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想不到风伯已经丧心病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当初在陆家不是因为小甜橙动了恻隐之心,那时候就给送到监狱,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灵溪亲了亲陆修远的面颊,反而安慰一句:“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虚惊一场。而且,这次碰见风伯,加上风伯对唐成师的恨,我倒觉得可以用上。现在是不止是让唐成师一无所有,还能直接给送进监狱,让他蹲一辈子了。”
灵溪心神缓过来就和陆修远去了警局。
虽然是犯人,但是也有人权,风伯受伤了也有医生在处理。但是处理的医生是警局的法医,而且法医在看到风伯身上的溃烂之后,也直接是惊了。
灵溪要和风伯单独谈一下,陆修远不让,罗队也是坚决反对。毕竟风伯看着是七十多的老头子,又是瘾君子。但是显然身体底子不错,好似个练家子,又刚刚要行凶。
灵溪笑笑说:“没事,你们可以在监控里看着我们,门口也可以有人,只要出状况,我一喊,你们出现就好了。”
罗队还是不放心,但是陆修远知道灵溪的执拗,就点头答应了。
刑讯室里,灵溪和风伯相对而坐。
风伯灰色的瞳孔平静的看着灵溪,无波无浪,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心里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灵溪看着风伯,眸光里却不是平静的。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口气:“风伯,你知道么,在我第一次去陆家的时候,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面熟,但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你是谁,我为什么会觉得你面熟。风伯,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可能是你的一个故人么?”
风伯听闻灵溪这么问,浑浊灰色瞳孔凝了起来,又仔细看了看灵溪,但是摇摇头:“你是我的故人?”
“我爷爷曾经是山西出来闯当的,第一次买生意没有本钱,跟着乡里人挖了一次墓。只是我爷爷不贪心,那一次分了东西,卖了之后,就带着钱来到滨海,从一个个金首饰,做到一个金首饰店铺,又做到一个珠宝公司。”
灵溪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风伯却是平静不再,忽的变得不可思议:“你……你是小甜橙?”
灵溪笑笑:“风伯原来还记得我爷爷。听爷爷说,你因为盗墓太多,损了阴德,娶的老婆都过不几年就死了,孩子也没有一个。后来国家也严打盗墓,将你的财产罚没一空。你走投无路,我爷爷收留了你,让你在唐家做了管家。风伯,我说的对么?”
风伯好半晌点头,脸上一片灰白之色,瞳孔也没有焦距,好像想起了从前太多太多的事。
“我爷爷说,唐家发家,是来自不义之财,将来也会有报应。他还说,家族留下的血石印章也是不吉祥的东西。所以我爷爷吃斋念佛一辈子,还收养了唐成师。以为能化解他的作恶,不成想,最后却败在一个收留的老朋友,一个收养的义子手里。我想我爷爷在天若是有灵,也会觉得有眼无珠吧。风伯,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所剩的日子不多了,就没想过去了另一个世界,怎么面对我爷爷么?”
灵溪的反问,让风伯的腰身一下子更佝偻了,好像一下子就要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长长叹一口气说道:“小小姐,你说的不错,我没有脸去见老爷,我现在这样,也全是我作恶的报应。不过小小姐没有死,我还是很安慰。真的……我当初也是不得已才把你给了唐成师。”
“那你知道唐成师当时为什么一定要我么?为什么不像我爸爸妈妈一样,直接弄死未造成车祸的现场。”灵溪双腿上的手紧紧蜷着,声音也带着几许颤抖。
风伯到这时候,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便把当时的事情说了。
“因为唐成师想用你威胁老爷签下赠与合同。老爷如果想要你的命,想要你回到他身边,就只能把唐家珠宝给唐成师。老爷子没有多加考虑,直接就签署了合同。将整个唐家珠宝公司赠与唐成师来换你的命。但是老爷去接你的时候,唐成师却拿不出人来。唐成师就直接说,其实你早死了,他是骗老爷的。老爷怒火攻心,又加上同时失去你们,伤心的吐了血,回去没几天就死了。”
灵溪的手猛的在大腿上抓一把,心头全是懊恼和自责。
她想不到爷爷拿着唐家珠宝去换自己了。她以为只要自己跑出去,去找爷爷就行。所以,自己偷偷跑出了唐成师关着她的破仓库。只是还没有跑多远,就被人贩子盯住了。
“风伯,我想送唐成师去他该去的地方,你会作证么?”灵溪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回神问风伯。
风伯抬头看着灵溪,看着她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的脸,点头。
“小小姐,这是我欠老爷,欠唐家的。我会出庭作证,但是我有个要求,到时候唐成师进来的时候,我要和他关一起,行么?”
监狱的事,灵溪不知道陆修远有没有办法安排。
灵溪抬头看一眼监控镜头,陆修远就看看罗队。罗队现在已经听明白所有的来龙去脉了,他也是对那个唐成师恨得咬牙,就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然后耳机里传来陆修远的‘准许’的话,灵溪就跟风伯说:“可以。而且,我也想看看唐成师最后的下场和报应。”
陆修远和灵溪出来警局,天色已经晚了,陆修远送灵溪回乔家。
街口,陆修远停车,灵溪独自往乔家走。刚要走到门口,灵溪就感觉到身后有风声,她一个侧身躲过,一根棍子擦着灵溪远肩膀过去。
灵溪接着跳出几步,看着围过来二十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一人拖着一根钢管从后面包抄上来。而为首的就是胖的猪一样的唐成师。
“唐成师,你这是要干嘛?”灵溪明知故问。
唐成师恼怒的很:“臭丫头,你敢骗着我家甜甜将血石印章偷出来给你!识相的就赶紧拿出来给我,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灵溪冷笑一声:“那东西是你的么?你偷了别人的,我再偷回来,不是很公平么?”
“放屁!我那可不是偷的,是你爷爷送给我的!”唐成师往地上吐一口口水说道。
“唐成师,原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陆修梅告诉你的吧?可是你知道了,不来叩见我,将东西双手松缓,却还来叫嚣着要东西,你以为我是傻子,你要我就给?”
灵溪的话,让唐成师知道要已经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阴森的笑了:“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的吐出来,可是我若是把乔家灭了呢?你还吐不吐?”
用乔家来威胁!
灵溪浑身一下子泛冷,忍不住眸眼森寒的看着唐成师。
而这时候,巷子里却传来陆修远凉凉的笑声:“唐成师,你以为你真的有本事能灭了乔家?那你觉得我陆修远能不能灭了你?”
唐成师眼睛一瞪,刚刚明明看到陆修远都走了啊。
“哼,谁灭谁还不定!今天要是把你陆修远也撂这儿了,特么你们陆家将来也会是我的!”唐成师一见这情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伸手一摆手,“给我上!不留活口!”
陆修远伸手将外套解开递给灵溪,又顺便松了松袖口的扣子,对灵溪说道:“去一边看热闹去,别一会儿溅你一身血。”
灵溪乖乖的接过外套,走去一边。还没见过陆修远在自己面前打人呢,总听姐夫说他武力值很变态,现在有眼福了,那场面一定很震撼。
不过,陆修远才一个人,那边一、二、三、四……二十六个,有点多,还是叫个帮手。
于是这边的大战一触即发,乒乓乓乓打一起的时候,灵溪那边就扯着脖子喊起来了:“哥哥!有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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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溪这一招最好使了,以前只有人欺负自己,自己就这样一嗓子,灵域哥哥一定会立刻现身。
灵域正在院子里晾晒儿子的尿布,一听溪溪在门口大喊,有人打她,那还了得?撸着袖子就出来了。
灵域一出来,看这阵势这么大,也不问什么原因,反正是看见拿钢管的就打。
乔正新和曹淑英听见打声,也一起出来看看。他们可都是知识分子,哪见过这个场面,吓得立刻就去报警。
唐成师之前还很狠戾,想着自己带来的人一定会要了陆修远和灵溪的命。谁曾想,陆修远太能打,出来个小伙子也是个厉害的,眼见着二十几个倒地上一片,就剩五六个还在继续,唐成师是掉头就要跑。
抱着孩子,带着老婆来老丈人家的季青,一见老丈人家,门前有架打,一把将儿子给灵君,大喊一声:“都住手!其余的给我留着!”
奶奶的,好久没练练了,这下终于能好好活动一下了。
接着灵君就喊:“老公,打那个死胖子!他还吃我豆腐来着!”
季青得令,接着一脚飞踹,唐成师就狗吃屎的趴地上了。接着又喊着:“妹夫小舅子都闪开,让我来!”
乔正新和曹淑英两口子紧紧攥着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都是文化人,一辈子打苍蝇都很小声,可是这后辈怎么一个比一个能打,都凶悍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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