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简兮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明明这件事情闹出来,她是受害者来着,怎么现在又成众矢之的了?
“简兮姓简不姓江,江氏是我们江家人的产业,她凭什么来分股份!”冷秋怒瞪着简兮,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
“简兮姓简,那你姓什么啊?”江志承不冷不热的反问了冷秋一句。
所有的质问被江志承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堵回去了,冷秋同样不是姓江的,可她还不是拥有江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江志承目光沉郁的看向江滨,“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江氏公司的股东之一。”
事实上,除了简兮和江沅,这个公司里再也不会有其他的股东了。
“等等!”简兮按耐不住的插嘴了,这件事情怎么就这么定了?她身为当事人怎么反应不过来呢?
“丫头你还有什么意见?”江志承淡淡的说,可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你就是有什么意见我也不会听取”的表情。
“我……”简兮有些语塞,只能略微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觉得,您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草率?”
“不草率,一点都不草率。”江志承气定神闲的回答。
闻言,简兮皱了皱眉,看了看始终一言不发的江滨,又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江沅,脸色忽然就变了。
江志承说他的决定一点也不草率,就是说明江志承早就有把江氏的股份全部交到江沅手上的打算了。今天江滨闹出来的事情,无非是一个契机,可就算这个契机根本没有发生,江志承依旧会把他的想法付诸行动。
想通了这一点,简兮抿了抿唇线,眼底的神情变得有些飘忽,最终还是无奈的说了一句,“还是您说了算吧,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了。”
“简兮!”冷秋有些急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居心叵测?他说的无非就是些气话,你怎么能顺坡下驴?”
“怎么,又是我的错了?”简兮勾起唇角,脸上绽开一个讽刺的弧度。
也不知道冷秋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江志承是她的丈夫,他们两个同床共枕几十年,难道在她眼里,江志承会是一个随口乱说气话的人?
微微叹了口气,简兮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这件事情我不插手,无论长辈们怎么决定,都与我无关,我还有事情,先离开了。”
说完,简兮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江沅拉住了手腕,“一起走。”
“好。”简兮勾了勾唇角,发自内心的笑了笑,还好有江沅,始终和她同进同退。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简兮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江滨阴冷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像是在他脸上根深蒂固的面具,看着让人心寒。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简兮转过身子跟着江沅离开,再也没有往江滨的方向多看一眼。
她总觉得,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原本就阴沉的江滨变得更加凉嗖嗖了,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无论多强大的日光都无法将它破开。
“别想太多。”江沅安慰简兮,“今天的事情无非就是江滨对父亲的一次试探,和你无关。”
“试探?”简兮有些狐疑的问了一句,随即就明白过来了。
江滨恐怕是早就看出了江志承的想法,所以才闹这么一出。如果今天江志承原谅他了,他没准还能放下心结。可今天江志承偏偏是趁着这个机会,把江滨的股份给收回来了,恐怕过了今天,江滨就要和整个江家为敌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简兮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原本你还想着要把江氏公司送给江滨的,现在可怎么办啊?”
“路是他选的,我也没有办法。”江沅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江滨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任何值得挽留的地方,只是到底血浓于水,江滨也是个有能力的,把江氏公司托付给他也未尝不可。
可这个小子偏偏浑身上下都是反骨,无缘无故就闹了别扭。
江志承和冷秋都对江沅有所偏颇人不假,可是无论如何,江滨也是江家的人,念着那一点血脉亲情,江家的人是不会亏待他的。
偏偏江滨就是看不明白这一点,或者说,江滨是看清楚了,可是他不甘心过着这样的生活。
深沉的叹了口气,简兮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现在江滨撂挑子不干了,我们的环球旅行怎么办?我是不是要陪你在这个公司里耗上个十年八年的啊?”
闻言,江沅忍不住笑了出来,屈起食指在简兮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我还当你是在为江滨先生遭遇而难过,谁知道你想的居然是这个,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闻言,简兮低垂下了眼睑。她的确是因为江滨的事情而唏嘘不已,可是对于她而言,江滨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江沅重要。就算他经历再多不甘,简兮也只是如同看电影一样走马观花,又怎么会念念不忘呢?
“我的心都放到你这里来了,当然就没良心了。”简兮笑的有些没心没肺,“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是不是要陪你在这里耗上个十年八年的啊?”
“你不愿意?”江沅皱着眉问她,简兮为了他,连梦想都可以舍弃,现在却有些不甘心了么?
“当然不愿意了。”简兮没有思考,回答的很快,“在这种压抑的地方过一辈子,就算是有心爱的人在身边陪伴,心里难免还是会觉得郁闷啊。”
原本有些不悦的情绪,在听到简兮那句“心爱的人”之后烟消云散,拢了拢简兮耳后的碎发,江沅唇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如墨的眼眸也微微眯了起来。
“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我们还要在等等。”江沅说着,眼底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起来,“现在的情况有变,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江滨,就是他首先要处理的,计划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