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静姝生病(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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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的脑袋被打碎了和西瓜是一样的。

那是静姝第一次意识到这句话多么的正确。

在御书房和范丞相掰扯前因后果,掰扯到一半,宫外忽然传来消息:范廷安的尸体被盗了。

而她和范丞相赶到宫外时,就看见了这么一幅场景。

京都最大的十字街口,满目雪白中间绽开了一抹颜色极正的红。

尸体躺在正当中,整张脸塌陷下去,血肉糊到一起,连哪是鼻子哪是嘴都分辨不出来。

能认出这是范廷安,是因为范家丢了少爷的尸体,而这具尸体穿着范廷安入殓时的衣服。

十字街口的人很多,即便已经入夜,也围满了好事的京都群众。

一个个胆怯又好奇,不敢靠的太近,但为了看得更清晰点还忍不住探头探脑。

范丞相痛失儿子,抱着尸体在哭。

静姝站在尸体和围观群众之间,刺骨的朔风加深了她眼底的冷漠。

这个人,无耻下作的维护着他的脸面,前世今生无不如此。若是他知道死后,脸皮会被人打得稀烂,扔在这么一个地方供京都百姓围观,不知道会如何作想。

天冷,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已经冻住了,即便范丞相请来天底下最好的入殓师,也没法画出一张脸来给他。

“长公主!此事你不打算给老夫一个交代吗?”范丞相抱着范廷安的尸体,那张洵洵儒雅的脸上只这一天就横生了无数道皱纹。

“出事之后本公主一举一动皆在丞相眼下,是不是本公主做的,丞相再清楚不过。”

“除了你,谁能害我儿!”

静姝讥讽的一扯唇角,“范公子得罪过什么人,本公主怎么清楚?”

范丞相胸膛剧烈的起伏,嘴唇抿的发白,对周边的范家家仆道:“带少爷回去!”

他缓缓站起身来,不见了以往的精气神,眼皮上的纹路在夜色下深的可怕。

“长公主,今日,老臣领教了。”范丞相沉着脸对她拱了拱手。

静姝站在他对面,朔风将她身上白色的大氅吹得猎猎作响,领子上的狐狸毛倒伏着,拥到她下巴上。

明明是最显小女儿可怜姿态的,可她神情太冷,只让人觉得凛然不可侵犯。

“他要杀我,我便杀他。”女子的声音穿透朔风,掷地有声的响起,“丞相若心有不甘,放马过来就是,静姝接着!”

她转身,雪白的大氅翻卷,自雪地中稳步离开。

围观的人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路,又敬又畏的看着她。

马车停在人群外,长公主的侍女过来扶她。

众人眼看着刚刚气场碾压当朝丞相的公主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喷嚏。

锦如赶紧把汤婆子塞到她手里,担忧道:“公主身子本就不大好,大雪天又在外边呆了这么久,只怕是染上风寒了。”

静姝鼻尖透红,说话间已隐隐有风寒味,“舒衍怎么样了?”

“性命保住了,秋月姑娘一直看着呢。”见公主又打了个喷嚏,锦如心疼道:“公主,咱们快回去吧。”

“走后门,去威远侯府。”静姝钻进了马车。

“还是先回府请太医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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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侯府。”

刚刚雪地上的情况她看了,看热闹的人都离得远,尸体周边的雪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连脚印都没有一个。

好像,尸体是凭空出现的。

京城里,有这般能耐的,除了夜寒川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先前不分青红皂白的突然站在了谢雨嫣那头,现在又来帮她,他怎么想的,她得问问清楚!

马车里暖和的很,热气熏得静姝头晕。

抱着那个念头,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夜寒川站在后门前,听着门外似乎有人下了马车。

这时候能出现在这的,只会是谢静姝。

等了几个呼吸的功夫,没人来敲门,也没人不敲门就闯进来。

而他听到对面的后门开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专程从这里走一趟却没理他。

可他想知道她怎么样,想知道她伤的重不重,想告诉她,他帮谢雨嫣只为还以前的一点情分,还完就再无瓜葛。

这强烈的念头驱使着他,一把推开了门。

然而,那一腔情绪到底没法说出口。

他一开门,就见锦如扶着人事不知的静姝往院里去。

隐约看见一个侧脸,白狐狸毛衬的她脸色红的吓人。

锦如只觉得手里突然一空,公主就到了威远侯的怀里。

而平素冷冷清清的侯爷,摸到公主额头之后眉头皱的不像话。

“侯爷……”锦如想提醒他男女授受不亲。

夜寒川没理她,抱起静姝,几个闪身就进了院子。

从后门到卧房,用了他最快的速度。

锦如紧赶慢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可进到卧房的那一刻,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公主面色通红的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张脸,被子的四个角都掖的十分平整。

本来在屋子中央的火炉被拖到了床跟前,威远侯坐在火炉旁边,正用一种认真到过分的神情拨弄着炉中的炭火。

“请太医了吗?”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锦如才回过神来,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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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夜寒川没刻意露出什么气势,可锦如还是下意识怕他,在卧房里离他最远的地方站了半天,她才抖着胆子道:“侯爷,您在这,一会太医来了……”

这可是公主闺房,传出去公主清誉还要不要了?

“我想在这陪她。”他似乎也明白锦如的难处,又道:“太医来了我会回避。”

锦如跟着静姝听过不少夜寒川的事,她心中对方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就算这些日子因为公主和威远侯有了嫌隙,她觉得他可恶,但也从未想过,他会露出这种类似乞求的眼神,对着她一个小丫鬟。

本来她好不容易坚定决心,拼死也要把他撵出去。

可……

锦如揪着手,纠结的红了眼,拼命地往静姝那边看,希冀她这时候能清醒一下,来做这个决定。

“罢了。”夜寒川起身,看静姝的目光中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疼惜。

锦如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焦灼的眼神在俩人身上打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咬牙道:“侯爷留步。”

这选择莫名其妙的落到了自己头上,锦如也不知道做没做错。

“公主晕过去之前想见您,您若是想留下就留下吧。”锦如说完立马又加了一句,“不过太医来的时候您必须回避。”

夜寒川应下。

锦如看着夜寒川重新坐回公主身边,心脏在狂跳。

她居然对威远侯说了“必须”两个字!

太医过来给静姝开了药,又拿了药膏治疗脖子上的淤伤。

夜寒川果然如约避开,只是太医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来接替了锦如原本的活计。

一直到午夜的更鼓敲响,夜寒川也没离开的意思。

静姝的烧一直没退,后半夜突然说起胡话来。

锦如立即清醒,刚想过去,就见夜寒川已经坐在了床边上,温柔地捉住了公主胡乱挥舞的手。

“范廷安!”

静姝昏迷中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声,用力的挣开了夜寒川的手。

“早晚有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话含血带泪,字字恨之入骨,凄厉的让人忍不住打颤。

可锦如心颤的是另外一件事。

公主说话时抬起手,狠狠一挥,快准狠的打在了威远侯的俊脸上。

昏黄的烛光下,那张脸瞬间就红了起来,锦如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心地瞧着威远侯,道:“侯爷,公主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夜寒川握住了静姝的手,另一只手一下下摸着她的头,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好,我们把他碎尸万段。”

依稀是那间静姝最害怕的地牢。

充斥着血腥味、腐臭味、一点光都没有。

重生过后的那些光明哗啦一声碎去,像她痴心妄想的一个梦。

门上的锁链哗啦啦的响动,范廷安打开门,一鞭子狠狠抽在了她身上。

她下意识的躲闪,身体却沉重的不像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鞭子落下。

“谢静姝,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一只老鼠都不如。”他说着最恶毒的话。

一会儿那张脸又变成了稀烂的样子,只有一张嘴张张合合,厉鬼一样质问她:“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杀我?”

他抓住了她的手,狰狞的逼近她。

静姝不知哪来的勇气,狠狠地挣脱了他,用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

血脸消失了,又变成范廷安人模狗样的样子。

他伸手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扬起头来,不屑道:“碎尸万段,就凭你?”

静姝发狠,扯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腥味立即在口中散开,腥甜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

夜寒川从她嘴里救下自己的手腕,微微皱了皱眉。

谢静姝打人咬人都下了狠劲,他手腕上已经有血淌下来。

锦如倒吸了一口冷气。

夜寒川胡乱的缠住手腕,又浸湿一块布巾,仔细的把她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了。

那手势温柔的不像话,锦如自问就是她来照顾长公主,也不过如此。

静姝似乎被安抚下来,嘀咕了一句听不清的话,又沉沉睡去。

锦如默默地退到外间,翻了瓶伤药出来,搁在了威远侯旁边。

静姝第二天退了烧,但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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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您先去休息会吧。”锦如忍不住劝,“太医说了,公主是受惊着凉,昏睡是正常的,没什么大碍。”

昨夜到如今,夜寒川都没合过眼,眼底染上了点淡淡的青色,下巴上隐隐有胡茬要冒出来。

一直到日薄西山,静姝才昏昏沉沉的醒了,眼睫垂着,遮住了半睁的眼,软绵绵道:“渴。”

夜寒川立即给她倒了一杯水,扶着她半坐起来,“慢点喝。”

静姝抿了两口,昏昏沉沉的看着他:“夜寒川?”

“感觉怎么样?”他轻声问。

静姝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头,“我这是又做梦了?”

不然夜寒川怎么会这么小意温柔的说话?

“公主,是侯爷。”锦如忍不住提醒。

静姝微微睁大了眼睛,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眼前人的轮廓清晰起来,是那张深邃俊朗的脸,只是冷峻中添了几分落拓,让他看起来与往常有些分别。

是了,她之前是想见他的,可他为什么在她卧房里?

“范廷安的脸,是你打烂的?”按下心头的疑问,她捡了个相对重要的来问。

“是我。”夜寒川毫不避讳的认了。

静姝抿了抿唇,还想问他为什么先前偷偷见谢雨嫣,没等说出口,窗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侯爷侯爷,你在不在?顺公公找你进宫呢!”

窗子上一个人影上蹿下跳,显然急的不行。

锦如把姚五放进来,姚五一看夜寒川顿时如蒙大赦,“侯爷,顺公公说皇上要见你,已经等了一会了,您快回去吧!”

他进门带了点寒气,静姝打了个喷嚏。

姚五顶着他家侯爷一瞬间沉下来的脸色,蹬蹬蹬退回了门口。

“你先去吧。”静姝对夜寒川道。

夜寒川斟酌一番,对她道:“那日事出有因,回来我慢慢和你解释。”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就走了。

锦如这两日一直绷紧的神经也松了些,威远侯在这屋子里,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怎么在这?”静姝问。

“昨个夜里您说要见威远侯,可在车上发烧了。奴婢扶您下车的时候威远侯突然出现,是他把您抱回来的,然后在这守了一天一夜。”

静姝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烛火透过半遮的床帏,在她脸上隐约打下了一圈帷幔上花的影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梦境中隐约有个人把她带出了地牢,轻轻地给她擦了擦嘴角。

锦如见状道:“昨夜您做噩梦,咬了威远侯一口。”

静姝的指尖顿在嘴角,一时间不知作何神色。

她记得,咬的是范廷……

范廷安早死透了,那是夜寒川照顾她,被她误伤?

“他一直在这照顾我?”静姝抬头问。

“是啊,您睡着没瞧见,侯爷照顾您的时候温柔的不像话,奴婢瞧着他是真的担心您在乎您,六公主那回事,兴许是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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