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嘛,其实很简单,”胡依梦笑眯眯的看着王公子说道:“它叫做‘脑筋急转弯’,就是由一人给出谜面,另一人来猜,若是猜不出来便罚酒一杯。”
“我当是什么游戏呢,不过就是猜谜嘛,这么简单的游戏,本公子四五岁就会玩了,你还想难倒本公子?”王公子不以为意的摇摇头说道。
“这‘脑筋急转弯’确实也可以算是猜谜的一种,不过我现在可要先和你们说清楚,这‘脑经急转弯’不同于一般的猜谜,它的答案往往超出人们的常规思维哦。”胡依梦继续解释道。
“无妨,本公子就不信以本公子的聪明才智还会输给你一个小丫头!”王公子招招手,让身边的丫鬟给三人斟满酒。
“那好,既然王公子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开始好好玩玩这‘脑经急转弯’的游戏吧。”胡依梦微微一笑,“我先来问第一道题,若是王公子打不上来,就要罚酒一杯喽。”
“出题吧。”王公子摸出把折扇,自认为风流的扇了扇。眼中闪烁着不以为然的光芒。
“既然如此,王公子请您听题。一天,小陈路过一座桥,桥上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不准过桥’。可他还是从桥上过去了,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小陈定是位达官贵人,试问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达官贵人去不得的?”王公子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呵呵,王公子,这题你答错了,请喝酒吧。”胡依梦端起王公子面前的酒递到他嘴边说道。
“错了?那你说答案是什么?”王公子不死心的追问道。
“这小陈明明看到桥上立了块‘不准过桥’的牌子还硬是过去了,应该是因为这座桥就叫做‘不准过’吧。”怜琴想了想说道。
“没错,答案就是这座桥叫做‘不准过’!”胡依梦朝怜琴点点头。
“怎么会有桥叫做‘不准过’?!”王公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公子,刚才我已经说了,我们玩的这个游戏叫做‘脑筋急转弯’,答案是不能按照常规思考方式去想的。所以说愿赌服输,你就把这酒喝了吧。”胡依梦端着酒杯悠闲的说道。
没办法,游戏开始之前胡依梦就已经向王公子说明了游戏规则,只是他依旧按照了自己惯常的想问题方式去思考了这道题目,自然是无法想到正确答案了。
王公子虽然心中懊恼不已,但他眼珠一转,也想出了一道题来为难胡依梦和怜琴,于是接过胡依梦递过来的酒杯,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放下杯子,王公子立刻说道:“现在该我出题了吧。”
“公子请出题。”怜琴和胡依梦俱是微微一笑。
“有一位大师武功了得,他在下雨天不带任何防雨器具出门,全身都被淋湿了,可是头发却一点都没湿,这是为什么呢?”王公子本就是个极聪明狡猾的人,吃过一次亏之后已经明白这个游戏考验的不是本身的学识有多少,而是看脑子能不能迅速的转过弯来,出的题不用太难太深奥,但一定要打破常规思考问题的方式。
给出了谜面之后,王公子嘴角便含着一抹轻佻的微笑,等着看胡依梦和怜琴答不上答案焦急的样子。
听完,王公子给出的谜面之后,胡依梦便开始思考,一个人没有带任何防雨的器具,若是身上都被淋湿了,头发却是干的,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莫不是他带的是假发?不,不对,这个时代还没有假发这种东西。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对于,若是没有头发的话,那头发自然就不会湿了!
“这人是个和尚或者秃子吧,他没有头发的话头发自然就不会被雨淋湿了。”胡依梦答道。
“呃……”听到胡依梦的答案,王公子一愣,没想到自己的问题这么容易就被胡依梦破解了。
“王公子,这个答案对不对呀?”看到王公子脸上的表情,胡依梦便知道自己答对了,她笑眯眯的向王公子问道。
“算你猜对了。”王公子这次没让胡依梦催他,自觉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再来!”王公子一拍桌子说道。
“公子,这次换怜琴出一道题请公子您猜,您看可好?”怜琴将王公子空下的杯子斟满酒,柔柔的说道。
“好啊好啊,怜琴来出一道题,这次本公子定能回答对!”王公子色迷迷的去摸怜琴的小手。
怜琴手腕一翻,拿起桌上的紫檀木箸给王公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面前的盘中,轻声劝他吃菜。
王公子伸到一半的手只好讪讪的收了回来,夹起怜琴放到他盘中的那块盐酥猪蹄吃了起来。
“王公子,怜琴的这道题谜面是:三个人叫‘众’,三个木叫‘森’,三个水叫‘淼’,三个鬼叫什么?”
听到怜琴温婉轻柔的嗓音,王公子身子立刻就酥了半边,哪里还有心思思考问题。对他来说输了不过就是喝杯酒,这题答不上就答不上了。
“叫什么呢?”王公子盯着怜琴猛瞧,根本顾不上回答问题了。
“当然是叫救命啊。”胡依梦掩唇娇笑,她指着王公子面前的杯子,娇声叫嚷道:“公子罚酒罚酒~”
“好好好,罚酒就罚酒。”王公子端起酒杯又喝下一杯酒。
“这道题可是怜琴出的呢,公子却喝了依梦的酒,怜琴可不依,公子还得喝了怜琴这杯才是。”怜琴一边说着,一边将王公子刚刚空下来的酒杯又添满了酒。
“哈哈,怜琴吃醋了,这酒本公子喝了,哈哈……”王公子见怜琴娇嗔着给他倒了酒,为博美人欢心,立刻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静。
接下来,胡依梦和怜琴两人想着法子哄骗王公子饮酒,渐渐的王公子眼神越来越迷离,大着舌头,话都说不清了。
这时,画舫不知不觉驶到了东湖中荷花开得最好的断情桥附近。
断情桥建在东湖最狭窄处,桥长三四十丈,宽二三丈,仿佛一条玉带系在东湖的纤腰上。每到夏日四面风荷竞放,一湖的荷花都被这一处比了下去。碧透的荷叶,粉嫩的荷花。凉风习习扑面而来就是阵阵荷香。
这桥原本不叫断情桥,而是叫做东湖桥,说道这桥为何改名叫做断情桥却还有一段典故。说是前朝有位名震天下的第一名妓,无数王公贵族,富豪巨贾为之痴迷不已,但名妓却偏偏爱上了一个穷书生,拿出所有的积蓄供他进京赶考,谁知书生高中状元之后却娶了公主,名妓心灰意冷之下在这桥上投湖自尽了。无数文人墨客怜其身世遭遇可怜,也痛恨书生薄情寡义,故而将这桥取名为断情桥。
此时,沈青溪陪着北辰夜离乘着画舫也游到了此处。
沈青溪兴致勃勃的向北辰夜离讲述了断情桥名字的由来。
北辰夜离站在船头,看着不远处那宛如玉带沟通东湖两侧的断情桥,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浅笑,俊目微微眯起。
他一点也不同情那前朝名妓的遭遇。在他看来,一个人若是忘了自己的本分,那自然是离死不远了,那名妓在风月场混迹这么多年却还看不透一个情字,遇人不淑,所托非人本就是活该,一死了之更是愚蠢之极。这故事中从未提及那书生后来如何,可见她的死对那书生而言更本身就无足轻重的,她就是死了,也没能在那书生心中留下点什么。着实是可笑之至。
“主子?”见自己讲完这断情桥名字由来的典故之后,北辰夜离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沈青溪心中顿时有些七上八下。主子的心思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妄加揣测的,可若是对主子的心思一点都不了解那就离被抛弃被处死不远了。
沈青溪自然不是蠢物,虽然此刻他不知北辰夜离心中在想些什么,但也隐约能感觉到是于自己刚才讲的典故有关。他的背后不禁渗出层层汗珠。
一阵微风吹过,送来阵阵清凉,消去夏日炎炎的暑气。
伸出水面的碧翠荷叶和粉嫩荷花伴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
一身月白色长袍的北辰夜离静立船头,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挽起,微风吹拂着他宽大的衣袖和衣摆,静默之中仿佛即将羽化而登仙。
听到沈青溪呼唤自己的声音,北辰夜离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开口。
沈青溪只好继续一身冷汗的陪在心中不知作何打算的主子身边,随时听候调遣。
北辰夜离这一路上见了天玑城的繁华和地理位置的险要,也更加剧了他要削弱王家在天玑城的势力。他不能再任由他们继续在这里独大,否则用不了多久天玑城就足以形成与帝都,与他北辰家相抗衡的力量,到那时王家若是在这天玑城割据一方与帝都相抗衡,无论是对大禹国还是对他都是极为不利的。
特别是现在王家的人不仅在朝堂之上和后宫之中都把持着重要位置,更有甚者还利用职权在漕运、税收等方面横征暴敛,充实着他王家的小金库!而这一切就都发生在他这个大禹国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若是再不出手遏制王家的势力,恐怕那天真要被人夺了龙椅和项上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