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奇怪的,谁会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力气呢。”是心痛吧,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好想落泪。姬君长生竟然三天前就知道自己落入险境了,而她还在烦恼……,真是傻到祖坟里去了。
“在他眼里你是无关紧要的,可是在我心里……”
“最好也是无关紧要的。”这话说得有多伤人,只要看看凤流殇眼中措手不及的难过,就会清楚。
也许觉得话重了,冉冉咬咬唇,竟换了话题,但是气势上仍旧是咄咄逼人:“上次我说得不够清楚吗?为何你还要强行把我抓来?”
“既然在墨云海我没有弃你不顾,那么现在,还有以后,我都不会眼看着你以身犯险!更不会看着你死!”凤流殇半握起拳头,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说话如此大声,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说话如此动情。
他,凤流殇,温文尔雅,淑人君子,惊才风逸,雅人深致,如此美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炙热疯狂的眼神?
冉冉登时怔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凤流殇眼中的真情流露,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颗真心在所爱的女子跟前瞬间剖开,原来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起码比压抑起来要困难多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那颗心或者就这么在空气中卑微的暴露着,直到腐烂;再或者被她无情的践踏,碎成万劫不复,然后尸骨无存。
“咳咳!”这两声纯属是存心的,李慕松站在旁边不知道冷眼瞧了多久,直瞅得眉心越聚越紧,实在忍无可忍了。
凤流殇的脸色稍稍一变,不过立刻换成一副漠然的样子,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淡淡地说道:“右相有事?”
“打扰一下。”说是打扰,可是李慕松的眼里话里却没有半分内疚,他斜睨了一眼有些茫然的冉冉,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块漆了银边的木牌,朗声说道:“凤将军,姬君长生的战书到了。”
凤流殇先是一愣,然后踯躅起脚步,走过去接过木牌,那半只巴掌大小的木牌正面赫然用红漆描了一个大字——“战”,反面是刀刻的“傲天靖王”。这东西凤流殇见过无数次了,不由得莞尔一笑,随手塞进了怀中。
“请右相移步营帐商议战事。”凤流殇单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李慕松既然是女皇派来督战的,面子上自然要给足了。上次他听信烨亥谗言,自不量力,狂妄情敌,害得至尧折损了一千铁骑,女皇虽然撤了他的副将之职,不过却派了个督战军侧给他,看来这个人在女皇面前下了不少功夫啊。
李慕松原地未动,指了指冉冉,故作好心的提醒道:“那这里……”
“大局为重,凤某的私事以后再说。”凤流殇说话间,回过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冉冉,这一眼几乎包括了所有的情感,他的情有独钟,他的苦心孤诣,以及他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