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依梦刚醒,有听闻了自己小产的消息痛哭了一场,渐渐昏睡过去。
北辰夜离亲自拿帕子替胡依梦擦净了脸上的泪痕,望着即使是睡梦中也依旧眉头紧皱得胡依梦,北辰夜离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为胡依梦擦完脸,他放下帕子,站起身,和巫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吩咐了宫女们好好照顾胡依梦,然后便走出了寝殿。
巫岐跟在北辰夜离的身后一道出了寝殿。
北辰夜离走进甘泉宫的书房,命宫女太监们都留在了门外,屋内只留下巫岐一人。
北辰夜离面色沉重的对巫岐说道:“巫岐,朕让你办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回禀皇上,皇上令草民办的事,草民已经着手开始办了。”巫岐说道:“自古以来皇家便极重视子嗣问题,特别是淑妃娘娘身份特殊,红花与麝香这类最易使女子小产之物根本近不了淑妃娘娘之身。”
“哦,那你可有其他法子?巫岐朕相信你一定还有其他法子吧?”北辰夜离问道。
“草民确实已经想到了法子。麝香和红花因为自身独特的气味而容易被人发觉,但若是将红花和麝香中的成分提炼出来再加以改造成不易觉察的东西,这样一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发挥出它们的效用了。”巫岐微微一笑解释道。
“既然如此你就加紧时间办吧。”北辰夜离点点头,对巫岐说道:“梦儿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你多开几幅安神药让宫女服侍她用下。”
“草民明白。”巫岐应道。
“朕该去看看那些个肝胆伤害梦儿的狗奴才现在怎么样了。”北辰夜离眼中上过一抹寒光,嘴角微微勾起,牵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北辰夜离离开书房,对等在书房外的方公公说道:“方安,走,咱们去看看凌骁是怎么替朕好好招呼那几个胆敢害了朕皇儿性命的狗奴才。”
“是,奴才遵命。”
北辰夜离带着方安坐上马车,来到天牢。
下了马车,再次站在这代表皇家最高级别监狱前,北辰夜离冷冷一笑,也不言语,背着手,在方公公的陪同下走进了天牢。
“微臣参见皇上。”北辰夜离一走进天牢,得到消息的凌骁便立刻上前来迎接。
“凌骁,起来吧。”北辰夜离扶了凌骁一把。
凌骁起身,低着头抱拳,对北辰夜离说道:“皇上,微臣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将娘娘被关押期间曾对娘娘无礼的一干人等全都收监。”
“朕知道了,前面带路,带朕去看看这些狗奴才。”北辰夜离朝凌骁点点头。
“微臣遵旨。”凌骁领命,带着北辰夜离朝天牢内的牢房走去。
“皇上,就在这里。”凌骁命狱卒打开牢门。
北辰夜离走进了牢房。
牢房的墙壁上点着火把,将牢房中照的很亮。
这间牢房很大,房间中放这些审讯犯人用的工具,漆黑的刑具看上去异常的阴森恐怖,不知道究竟被多少犯人的鲜血染成了如今的颜色。牢房的墙壁上绑着六七个人。
漆黑的铁链穿过他们的锁骨将他们牢牢固定在墙上,手脚上也套上了铁链吊在屋顶和地面上。
“皇上这里关押的都是那日押解娘娘的侍卫,微臣管束无妨,竟让这些败类在押解娘娘和星妍、雉儿姑娘的途中仍由雉儿姑娘和星妍姑娘落水却没能将两人救起来,后来这些人又为了推卸责任,对娘娘用了私刑,娘娘会小产,这些人也难辞其咎。”凌骁指着那些侍卫们说道。
“朕知道你一向严于律己,对待下属也是严格要求的,这些侍卫们怕是有些来历吧?”北辰夜离摆摆手,让凌骁不要这么自责。他一针见血的问到了问题的点子上。
“回禀皇上,微臣调查过,这些人都与宗人府王大人关系匪浅。”凌骁说道。
“朕知道了。”北辰夜离点点头,微微牵起嘴角,和宗人府的王大人关系匪浅呀?宗人府府尹背后又是谁呢?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一目了然。他们以为神不知不鬼不觉就能解决掉一个最大的威胁么?那么在他们眼中,他又算什么?!北辰夜离怒极反笑。
“皇上,您另外那些对娘娘施以过酷刑的衙役们被关押在另一个牢房里,微臣已经命人按照您的吩咐将他们的手脚都砍去了。不过府尹王大人因为是朝廷命官,微臣没有贸然将人捉来,还请皇上下旨罢黜他的官位将其打入天牢。”凌骁面无表情的说道。
“朕知道了。”北辰夜离点点头,“凌骁,这些人你专门等到朕来才处置,其实你更想自己亲手处置他们吧?”北辰夜离转过脸看着凌骁刚毅的面容问道。
凌骁刚毅的面容上依旧严肃到几乎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可眼中那幽暗的火焰却骗不了任何人。
“微臣只是奉皇上的命令行事,不敢有任何逾越之举。”凌骁一板一眼的说道。
“罢了,你们凌家虽是将门世家,却代代都比最古板的大儒还要严肃,你祖父和你都是这般。”北辰夜离微微摇摇头,开口说道:“你对星妍的心意朕都明白,朕猜想惠妃那么机灵的人身边的丫头怎么会蠢笨到落水溺死的地步,想必现在她们都已经平安无事了,等到惠妃身体好些,朕便去问问她那两个丫头的下落,待找到星妍姑娘了,朕便将她指给你,可好?”
“微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凌骁一撩衣袍跪在了北辰夜离面前。
“哦?为何要朕收回成命,难道你不想娶星妍?”北辰夜离眯起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凌骁。
“微臣对星妍姑娘并无他图,还请皇上不要误会。”凌骁低着头说道。
“凌骁,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怕你祖父那关过不去或是怕你祖父为难星妍那小丫头,朕可以向你保证,惠妃一向待星妍如姐妹,今后朕也会待她如姐妹,你祖父那边朕自然会与他说清楚。”北辰夜离以为凌骁是担心自己的祖父会对星妍的身份有成见,故而推脱说自己对星妍无意。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您也知道星妍的身世,若是您要将她许配给臣,她的身份定会暴露出来,到那时朝中某些人定会借机打击祖父甚至连累皇上您呀!”凌骁焦急的对北辰夜离说道,想要劝阻北辰夜离不要讲星妍的身份暴露出来。
“凌骁,你担忧的是这件事啊。”北辰夜离心思一转,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凌骁,说道:“你处处为朕着想,朕很高兴,只是当年太傅一家被满门抄斩不过是父皇老迈听信了王家的谗言而已,朝中众臣都知道孟太傅为人正直,怎会想要参与谋反呢。此事不过差个合适的时机为太傅平反罢了。”
“皇上,如今惠妃娘娘刚刚小产,淑妃娘娘却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身孕,王家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如此紧要关头,怎么能因为臣的一己私事而令皇上处于不利之地呢?微臣宁可终身不娶妻,也不可娶星妍姑娘。”凌骁坚定的说道。
“凌骁……”
“皇上,请您不要再提此事了,微臣对星妍姑娘并无任何企图,请皇上顾全星妍姑娘的名誉,不要再提此事。”
北辰夜离看了看一脸坚决的凌骁,摇摇头,只好将此事作罢。“既然如此,那就待到时机合适在说吧,朕不会强迫你。”
“好了,现在让朕看看该如何处置这些狗奴才吧。”北辰夜离凝视着被锁住手脚不住的瑟瑟发抖的侍卫们。
“星妍和雉儿是受了落水之苦,梦儿则是受了凌虐手脚和穴道之苦。”北辰夜离说道:“先让他们受一顿夹棍吧,记着,要比梦儿当日所受的时辰更长十倍,不过可不要叫他们就这么死了!”
“微臣遵旨。”凌骁朝狱卒们打了个手势,狱卒们立刻上前,将牢房中的侍卫们的手脚和腹部都上了夹棍,并且拿布塞住了嘴。
一时间,牢房中不时传来一阵闷声和骨头被硬生生夹断的声音。
看着面前这些痛苦的四肢不断抽搐的侍卫们,北辰夜离觉得心中的那口恶气稍稍舒缓了一些。
待到所有的侍卫都被折磨的昏了过去,北辰夜离这才举手示意狱卒们可以停下来了。
“这些侍卫和那些衙役都是害死朕皇儿的凶手,朕失去了皇儿,他们的子嗣也不必再留在这世上,满门抄斩吧,至于他们这些狗奴才,去叫净身房的管事来,亲自把他们阉了,动手前记得把那些孩子的头颅待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好好和自己的孩儿见最后一面。另外,觉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死了,否则朕为你们是问!”北辰夜离撂下狠话。
“微臣遵旨。”凌骁面无表情的领命。
“至于宗人府府尹,也该是时候换个人来做了。”北辰夜离似笑非笑的说道。
处置王家的计划,就从这个宗人府府尹开始吧!北辰夜离目光变得无比幽深。
多年安稳的帝王生涯几乎让他忘记了着战场教会他的厮杀手段。
出其不意,视死如归,甚至鱼死网破,只为了最后那获胜的一线希望。
这场将会改变大禹国未来的没有硝烟的战争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