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风祭清走在那所谓的功德路上,我全然没有任何的头绪。
我什么也不用干,只要跟在他后面走便可以了,我们每三天只能休息一次。
我在进北天门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三天不眠不休的生活,如今我修行下山,别说三天,就是七天,只要给我吃喝,我也能够熬下来。
我问风祭清,这三天休息一次,这个间隔时间有没有什么说数。
风祭清道:“三、九为阳,九天你估计够呛,所以我们只能走三天,这叫功德步。”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进北天门的人都要经受三天不眠不休的考验了吧,因为过不了那考验的人,将来是无法做我这个职业的。”
“我估计,现在很多北天门的弟子不懂。”
我点头“嗯”了一声说:“如果不是我今天和您同行,我可能也一辈子不知道吧。”
风祭清摇头说:“你和他们不一样,就算你不与我同行,将来你也会知道,因为总门主是把你当成北天门的接班人来培养的。”
我们休息的时候,也很简单,无论是高山之颠,还是沟壑山川,随便找个地方凝神打坐,休息差不多十二个小时后,我们再继续赶路。
这一路我们并未遭遇到任何的危险,所以走了几日之后,我也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风祭清对我说:“其实你不用紧张,这是一条功德路,任何邪祟都进不来,走这一条路每一步都是功德,所谓功德岂是那么容易被坏掉的。”
按照我们的速度,每小时大概走十里,一天走二百十四里左右,三天休息,一次十二个小时,一周多点我们就可以到南天门了。
这样的速度对于我们两个修行人来说,已经算慢的了。
在第六日的时候我们已经进了昆仑山脉,第八日中午的时候,我们便到了南天门的门前。
与北天门的大门相比,南天门可谓是金碧辉煌,那高大数千米的门,泛着金光,好像是用金子切成的一样。
大门之前的台阶是由汉白玉砌成的,旁边雕着龙、凤、凰、麒麟、貔貅等瑞兽。
北天门司地府,南天门司天庭,这风格诧异还是真的有点大。
我们沿着台阶往上走,很快就到了那巨大的金色门前,两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弟子就把我们给拦住了。
其中一个更是问:“你们什么人,来我们南天门作甚。”
风祭清说:“我们是北天门来的,来找你们的总门主,麻烦你们通报一声。”
听说我们是北天门来的,那两个白衣人瞬间就变得谨慎了起来,眼神里甚至还闪过一丝的敌意。
其实南、北天门只是在人才上存在竞争关系而已,还没到成为敌人的程度,这些年轻弟子的心胸未免有些太窄了。
南、北天门,同属天门,说到底还是同宗,所以那两个年轻人也不敢胡来,其中一个年纪较大就对我们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就用传音通知山门,然后再由山门内的师兄通知上去,至于能不能传到总门主的耳朵里,我就不知道了。”
年纪大的去传音了,我就对着那个年纪稍微小一点的拱手问:“请问,穆一飞在南天门吗?”
那人听到我打听穆一飞,就转头打量我问:“你认识他?”
我说:“是的,他在山上吗?”
这南天门巨大的金门之后,有一层结界防护,那结界隔断了我的视线,我现在还无法看到大门内的情况,不像北天门,站在大门前,就能把里面的景象尽收眼底。
这南天门好像更是神秘啊。
年纪较小的修士对着我“哼”了一声道:“他现在是我们南天门的红人,自然是在山上了,不过他在我们总门主的坐下修行,你想要见到他可不容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是北天门的人,来找我们总门主有何事?”
我还没说话,风祭清就道:“这些事儿,不是你这样的晚辈能够打听的。”
那年纪小的修士立刻不悦道:“我是晚辈不假,可我面前的这位兄弟和我辈分差不多吧,问不了您,我总可以问他吧。”
风祭清说:“论辈分,你要叫他一声师叔祖呢,你说你是不是晚辈?”
听到风祭清这么说,那年轻修士顿时愣了一下,然后仔细打量我一会儿道:“莫非你是北奇张牡?北天门总门主的座下弟子?”
我说:“正是。”
他愣了一下,还是对我微微拱手道了一句:“失敬。”
他们虽然对北天门有敌意,可这天门之中的辈分关系,他们还是不敢乱的。
我们这边等了一会儿,去传音的那个年纪大的弟子就回来了,他对着我们拱拱手说:“掌门有请。”
风祭清点了点头,然后就迈步向结界那边走去。
我也是跟了上去,我俩一头撞在结界上,好像面前划过一层纱似的,穿过了那层纱,我们就进入了结界内部,这南天门内,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白色和金色。
一眼望去,透着说不出的圣洁和华贵。
不过这里面的建筑结构和北天门差不多,多数建筑都是半山腰上,而且多云雾缭绕,像极了传说中的仙境。
我们进到这结界之中后,我们面前也是出现了两个老者,他们对着我们拱手见礼道:“两位客人在这里稍等,此去南天门总坛路途遥远,为了减少路程,你们乘仙鹤去吧。”
一会儿的工夫,天空中真的出现了两只巨大的红顶白身的仙鹤,鹤唳之音响了几声,它们就在我和风祭清的面前停下。
风祭清二话不说,直接坐到了仙鹤的后背上。
而我这边则是有些害怕,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去。
我刚坐上,还没有准备好,两只仙鹤同时发出鹤唳之音,然后“呼”的一声直冲天际。
我坐在仙鹤的后背上,不由“啊”的尖叫一声,下面两个送我们的人立刻“呵呵”一笑。
其中一个更是道了一句:“就这胆子,还能和穆一飞师叔祖并称北奇,真是够呛。”
好在我凝神之后,也在仙鹤的身上坐稳了,便没有之前的惊慌了。
风祭清在旁边说:“这仙鹤是南天门独有之物,它们身上灵气逼人,本身也是有不俗的实力,能坐一回,也是人生的幸事,就算在南天门,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乘坐的。”
我点头“嗯”一声。
飞在空中,我不由低头往下看,路过一些院落的时候,不少弟子都对着仙鹤下意识地行礼。
他们大概以为仙鹤上坐的是南天门的某位前辈吧。
仙鹤飞了二十分钟不到,就把我们送到南天门内最高的山顶。
这山顶不像北天门那样是道观,而是一座极为壮观的宫殿,在宫殿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而在宫殿的门口还有一对穿着金甲的侍卫在把守。
这南天门怎么修的跟皇宫似的,不会真把这里当成天庭了吧?
我们走到门口,里面迅速走出一个穿着白色道袍,手拿拂尘的老者。
他对着我们点头道:“二位跟我来吧,总门主已经在等你们了。”
风祭清点头说:“没有想到又是你接的我。”
看来他们是认识的。
那老者笑了笑说:“你是北天门总门主大人的仆人,我是南天门总门主大人的侍卫,怎么看都是咱们两个接触最合适。”
风祭清也是笑了笑,然后跟我说:“小主人,这老家伙的名字叫闫武木,人称武木仙人,是南天门的五大顶尖高手之一。”
闫武木对我笑了笑说:“这位就是北奇张牡了吧?”
我点头,然后对着闫武木行礼。
他继续说:“你称呼我一声师兄就可以了,论辈分,咱们是同辈的。”
师兄!?
我在北天门那么久,都没有看到一个同辈的人,这刚到南天门就见到了一个,难道说那场所谓的浩劫,没有波及到南天门吗?
心中一边想这些,我还是一边向闫武木见礼:“见过闫师兄。”
闫武木道:“张师弟客气了。”
我们随着闫武木往里面走,就发现这宫殿的院子的小路上,除了身着金甲的护卫,还有不少的侍女走来走去,穿梭在各殿之间。
这南北天门,总门主生活的环境,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很快我们就到了一个金门大殿的前面,几十丈的朱红色的柱子,上面雕着金龙,它们好像活的一样,带着一股让人敬畏的气势。
迈步进了金殿,这里面的结构还真的类似朝堂,我们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金色椅子,上面坐着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的老者,他头戴冠帽,南天门的总门主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
闫武木上前道:“总门主大人,风祭清和张牡来了。”
那老者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然后慢慢地说了一句:“这次又是谁的头?非让你又走这一千五百里的功德路。”
风祭清道:“主人说了,此头可入紫金坛,祭天元大阵。”
“这是一千年来的第六颗人头,也是一千年来最强的一颗。”
“是由我主人亲自斩下的。”
我师父杀了人?还砍下人头送到南天门,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