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揽住简兮的腰,江沅的手若有若无的扫过简兮手心,带着逗弄的意味。
昨夜的记忆又涌上心头,简兮拍掉江沅的手,快步向前走去,有些狼狈的想把江沅远远甩在身后。
到了餐桌旁,毫不意外简兮和江沅又是最后一个到的,只是这次的餐桌上却是成员齐全,江滨也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明明就不在,现在时间这么早,离上班时间还有一段距离,江滨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才回来。”江滨脸上带着笑意,“为了家里美味的早饭。”
简兮和江滨的对话仅限于此,自从温雅绑架她的事情发生后,她就没有见过江滨,现在突然看到他,莫名的有点尴尬。
“吃饭。”江沅夹起小白菜就凑到简兮唇边,在家里江沅经常给她喂饭,所以简兮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低着头就把小白菜全数咽到腹中。
可吃完了之后简兮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在家里,是在江家老宅!旁边有江志承,冷秋和江滨,她居然就这样和江沅喂起饭来了!
“怎么了?”看到简兮脸红,江沅却没有半点不自然,又一次夹起饭菜来递到简兮嘴边,“张嘴。”
菜都已经到嘴边了,不吃就是不给江沅面子了,简兮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暗示性的对江沅说,“不要只是管我,你也吃啊。”
“嗯。”听了简兮的话,江沅也夹起一口小白菜放到口中,“味道不错。”
“吧嗒”一声,冷秋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无论看多少次,江沅对于简兮的宠溺都让冷秋胆战心惊。她记得江沅是有洁癖的,现在却可以毫不顾忌的和简兮同用一双筷子。
听到动静,江沅转过头来看着冷秋,目光淡然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怎么了,妈?”
“没事,筷子掉了而已。”冷秋转头看向了张婶,“去帮我再拿一双筷子过来。”
冷秋话音刚落,张婶就把全新的筷子递到了冷秋的面前,态度恭敬而诚恳。
从张婶的手中接过筷子,冷秋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好了,继续吃饭吧。”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又恢复如常,冷秋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却垂在身侧,狠狠攥成拳。刚刚江沅只是说了四个字,冷秋却有点莫名的紧张,她的儿子在用这种方式质问她,是不是对他和简兮的相处模式有意见。
一顿早餐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当中度过了,江滨从始至终就没有多说一句话,江志承也只是在主座之上安静的吃着饭。江沅和简兮还在保持着哪种一人喂饭一人吃饭的状态,冷秋周身的阴冷气息仿佛能够冻死人。
在这种时刻,再美味的食物都会变得味同嚼蜡,简兮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摇摇头示意江沅吃饱了。
见简兮开口叫停,江沅也就放下筷子,利落的站起身就要离开,“我去公司上班了,你们接着吃饭。”
这样的语气,就好像这个家做主的人是他,而非江志承一样。
“这么早就要走啊?”冷秋站起身,眉头隐隐皱在一起,“现在时间还早呢,要不吃了午饭再走吧。”
“吃了午饭,您是不是又想让我吃了晚饭再走啊?”江沅单手揽着简兮的肩,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脸上的神情叫人看不真切,“有些事情是不能一拖再拖的,我要去公司了,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见江沅去意已决,冷秋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得目送着江沅离开,一个人有些寂寥的吃着早饭。
心头忽然有些不悦,江滨暗自沉了眼眸,没有叫任何人发现。江沅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更不是家里再也没人了,冷秋做出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让他看了厌烦。
当即放下筷子,江沅也打算起身离开,“爷爷奶奶,你们继续吃,我出去了。”
“才刚回来,你这又要去哪啊?”冷秋皱眉,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大的走小的也走,夜不归宿不说,连班也不好好上,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是,我没规矩,就您儿子有规矩,行了吧?”每次对待他都只会用这种让人讨厌的说教,他从来都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儿子?江沅他难道不是你叔叔么?”训斥了江滨几句,冷秋脸色忽然有些白,急忙放缓了语气,“小滨啊,奶奶不是那个意思,江沅他是我儿子,你也是我孙子啊,我对你们一样好,从来没有厚此薄彼这一说的。”
“我有说你偏心么?”江滨似笑非笑的看向冷秋,眼底的神色复杂而古怪,“我去上班了,奶奶您也不要自欺欺人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说罢,江滨转身欲走。
“站住!”冷秋忽然厉喝一声,“你对简兮是不是有点什么想法?我告诉你,她是江沅的妻子,是你的小婶!”
冷秋很早就发现,一贯不怎么听话的江滨,在简兮来到江家老宅的时候总会按时回家,今天甚至连夜赶了回来,又在简兮离开之后跟着离开。想起他对江沅的恨意,冷秋就觉得不寒而栗。
“您才看出来,我对小婶很不一样么?我还以为您早就发现了呢。”江滨承认的落落大方,眼底闪烁的光芒却是像毒蛇一样摄人,“还要,简兮她的确是江沅的妻子,但您什么时候把她当儿媳妇了?我怎么不知道?”
平时厌恶简兮厌恶到了极致,现在又要用这个理由来阻止他接近简兮,难道冷秋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丢人么?
“就算我不喜欢她,她依旧是小沅的合法妻子,名义上依旧是你的小婶!”冷秋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碗筷都隐隐有些震动。
“那就劳烦您,别总惦记着把她赶出江家,会给我可趁之机的。”江滨说罢,转身就走,背影果断而决绝。
“这个孩子呀!”冷秋捂着心口,无奈的坐会原位,“怎么越大越偏执呢?这样的性格还怎么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