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向后退了几步,简兮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恐惧,咬牙继续说,“如果你觉得我的才华可以帮助江氏更上一层楼的话,就算我们离了婚,我也可以继续在江氏工作,前提是我要做的是设计师,而不是什么特助。”
“我不会放你走的。”江沅眼底的猩红渐渐消退,眸子里的坚决却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你嫁进了我江家的门,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江沅的女人,无论生死!”
“你怎么能这样!”简兮的音量陡然拔高,“你凭什么要我把一辈子都搭在你身上?当初领证的时候说好半年到一年就离婚了,我还留了录音,你不能出尔反尔!”
“如果那个录音可以威胁到我的话,我当初绝不可能给你机会把我说的话录下来。”江沅伸出手,把简兮强行揽到他怀里,“你离不开我的,这辈子都离不开。”
身子隐隐有些颤抖,简兮唇瓣上的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目光也空洞到近乎麻木,“你骗我,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幅境地?我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幅境地?”
“你可以恨我。”江沅的唇瓣印在简兮的额头上,“可就算是恨,你也不能把我驱逐,不论是身,还是心。”
突然有了一种如置冰窖的感觉,寒意从简兮的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冰的她动弹不得。骨骼肌肤都在叫嚣着要远离现在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可是身子却僵硬的没有办法使出一点力气,只能微微颤抖着靠在江沅的怀抱里。
察觉到简兮的僵硬,江沅一把将简兮横抱起来,将简兮的头依偎在他胸膛上,江沅抱着她径直走到了卧室里。
身子被搁置到柔软的大床上,简兮四肢僵硬着一动不动,就连江沅脱掉她的衣服带她进了卧室她都没有做出反应。
温热的水珠流淌过洁白如玉的肌肤,简兮闭了闭眼睛,纤长的睫毛上悬挂着一滴晶莹圆润的泪珠,仿佛微微一抖动就会落到地上,和浴室里的水流融为一体。
从浴室里出来,简兮靠在江沅的腿上,吹风机呼呼的热风替她烘干发丝上的水汽,肌肤上的温暖让简兮的困意渐渐袭来,只要一闭上眼睛,立马就会陷入梦乡。
“睡吧。”江沅伸手覆盖在简兮的眼睑上,感觉到简兮的睫毛在他的掌心轻扫了两下后才松开了手。
闭上眼,简兮沉睡的速度让她自己都觉得咋舌,在意识完全消退前,耳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属于江沅的。
“就算我自私好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
也是从那天开始,江沅和简兮虽然还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去公司,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在冷战,无论是管家厨娘,还是公司里大大小小的员工。
就连江滨有的时候都会戏谑的问她,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独守空闺。
每每听到这个问题,简兮都会很奇怪,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江滨这货说起话来这么贱呢?
可日子还是得有条不紊的过下去,虽然和江沅共处一室,成了简兮现在最难以面对的事情。
之前和江沅相处的时候,江沅总是好说话的,毕竟没有人会对一个宠物严阵以待,可当这个宠物不听话了之后就不一样了,江沅周身散发出的冷峻气场,逼的简兮连饭都吃不进去了。
就比如现在,好好的一顿晚饭,硬是让简兮感觉到了胃底一阵阵恶心翻涌。
“是饭菜不和胃口么?”厨娘有些忐忑的问,就算先生和夫人在闹别扭,也没人敢质疑夫人在先生心底的重要性。
“不是,饭菜很好,是我没胃口。”简兮端起水杯来喝了一口,勉强压下那种想要呕吐的恶心感。
一定是最近和江沅相处的气氛太压抑了,搞得她肠胃都出了毛病,怎么一看见油腻的食物就想吐呢?
“是胃口不好,还是不想见到我?”江沅端起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在划过咽喉之后还留下一阵灼痛感。
知道自己无意识的行为又刺激了江沅,可是简兮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又开口刺激了江沅一句,“应该都有吧。”
“砰”的一声,透明的酒杯被江沅重重放到桌子上,丝丝裂痕从杯底开始蔓延。放下碗筷上了二楼,江沅面上的冷意仿佛能将人生生冻住。
从十几岁接手公司开始,江沅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他笑意从来不达眼底,他的怒火也同样不不会摆在明面上。
可是从遇上简兮开始,这一切就都被打破了。这个女人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也能简单的让他心底放软,他近三十年的情绪起伏都集中在认识简兮的这段时间,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生命里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看着江沅走了,简兮的心里有些复杂,她不想和江沅闹成这个样子,即便两人今后老死不相往来,也比这样相互折磨相互厌恶来得好。
把手中的筷子放到一边,简兮也没什么胃口继续吃饭了。去次卧的浴室里洗了个澡,简兮把衣服穿戴整齐之后才回到主卧里去,她现在是能和江沅少接触就少接触,如果不是江沅态度强硬,她连和江沅同处一室都不愿意。
躺在床上,简兮只占据了一个床脚的位置,从他们俩冷战开始的那一天,他们就再没有任何的肌肤相亲。即便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两个人也是脊背靠着脊背,将同床异梦进行到底。
“我会疯的。”简兮喃喃着,声音几不可闻,“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一定会疯的。”
所以她要走,以最快的速度。
就在简兮下定决心的时候,沈绎给简兮发了条短信,告诉简兮他给她找好房子里,在郊区,里江氏公司远了点,但居住环境好且交通便利。
实在是太及时了。
简兮把短信上说的地址熟记于心之后就把短信删除了,她要走,第一步就是要离开江家,但这些谋划却绝对不能让江沅知道,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