得,我部人马应立即押着归降的薛延陀部,还有突厥人,迅速与大帅所领人马汇合,再听取大帅下一步的行动安排!刘将军觉得呢?”曹怀舜说着看着刘逸。
“末将也是如此觉得,应该迅速向东南方向移动,与其他几部会合,扫清叛军残部,并将所俘人马交由大帅处理!”刘逸也认同曹怀舜的建议。
“好,刘将军,大军休息片刻,立即押着薛延陀人南下!”曹怀舜站起了身。
“是,将军!”刘逸大声应命——
清晨时分,青山以北,打着大唐军旗的人马快速往北行进。
这是裴行俭亲领的人马,为了尽快围歼叛军的残部,裴行俭已经令大部人马轻装前行,辎重留给殿后的几千人马押送。
正行进间,几骑飞奔来到裴行俭面前,大声地喊着:“大帅,曹将军和刘将军合部,成功地迫降了薛延陀一部,约一万帐!曹将军和刘将军正率部押着俘虏进入白道,准备与我部会合!”
“哦?!薛延陀人?”裴行俭有些意外,勒停了战马,从这名军士手中接过战报,看了起来。
裴行俭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很舒畅,大笑了两声,心里也在得意,“这小子,手脚还真不是一般的快,竟然这么轻松就迫降了数万薛延陀人,不简单啊,不简单…”
裴行俭在大笑了几声后,在身边几名军士惊异的目光下,也收起了笑容,下达命令道:“令武三思将军率部往白道方向接应曹将军和刘将军,余部随本帅行进,准备夹击阿史德温傅部…”
“是,大帅!”军士应令去传命。
在收到曹怀舜和刘逸送来的战报前,裴行俭也收到了其他几部送来的情况通报,李知十部和程务挺部已经清理完阿史那伏念在逃跑时候遗弃的残部,正向东北方向而来,李文暕部、何迦密部正在追歼阿史德温傅部,阿史德温傅率残军约八千人向西北方向逃跑,准备再次逃入大漠,阿史德温傅在逃跑时候,将那些依附的部落都抛弃,用来阻挡我大军的追击,李文暕部和何迦密部竟然追击不及,暂时失去阿史德温傅残部的消息。
得到命令的武三思率领万余人马往北偏方向行进,其余人马继续往北面行进。
裴行俭在与武三思分兵后,更是令所属人马加快速度,叛军的大部力量都被消灭,但是叛军的两大首领,阿史那伏念和阿史德温傅却还没落网,这是比较遗憾的事,若是让这两人率领残部逃入大漠,我军又追赶不上,那肯定会留下隐患,就如上次一样,所以这次虽然阿史那伏念派人送来愿归附的信,裴行俭依然按着自己即定的安排行动。
即使阿史那伏念真的是愿意归降,并会执阿史德温傅部来降,裴行俭本部也依然会继续北进的。
与武三思分兵后,裴行俭亲领部又行进了几十里,此时已经是午后时分了,裴行俭命令将士们稍作休息,准备补充食物和饮水,人和马恢复一些体力再前进。
裴行俭在数名亲卫的护卫下,在一个谷地间休息片刻后,站在山坡上用望远镜查看情况,突然从远处飞奔来数骑,警戒的军士马上迎了上去。
一会,跑来的这几骑脱离迎上去的那队人马,直接往裴行俭所处地方跑了过来,行到近处,裴行俭也看清了,这是派出去打探情报的斥候。
“大帅,前方十里地,发现大队行进的突厥人马,正往我军方向而来!”斥候大声地报告情况,“突厥人马不在少数,沙尘漫天,估计有一两万人马!”
裴行俭身边的俾将窦义昭一听此情况,大为紧张,“大帅,突厥人有数万人马,我军只有万余,怎么办?”
裴行俭已经将大部人马分出去,自己身边只有一万五千人了,听斥候报突厥人有数万之众,身边的人无不吃惊。
“不必担心,一定是阿史那伏念执阿史德温傅来降了!”裴行俭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阿史那伏念执阿史德温傅来降,必须防其有诈,令全部人马,准备迎战!”
裴行俭再令窦义昭道:“窦将军,本帅令你率五百骑人马,前去迎接阿史那伏念和阿史德温傅,替本帅好好欢迎一下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是,大帅!”窦义昭看到裴行俭这么自信,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马上应命而去。
看着窦义昭率五百骑疾驰而去,裴行俭也上了马,在刚刚休息的这个山谷地列好阵,等候着他预计中执阿史德温傅来降的阿史那伏念的到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