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啊,你冷静一点。”沈父抛下公司的事都不管,彻夜不眠的守在沈素的病房内。
此刻她这么一醒,这么一闹,沈父吓的心都快跳出。
“你放手,放开我。”沈素因被沈父抱住不但的挣扎,“我要出去,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素素,你伤还没好,你躺回去,我求求你了。”沈父不敢松手,他惊慌的甚至老泪都快流出。
“你放开我,你滚开……”沈素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力一挣,挣脱了沈父的钳制。
她快速的打开房门就要往外跑,可是刚跑两步整个人便软软的倒下去了。
“素素,你怎么样了?”沈父急忙的跑过去看她的情况,沈素伤口还在不断沁血只是人又昏迷了。
这一昏迷又是两天,再次醒来的时候沈素双手双脚已被绑上。
沈父害怕沈素再乱来,不得不想出这么一个不得已的办法。
果不其然,沈素疯狂的挣扎了一阵后便放弃了。
“素素啊,你冷静一点。”沈父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沈父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哀求。
“你出去,给我出去。”沈素双眼猩红的吼着,“我不想看见,给我出去。”
“女儿啊,你到底怎么了?”沈父往前靠近了一步,“你告诉我那女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出去,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沈素吼叫的声音更大,她甚至不知道眼前对她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沈父看着她的情况不稳定也不敢逼她,只得依照沈素的话默默退出找医生了。
周新这边的情况没什么进展,整个人还在昏睡。
陈锦文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内,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就这么出事了。
周家的老爷子见着自己受伤的孙儿也不禁老泪纵横,他的孙儿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人伤了呢!
当日那场闹剧,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楚。
只是陈锦文并不知道拿刀行凶的女人就是苏寻,苏寻她没见过几面,更何况当日苏寻化着浓妆,她只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
陈锦文不清楚,周老爷子更是不明所以。
“退婚,要退婚。”老爷子气的用拐杖在地上直磕,“一定是沈家那女人惹上仇家。”
老爷子情绪愤慨,苏寻是先拿刀刺的沈素,他自然而然的以为这事是沈素惹起的。
当初执意要订婚的是老爷子,此刻执意要退婚的也是他。
沈家那女人还没过门就将周新害成这样,他们周家是要不上这样的女人了。
沈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像是松了口气,沈素被人伤成这样他同样认为是周新的原因。
沈素不用嫁入周家,以后就再也不用担这样的风险。
然而沈父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沈素没能如他想的平静生活,反而是不得善终。
因为她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周新是在十天之后醒来,醒的时候他全身扎着绷带,身上的伤口多达十余处,最重的伤在左胸处,伤口正对着他的心脏。
苏寻那一刀险些要了他的命……
相对于沈素的歇斯底里,周新醒来的时候要清醒的多。
他的思维一直清晰,甚至在昏迷的时候大脑还在运转,他知道他身上的伤是苏寻造成的,所以他平静的接受了。
男人昏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苏寻惊慌扔掉匕首满身的血的逃窜,此刻他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面对陈锦文跟老爷子的质问,周新只说了一句话,“我的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沈素是你们硬塞给我的,现在看到结果了。”
这句话他说的分外平静,可是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对于受伤这件事所有人都选择了不了了之。
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星期之后周新坚决要出院,这事被老爷子知道了自然又气的不清。
病房内,老爷子堵着周新气急败坏的吼着。
“你个不孝子,伤成这样还要出去,死了怎么办?”老爷子拿着拐杖的手在颤抖。
“你放心,死不了。”周新懒洋洋的回了句,高大的身躯靠在窗台上抽烟。
“我说了不准出院就是不准出院。”老爷子拿了把椅子往门前一横,“伤非得养好了才能走。”
老爷子纵使态度坚硬,也是对孙儿关心的表现。
周新抽烟那支烟,气定神闲的拉开了椅子,在老爷子愤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他要走,当真是谁也拦不住。
受伤前前后后也快二十天了,事实上周新身上除了心口的那处伤深一些外其他的都好的差不多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老爷子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
周新从医院里出来后直接打电话让李书林把车送过来,半小时之后黑色的奥迪稳稳停在了医院门口。
周新住院的这段时间根本没插手公司的任何事,李秘书自然也比平时忙的多。
此刻看见周新他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周总,是要回别墅还是回公司?”李书林向着周新试探性的问道,公司里的确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
“钥匙给我,你下车。”周新淡淡的回了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不想理会公司的任何事。
李书林闻言表情有些错愕,“周总,你……”想干什么?
“下车。”李书林话还没说完便被周新打断。
周新上车后奥迪便向箭一般的射了出去,在医院待了这么长时间周新也着实被憋的慌。
一直开到了c市的郊外车才慢慢的停下来,男人心底似是重重叹了口气一般。
方才打电话的手机被他搁在前面,里面存着苏寻的号码。
周新指间夹着一支烟,沉默半晌后他终于拿起手机调出号码,可奇迹般的他竟没有勇气拨过去。
电话拨通了他又该说些什么呢,沉默之中早已物是人非。
对着电话看了良久终于还是没拨过去,周新烦躁的扔掉了手机奥迪再次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车在高速上漫无目的的行走,两个多小时之后才渐渐停下,此刻男人惊奇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西冷镇,苏寻的家。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被男人两个多小时开到,可见周新到底有多疯狂。
将车开到西冷镇到底是无意识的举动还是内心某种欲望的强烈驱使,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周新一个人知道。
奥迪最终在苏寻的筒子楼下停了,周新坐着车窗里对着五楼的窗户张望,良久之后他才缓缓下车,抬步上楼。
无疑而言,他是来找苏寻的。
可早在半个月以前苏寻以及远走它乡,煞费了周新的一片苦心。
上了五楼,进了苏寻的家门,已经男人的自是一室的寂寥。
客厅摆着苏妈的遗像,照片上苏妈笑的温软,好似没有责怪任何人一般。
可她已经离去,怪不怪谁又有谁说的清楚。
周新仔细的在屋里找了一圈,包括卫生间跟厨房,可是就是没有发现苏寻的影子。
苏寻房间里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桌下的椅子上甚至还有淡淡的灰尘。
这一切都不难看出苏寻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那苏寻又会去哪里呢,男人站在窗口沉思,眸底一片郁色。
一直在苏寻的房间里待到傍晚周新才打开了房门,待在房间里的这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或反思,或自责,或想念……
临出门的时候他满心歉意的给苏妈上了炷香,事情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不能说他一点责任也无。
从西冷镇驱车回c市华灯已上,五彩的霓虹灯越发衬托出这个城市的迷离。
透过窗户看着路边的街景,男人的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他才发现没有了苏寻的陪伴内心竟会是如此的空。
深夜回到别墅的时候男人身上已沾上了酒气,开门时张嫂不禁吓了一跳。
“少爷,你怎么回事啊?”周新进门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扑倒在了张嫂身上。
“阿寻……小乖……”男人思维混沌,嘴里喃喃说着他自己猜能听懂的话。
“少爷,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你怎么可以喝酒呢?”张嫂焦急的说着,费了好大力才将他挪到了沙发上。
“小乖……小乖……”周新摔在沙发上依旧不清不楚的说着,似乎没有一种情绪可以用来形容此刻的他。
一直到次日醒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
这个房间自从苏寻离开后没人再进来过了,枕头上被子上似乎都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宿醉之后周新只觉大脑钝钝的痛,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他努力汲取着女人的味道。
有一种钝钝的疼痛从心里蔓延开来,沁入骨血。
往后的一个月,周新依旧没有回周氏上班,他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寻找苏寻。
在找寻的过程中他没有给苏寻打一个电话,他知道苏寻要是不想见他的话打多少个电话也没有用。
他也知道苏寻要是不想见他找起来自然会费力,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要努力的找寻。
怪异的是西冷镇被他找遍了,没发现苏寻的影子。
c市也被他找遍了,还是没发现苏寻的影子。
甚至连相邻的几个市,周新也找了,依旧没有苏寻的任何消息。
苏寻到底去哪里了,难道这个女人就这么样从他生命力消失了?
周新甚至不敢设想这个可能性。
又花了一个月,他把之前找过的地方又重新找了一遍,结果跟之前毫无两样,还是不见苏寻的影子。
周新这才是真的慌了,苏寻是死了?
这个可能性比苏寻离开他更不能让他接受,不,苏寻不会死的,他还活的好好的他的小乖怎么可以死去。
男人拼命的压制着心中疯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