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粮食袋子中的沙土,成王爷也是惊的可以,但随后,便也想到这是为何了,怪不得昨夜送来时,故意撒了袋粮食,原来就是故意给旁人看的,就是要让旁人都知道,这里面都是粮食,而在交接的时候,却又被东孝陵卫给拒绝了,今日再交接时,外面百姓催的急,总是匆匆检查了外面的袋子,便都推了出来,然后就这个样子了!
原本,还以为这一次,必然会将陵王府逼的吃不饱饭,却不想,反被算计了一道!
而这时候,陈道陵坐着连夜赶制轮椅来了。他无比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掩口咳嗽了几声,随后怒道:“你这贼老二,竟然把沙土来糊弄百姓,我给你送来全部的粮食,本以为,你最多只会贪一半。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贪心!”
“休要胡说!”
成王爷指着陈道陵,通红着脸喊道:“明明,明明就是你在粮食里面动了手脚!”
陈道陵很无辜的看着百姓们,说道:“昨日,有人回报,在运粮的过程中。米袋子不小心破了,当时还有很多百姓捡到了。而且,昨日粮食送来后,便于你的人交接了,是确保了万无一失,才交接的,这些又哪能做假?”
成王爷扬起马鞭,便要抽陈道陵,而站在轮椅后面的我,是直接用剑给挑开了,并且说道:“你这人,也太过无耻了,明明就是你强行征收百姓的粮食,回过头又来打我陵王府粮食的主意。如你愿了,把粮食都交出来了。可是,你好歹也给百姓们一口糊口的呀,总不能全都扣下来,你这是把全城百姓,在往死里逼啊!”
“就是,你也太贪心了!”
“把粮食交出来,交出来!”
“怪不得,连他妻子都骂他是小人,现在看到了吧,他不仅是小人,而且根本就不配为人!”
“还我们粮食,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我作证,昨天的事情,都是他谋划的,他答应我,只要我污蔑陵王府,不仅可以还我粮食,还会多给一倍,还让我参加守军去吃粮呢!可是,事成之后,我找他去要,他们不仅什么都没给,反而还打了我,你门看,我屁股还肿着呢。”
说话的,是一个泼皮,说着话。就把裤子给脱了,果然是红肿了一大块,看着像是被板子抽的。
这便是陈道陵的小小计策,你不是要粮吗,那便给你,但是给的是什么,却不会让你知道。然后让你在全城百姓面前,即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而宋青瓷昨个儿那个巴掌,还有后面的话,也是点睛之笔,她那番做,是先给所有百姓打了一个预防针,告诉他们,成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今天的事情,才会被无限放大。
到底是我七爷呀,这脑袋瓜,就是好使。
接着,成王爷是真的有口也说不清楚了,便只能咬着牙,让手下开仓放粮了,可是,他放出去的,却只是被他抢来的,而且他还没有将抢走的,全部放回去。只不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百姓却是已经心满意足了,总算不用饿肚子了。
这一场较量,成王爷以惨白收场,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还吃了大亏,至少他是完全失去了人心。
而在这场较量中。陵王府是以一个弱者的形象出现的,是被同情的,陈道陵甚至还摇着轮椅过去,亲自要了一袋救济粮,有些新好的百姓,甚至还分了一些给陈道陵,看着陈道陵那感激涕零的样子。我都差点笑出来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当陈道陵摇着轮椅,准备回去的时候,却是被一个守军给撞倒了,粮食撒了一地不说,还喷出一口血来。一边指着成王爷,说道:“好你个贼老二,我就是要你点救济粮,你便这样对我,可不要忘了,我可是把陵王府的粮食都给你了,做人不能这样,啊噗……”
说着,陈道陵又喷血了,要不是我知道,这是我曾经用过的道具,我都差点信了,演的太逼真了。
成王爷指着那名守军,骂道:“你是瞎了么。走路都不用眼睛的!”
那名守军一脸委屈的说道:“王爷,不是您吩咐,让我给陵王爷点厉害看看吗?”
成王爷一愣,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那名守军,吓的直往后退,一边道:“乡亲们,救命啊,成王爷要杀人啦,救救我吧,抢你们粮食是成王爷的命令,我们一点粮食都没分到哇……”
然后,哭天抹泪中,那名守军无影无踪了。
而我也赶紧过去将陈道陵扶了起来,一边指着成王爷,骂道:“你都把我们家老七害的这么惨了,竟然还不放过他,你不得好死!”
骂完后,我便推着陈道陵赶忙离开了,再演就过头了,总要给吃瓜群众点发挥的空间才行。
只不过,此次的较量,我们虽然是赢了,可谁都没觉得哪里让人高兴,因为成王爷,只是将粮食还了回去,而且还的少了,再就是,成王爷能征一次粮,就能征第二次,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而我们虽然都很痛恨他们的愚昧,可又不能,真的就不管他们了,毕竟。不管是我和陈道陵,还是靖王爷,都不是那种寡情薄意的人。又或者说,皇上走的时候,盛京城是繁华的,我们即便做不到更好,也不能让盛京城,变成一座死城吧。
可成王爷与太子的所作所为,不就是,要将这盛京城,变成一座死城吗?
在他们心里,百姓只不过是贱民而已,是可以随时牺牲的,可他们却是不知道。若没有这样贱民,这个国家,又要如何运转?难道,就靠着那些当兵的,这天下就不愁吃穿了吗?
贱民死了,谁去种地?
贱民死了,谁去打鱼?
贱民死了,谁去织布?
说到底,这个天下,并不是由所谓的贵族支撑起来的,而就是由他们眼中的贱民撑起来的,而所谓的贵族,所谓的皇室,在很久之前。不也是所谓的贱民吗?
如果连这点,都认识不清,就根本不配做皇帝,即便是做了,也是一个亡国皇帝。
我推着陈道陵走在街上,其实此时的盛京城虽然人心惶惶的,但却还是井然有序。该劳作的劳作,该叫卖的叫卖,如果不是成王爷闹出这么一出,哪还会这般的恐慌?
靠在轮椅上的陈道陵,很是悠然自得,可却也会忧虑,思索了很久,才说道:“若想解盛京危局,偷袭已经没有用了,如今唯一的希望,便只能寄托在守军身上,可那贼老二,若让他阴谋算计还可以,带兵打仗却是毫无用处。而且他现在已经失了民心,那天晚上的事情,也让他失去了一些军心,再这样下去,盛京城就真的危险了。应该想个法子,把守军的军权拿过来。哪怕是杀了他,即便是父皇回来后会怪罪,也不能真的让盛京城陷入危难。因为,只要盛京城一破,咱们大庆,就算亡了!”
“如今,便只能如此了。”
我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觉得手足相残太过残忍,可成王爷此时。早就丧心病狂了,我们又何必再心软,“只不过,他身边的高手也不少,而你现在又不能使用真气,而且四哥也有伤在身,我又没办法完成这个任务,所以还是个难题呢。”
陈道陵摇摇头,捻着好看的手指,说道:“有一人,便能轻松的要了贼老二的命,但却也需要旁人配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