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想了想,“你先别急。小姐不是说过么,三个臭皮匠顶个那啥的聪明人——你同我们好好说说,咱们三个一块儿想想。”
帽儿一听,心想也对,想了想便将下午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也加上了自己的一些觉察感觉。
帽儿一心想为明思解忧,边想边说,说得极细,也慢。
待零零碎碎说完,已过了两刻多钟。
如玉还在沉思,莲花先开了口,“你说是小姐先去寻王爷的?”
帽儿点头。
莲花微有诧异,轻声道,“小姐怎会突然想着去寻王爷?你不是说这些日子你同小姐转话,小姐从未提过王爷么?”顿了顿,她轻声道,“该不是侧妃娘娘同小姐说了什么,小姐才想去问王爷。”
这一提却是点醒了帽儿,她猛地抬首,“对了,在亭子那会儿小姐原本是要同我说,后来院子里有人奏曲子,小姐身子就不舒服了。后来没说,我也就忘了。我想想小姐怎么说来着……”她偏着首努力回想,“小姐说……说方才明汐说司——对了,就说了这几个字,后来小姐不舒服,再后来,我们就去那园子看那管事训那琴师了。”
如玉看着帽儿,眉心蹙起,“方才明汐说司——这是什么意思?”
帽儿丧气摇首,“我若知道还问你们作甚?”说着又觉憋气,“都怪那曲子,什么时候不响偏那时候响,害得小姐没说完。我看小姐的模样。眼下是定不会说了。”
莲花不解,“你怎知道小姐不会再说。早前不是同你说了一半了么?”
“你不明白。”帽儿没精打采地摇首,“反正我就知道小姐不会再说了。反正今日肯定是不对劲,小姐走了。王爷房里好大响声,跟房子塌了似的,肯定不对。小姐从不胡乱同人生气。定是有什么事。我们先去偏院那时,小姐看着还不像眼下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爷同小姐说了什么,惹了小姐心情不好。”
听着帽儿唠唠叨叨地只念着明思心情不好,莲花有些无语,看了帽儿一眼,嗫嗫道,“我听你说的。好像是王爷生气得大些吧。”又看了如玉一眼,期期艾艾道,“王爷好不容易才盼了小姐去,想是……不会惹小姐说生气的吧。”
帽儿托着脑袋撅了撅嘴,嘴上虽是偏着明思。心里也明白莲花说得是该是实情,也未反驳。
这时,如玉抬首道,“你说小姐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舒服了?”
帽儿闻言回想,一想当时情形,心里也有些后怕紧张,“小姐脸色很难看,还抓我的胳膊抓得很紧。我当时也吓住了,可后来一会儿小姐就好了。我问小姐,她也说没事了。我先前没注意,只顾着听那曲子了,回头想同小姐说那曲子是小姐弹给咱们听过的,可还没说完。小姐就不舒服了。”
如玉皱眉想了想,“小姐弹过的曲子?”
帽儿颔了颔首,“小姐嫁给将军前,我们去了西龙山别院。那支曲子是小姐在西龙山茶花林里弹给我们听的。叫什么名儿我忘了。不过当时小姐还唱了个曲子,后来还给我们讲了这曲子的段子,叫《石头记》来着。”帽儿回忆完,末了还追思感伤道,“这曲子好听,就是听着人心里有些难受。那《石头记》的段子也让人伤心得紧,我和蓝灵蓝彩都哭了。”
想到当时种种,帽儿不禁生出时过境迁人事两非之感,说到后面,语声便低了,情绪也更加低落。
见帽儿面上黯然神情,莲花也猜出了几分,遂目露同情地揽住帽儿的肩膀,想宽慰但她又是个口拙的,想来想去只低声道,“想必小姐也是听了那曲子想起旧事,心里才难过的吧。”
听得莲花此言,如玉忽觉心底似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你说那曲子是小姐唱给你们听过的?”
帽儿点头,又想了想,“好像同小姐原先弹的也不全像,听着……好似也有七八分像。不过隔得久了,我记不清楚也说不准。但七八分是定有的。”说到这里,她又叹气,“小姐只弹过那一回,后来我再让小姐弹。小姐便说那曲子听了大家伤神,就不肯再弹了。没想到那哑巴琴师也会弹这曲子。还被那管事骂了,说是王爷寿辰不能弹这样的曲子。我瞧那哑巴的样子,也怪可怜的。被人骂了,也不能回嘴。”
当日明思讲那石头记的段子实是凄美,故而虽是明思只奏过那一次,她却印象极深。
如玉听着帽儿的话,总觉着好像有什么异样之处,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究竟是觉着何处不对。
暗忖片刻,她想到方才莲花的话,便蹙眉思索着问,“那时你们在西龙山上可还有什么事儿?”
帽儿偏起头仔细搜索,“没有啊……那时候院子里有嬷嬷看着,小姐那时候忌讳着老太君,每日在院里不是泡温泉便是习字。只后来我们嫌闷,便日日到那倒钟寺,同那老师傅喝茶。总共出去也就那么几回,去茶花林瀑布也就那么一回——”
说到此处,帽儿蓦地顿住,神色一变!
她想起来了,在她和明思重聚后说起太子殿下的事时,她好奇问了一句太子殿下是何时知晓的,明思当时告诉她,“在西龙山。”
这个话题明思不愿多提,也就只说了这一句。她察觉明思情绪,也没再多问。
如玉这一问,便让她想起此事!
西龙山——在那之前,明思去过西龙山只有两回!一回是同将军太子殿下还有五少爷一起去的西龙山行宫,除了这次,就只明思出嫁秋府前的这一次!
也就是说。太子殿下是在明思在西龙山温泉别院时,知晓明思所隐瞒的种种才起了心思的……
帽儿有些发怔。她们那时毫无所察,难道说太子殿下当时也在西龙山,看到了她们。但她们却半点不知情。那也就是说,太子殿下说不定也听见了小姐说话,奏琴……要不然。只单单是看到小姐,没见到小姐那些平素藏起来的东西,太子殿下又如何会起疑心,如何会动心思?
可这同小姐的不对劲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子殿下已经死了啊。小姐是为太子殿下的死心里难过过,可今日小姐的情绪分明要比以前的哪一次都不同。即便是那支曲子想起太子殿下,可小姐当时的反应并非只是像忆起旧事,而是……一种被吓倒的感觉!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帽儿只觉心里猛然一跳!
下一瞬,她忽地想到明思先前没说完的那半句“方才明汐说司——”,只说了一个“司”字,她猛地想起明思私下里从来不跟她们一般称呼太子殿下。明思每回都是直呼太子殿下名讳“司马陵”。
那这个“司”就是这个意思?难道明思原本要说的也是太子殿下的事儿?
莲花看着帽儿面色先是一变就不说话了,然后愣愣地半晌。脸色便愈发怪异。她不明所以的望了如玉一眼,又看向帽儿,“帽儿,怎么不说话了?”
“可是想到了西龙山还有别的事儿?”如玉问。
帽儿心下只觉有些莫名的慌乱,她站了起来,杂乱无章的走了几步,最后咬了咬唇,“是想到一件,可是……这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有关太子殿下的事。明思从来不提。当时也就她同蓝彩两人知晓,就到了如今,好像也老太君知晓了些。
可这不是关键,问题是她此刻想不出这两件事有何关联。
若是有关也就罢了,若是无关,明思定然不喜她将此事说出。倒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原因。而是明思的性子,极不喜欢提这些旧事。
就在帽儿五心不定的在游廊边转着圈子苦恼地说了那句时,虚掩的院门外,布罗将原本放在门环上准备叩门的手轻轻放了下来。
放下手,垂了垂眼帘,他轻步走开,走到东侧的院墙外。站在抄手游廊的一个漏窗旁,朝内望了一眼,只见三个丫鬟还在游廊边的石凳旁。看了一眼,他便退了回去,靠墙静立。
以他的性子原本是不屑于这种宵小行径的。可方才听了最后几句,他便直觉这帽儿应是知晓什么。这三个丫鬟对明思极忠心,这般苦恼模样定是与今日之事有关。
想到荣烈的苦楚之处,他只迟疑了一瞬,便做了决定。
院内,帽儿咬着唇一脸愁闷,偏偏脑中一团混乱。
帽儿脑中一个个念头闪过,曲子、西龙山、太子殿下……而小姐先前又说了一个“司”字,难道今日小姐的不对劲儿真同太子殿下有关?可太子殿下已经不在了啊?
小姐眼下最大的心事不是将军么?
帽儿愈想愈混乱,觉得怎么都说不通。可明思今日的情绪百分百不对。五小姐走后就开始不对,后来又突然去了偏院。再后来那曲子就更不对。碰见沙鲁后,小姐先说要回来,走到半路又要去见王爷。最后弄得王爷发了火,小姐却把自己关在书房写那狂书……不对不对,怎么都不对!
小姐今日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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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最近一直都在挂水,两只手背因为扎针都淤青了。一直都处在反复低烧和中烧状态。本想请假的。但想到群里姐妹说过,最怕77断更。哪怕每天更一更也好。所以,每天回来无论如何,还是坚持更了一更。
前天看到一个姐妹的留言,本来有心解释几句,但那天人昏沉得厉害。也就罢了。
其实77心里很抱歉。真的,从77的本心来说,77是恨不得每天能尽力多更些。《嫁夫》的读者真的很好,77心里很感激。所以每当少更了,心里就有负罪感。
但真是无奈的。
77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在写文前就有诸多毛病。写文之后,还住过一次院动了手术。
动了手术后休息了五个月,原本是没想到这么早发这第二本书的。但当时也是脑子一热血就发了。发文之前,并无一字存稿。真的是写一章就发一章。直到如今,《嫁夫》从来就没有过存稿状态。
77的性格很多相熟的姐妹都清楚。我是急性子,也有点好脸面,容易冲动。《嫁夫》的无存稿状态,让77这几个月写得很累。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书既然开了,就不能辜负,只能写下去。
写完这本书,77不敢保证还会不会写。这个要看身体状况。但即便是要写,估计也会经过比上次休整期更长的休整。
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这接下来的日子,77不能保证,只能尽力。
至于成绩,虽是心里也有贪恋,但也只能尽力而为,求个无愧于心而已。
大家留下的评论、粉红、打赏、订阅,包括每天给77添加印象的的姐妹,77都谢谢了。
谢谢大家!
第五百一十六章 听闻旧事(二更LILIAN00宗师和氏璧+)
帽儿想不出来,偏直觉又告诉她这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没想到的事。苦恼之极,她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笨呢?若是蓝彩姐姐肯定早就知道了!”
如玉起身上前,拉下她的手,柔声劝慰道,“好了,别打了,打自个儿也没用。”说着左右看了一眼,莲花领会,移步到院门处,探头看了看后,将虚掩的院门合拢。
如玉拉着帽儿在石凳再度坐下,莲花也行过来挨着。如玉放低了语声,“这里也无外人,若是小姐叮嘱过的事,那你也不用告诉咱们。若不是什么紧要事,你就说出来,咱们仨一起想想。”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眼远处的书房窗扇,“小姐定是想到了什么,才会同王爷闹成那般。你方才可想到什么?”
如玉这一说,帽儿心里的焦躁也平静了些下来。
其实太子殿下的事也无甚见不得人的,不过是小姐的性子不愿提旧事,再加上太子殿下死得那样惨,她也就更不想提及故人。
帽儿半垂着首,蓦地沉了一口气,同样压低了嗓音,“我是想起一件西龙山上的事,可我不知这事儿有没有关联。”
如玉同莲花只看着她,如玉点了点头。
“当年太子殿下便是在西龙山对小姐动了心思。”吸了一口气,帽儿低低道,说完又轻声追加一句话,“太子殿下很喜欢小姐。”
一句入耳,如玉莲花神情霎时一震!
而漏窗侧的布罗也倏地睁大了眼。
三人语声虽低,可他运足了耳力。却是字字清晰。
莲花睁大了眼,满面惊诧,“你说太子殿下……”
如玉按住莲花的手臂,转首看向帽儿。心里也有些“咚咚”不听使唤的跳,低声道,“小姐去西龙山别院不是在同将军成亲前么?”
若是那样早。可后来太子殿下来北将军府次数也不少,也没看出什么异处啊。
帽儿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是成亲前。其他的事我也不好说。不过这件事,我也是去年听小姐说了才知晓的。最开始在将军府的时候,我不知道,小姐也是不知道的。”说着顿了顿。轻声道,“若太子殿下真是在西龙山——那定是听见了小姐唱曲子说那石头记的。先前小姐说五小姐说得那句,我想着,会不会也是说的太子殿下。小姐从来唤太子殿下都是唤名字的。”
“司,司马——”如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到一点又蹙眉,“难不成小姐是想到了太子殿下?”
莲花呆了半晌,忽地低声问,“小姐对太子殿下……?”
帽儿微愣,下一刻明白过来。莲花问的意思是明思对司马陵的情意……但这样的话自是不好问出口的。
帽儿皱了皱眉。若说原来,她定是会说无甚。可眼下,她也有些说不清楚了。明思素来不喜说这些。可这么久了,她也看清了几分。秋池是一颗心都在明思身上,可明思对秋池。情意虽有,可只怕是要淡上好几分。
对于太子殿下,她是很早就知道明思是立志不进宫的。而且四老爷四夫人也不愿明思入宫。但说对太子殿下的情意……她从未听明思提及过。
帽儿回忆了下,再度叹了口气,摇首道,“这个我也说不上来。”
如玉同莲花对视一眼。如玉低声问,“那小姐听到太子殿下……宫里的消息时,小姐可说了什么?”
“没有说话。”帽儿还是摇首,又抬眼看了两人一眼,轻声道,“知道消息后,小姐两日未曾说话。再后来,我就问了一句,问太子殿下是何时知晓小姐——小姐只说是在西龙山别院。其他的,小姐没说,我也没问。”
如玉莲花只面面相觑。
愣了好一会儿,如玉才叹息般道了一句,“这样说,那日老夫人开祠堂,太子殿下竟是特意来的。”
帽儿默然,顿了顿,只垂着首低声道,“我也是那日才知道,太子殿下那手炉是特意送给小姐的。小姐也是那回才察觉的。”说到这里,帽儿又有些烦扰,“可小姐一早就立了志不进宫的,老爷夫人也不愿让小姐进宫——”
如玉沉默须臾,听了帽儿说了这一通,她也理不出个头绪,只能心底一声叹息。
心里只道,难不成小姐对太子殿下真的……所以听了那曲子,才会失常?
夕阳余晖下,三个丫鬟在庭中皆默然。
听得墙内再无声音传出,布罗轻轻提步离开,心里却是五味繁杂。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
相较于来时,他的脚步更沉重了几分。
回到偏院,一进去,侯在廊下的沙鲁便迎了上来,压低嗓门道,“如何?王妃可说了什么没?”
方才是他撺掇布罗去同明思说话的,布罗沉吟之后,也应下了。
没想到布罗回来得如此之快,又见布罗神情肃凝,他便心觉不妙,“怎么了?可是王妃不愿见你?”
布罗望了他一眼,推开他,“我去见主子。”
沙鲁一愣,布罗已经提步前行。他呆了一瞬,赶紧跟上。
荣烈仍旧在书房中。
早前的一片狼藉已经收拾干净。少了博古架的书房,看起来空旷了许多。
布罗通禀后进去,荣烈也未处理公事,只随意拿了本书册在看。
见得布罗,抬眼看了一眼,“有事?”
布罗沉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身后的沙鲁,“你在门口守着。”
语声几分凝重。
沙鲁一愣,看布罗这般慎重也知是大事,遂颔首。推出去将门拉拢。
荣烈放下手中书册,眸光微微一闪,望着布罗未语。
布罗上前两步到书案前站定,看了荣烈一眼。垂下眼睑,“方才属下去了主院。”
荣烈微微蹙了蹙眉,旋即明白过来布罗去主院的意图。也未出言相斥,“她不见你?还是出了什么事?”
布罗离开也不久,若是见到了,应不会这般快就回来。
可若说没见,他也不大信。明思待沙鲁布罗素来平和,布罗去求见,按理。她应是会见的。
应见到却这般快回来,只能是中途出了意外。
布罗抬眼望向荣烈,“属下还未进院门。王妃独在书房,那三个丫鬟在院里说话。属下——”说到这里,他垂眼。“属下听见了。”
荣烈也垂了垂眸,拿起案上的白玉镇纸在手中把玩,“说。”
布罗吸了一口气,语声低沉了几分,“早在王妃入北将军府前,司马陵便对王妃起了意。”
摩挲在镇纸上的手指蓦地顿住,荣烈抬眼,这一刻,琥珀眸光竟如鹰隼。
布罗心神一颤!
荣烈看了他许久。将镇纸放下,语声似平静,“说清楚。”
布罗顿了顿,“属下去的时候,只听那两个丫鬟在问帽儿姑娘西龙山还有没有别的事儿。约莫是因今日的事儿,帽儿姑娘似很烦扰。她道是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属下便没进去,绕到东墙漏窗下。后来便听帽儿姑娘说,说那司马陵是西龙山的时候对——起了心思。好像是王妃入秋府前曾去纳兰府的西龙山别院住过些日子。大约是同丫鬟们在山里游玩的时候被司马陵碰见了。但她们当日并不知情。后来又说到,是到秋老夫人开祠堂的时,司马陵专程而来,好像提到一个什么手炉的,然后她们才知晓司马陵有此心思。”说到这里停了停,似有些迟疑,“帽儿姑娘似有甚顾忌,也未说详细——”
“还说了甚,都一并说了!”荣烈冷冷打断他,眼底一抹沉色幽寒。
布罗一噤,还了停了片刻,才垂眸轻声,“今日纳兰侧妃走后,王妃同帽儿姑娘提了半句好像说的便是司马陵。然后又提到什么曲子石头记的段子,应是当日在西龙山被司马陵撞见时弹过说过的。后来那两个丫鬟问帽儿姑娘,王妃对司马陵可有——”再一顿,“帽儿姑娘说——她也说不上来。说……”
布罗顿住,只拿眼瞅着荣烈有些说不下去。
荣烈面上看不出情绪,只那双琥珀眸中,眸光似深不见底,瞥了布罗一眼,语声平静中带了几分低沉,“不会回话了么?”
布罗垂下眼,“王妃听到宫破那日的消息后,两日未言。”
说完,便垂着首不再说话了。
此刻夕阳半下,窗外泻入的阳光中的金色也愈发黏稠慵懒。
较之下午的明媚,书房中光线黯淡了些。
一片静谧中,布罗未有抬首,眼角余光中只见荣烈右手那纤长的手指在白玉镇纸上轻轻来回滑动着。优美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先伸长,再回收曲起。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布罗不敢抬眼。
半晌后,荣烈指尖一顿,长身而起,走到窗前背对,负手而立。
站了片刻,他淡淡道,“那三个丫头的话可有旁人听见?”
布罗忙摇首,“主院附近的暗哨皆在,院里只王妃同那三个丫鬟。除了属下,未有旁人接近。”
荣烈望着窗外的黄昏色泽,语声沉沉,“先查那女人下午来说了些什么,若查不到就去查查自她回来后这两月,那女人出过几回太子府,都见了谁!”
布罗道,“是!”却未转身,知晓荣烈定然还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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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大家放心。上篇发那些,只是为解释下。都是给77投过不少粉红的姐妹,77不愿意让大家对77有所误会。77没有生气,大家想77加更,也是因为喜欢这个故事。
77明白的。
这周会争取加更。今天稍晚还有一更。
谢谢大家的粉红和各种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