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白兰密鲁菲奥雷干净整洁却太过空旷的办公室里我板着脸睁着死鱼眼盯着窗外发呆, 高大的楼宇遮住视野十分让人不满。我还清楚记得十多个小时前在真六吊花基地里铃兰对我嫌弃来嫌弃去雏菊窝在一边自言自语神经兮兮的场景,结果现在已经坐在这里等那个说风就是雨的白渣渣开会结束来找我……
叹口气我把视线收回来,看眼没人的办公室托下巴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 我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环顾四周我撇嘴, 花太少, 地方太大, 玻璃太亮, 视线太好,东西太少……人也很少……
“太冷清了有没有……”等喃喃出这句话我抽着嘴角纠结了,什么时候我也变成了会觉得一个人呆在室内太冷清的人了!?
不行不行, 我必须得忘了六吊花那些家伙在身边唧唧歪歪的事……
拍拍膝盖站起身我走到门前,刚想走人双开门从外面被拉开, 出现的是笑眯眯的白兰和戴着巨大帽子的彩虹之子尤尼, 不远处还站着几个穿着黑色队服的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子, 正担心地看着这边,金发男子一见到我眼神立刻戒备起来。
“……”你们出现的太巧了吧……
“玛丽酱~你准备去哪里?”白渣渣的笑脸甚是灿烂, 我忍下挠烂的冲动冷静开口:“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很累,我想回去休息了。”
白兰先生我知道您急着开会但能不能别把我就这样搁在办公室里?我是人,不是物品可以随便摆着的……
“但是小尤尼特地来看你,玛丽酱准备这样伤小尤尼的心吗♪~?”他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抿嘴。
春天是到了……但是白兰你不需要像猫一样也妩媚了那么多分吧……
我不但担心你就这样坏掉, 更担心凤梨头在某天出现的时候会把你扑到啊魂淡……
“玛丽卡你好, 我是尤尼。”某被破坏灵魂的小姑娘睁着她毫无神彩的大眼睛对我打招呼, 我因为她眼神默默哆嗦一下, 勉强打起精神回应:“你好尤尼……很……很高兴见到你。”
这么漂亮的蓝色眸子, 现在就跟一颗玻璃珠一样,白兰你是多造孽哟……
“玛丽酱, 别看小尤尼年纪小,她可是黑魔咒的首领哦♪~”他的爪子搁在尤尼小姐的肩上,我同情地看眼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那巨大帽子压断脖子的娇小女孩,在心底默默批评了黑魔咒的古怪品味后面无表情点头:“哦,很厉害,所以我可以回房间了吗?”
估计后边的几个黑魔咒们没见过对白兰这么不客气的人,所以他们的表情微妙地抽搐了一下,然后那个金发男子的眼神从对我的戒备变成了深重的担心同情。
“……”请你们别用那种看炮灰级路人甲乙丙的眼神看我,我觉得我会让你们失望……
气场强大的白兰先生歪着脑袋默默思考了一会儿,笑容依旧灿烂:“啊啦,原来玛丽酱比起见你一直很感兴趣的小尤尼来说更想休息啊♪~”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对这个孩子感兴趣了?
诚实点头我一脸理所当然:“我是啊。”
“……”黑魔咒们的表情微妙卡壳了一下,我抿抿嘴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木着脸抬头看白兰,迎着他让人完全看不懂的紫色眸子:“尤尼我下次再好好交流可以吗?现在我要去睡觉,白兰你也早点休息……哦解释一下,最后一句不是在对你表示关心。”
我那是在为可怜的小彩虹哀悼顺便看看能不能做什么解救一下让她稍微不那么苦逼,被白渣渣盯上的人,上辈子一定都是折了鸡翅膀的悲催天使……
在白兰的放纵默许下我和一行人道别回到了阔别许久的位于最顶层的房间里,一进那个干干净净完全没人气的房间我突然就不困了,走到天台边上小心翼翼挪到边缘,坐下俯瞰这个城市。
从隔壁白兰房间的落地窗看出去比这个房间的视野更加广阔,但依旧很高很高,从这个高度看下去,会让我会有很久很久不出现的看二次元的不真实感,好像张开手臂就能飞起来。
尽量坐到边缘上我晃着脚看着连绵出去的建筑物,大街上除了车辆无比冷清的情景,整个世界被钢筋水泥覆盖得更加冷漠。
白兰一直看着的是这样的世界,怪不得想要毁掉它啊……
坐在天台上我拢着乱糟糟的头发吹了很久的风,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眼皮又有些重的时候看了眼天边的一大块晚霞站起身摇摇晃晃往餐厅的楼层走,但因为不想不小心碰见白渣渣,所以绕了平常不走的楼梯,就当锻炼了。
往下走了大概十多层捂着乱叫的肚子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我和白兰的房间在一百二十五层,而餐厅,似乎在第一层吧……
等我走到餐厅,锻炼什么的不需要了,直接可以去死了吧!我是被真六吊花折腾着变傻了吧绝对是的吧!?
我恨恨地暗骂着白兰从楼梯拐出来,按着胃慢腾腾准备从一百一十层坐电梯下去。
走向电梯的时候我的右眼皮微微跳了下,揉揉眼睛按下电梯按键。
奇怪,为什么有种诡异的不安感……
“泻泻泻泻泻泻泻……基地里居然会有小老鼠溜进来了吗?”奇怪的语调从后脑勺冒出来,带着我一听就发毛的熟悉变态感,然后就是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插到了我面前的墙壁上。
我静静流下冷汗……
这个场景,我绝对不可能认错的吧……
僵硬着身体转身我对上那个遮着眼睛的金发男子,他身后跟着一个脸上有“X”伤疤的彪形大汉,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木着脸看着他咧开嘴露出那口大白牙:“泻泻泻……居然完全不心虚。”
为什么贝尔会出现!!!为毛!!!
我抽搐眼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就不怕被白渣花发现然后剥皮么!?这里这么多监控器你还带着那么大块头的跟班,被称为天才的王子括号伪在十年间是变傻了么!?
“本王子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他的嘴角抽了抽,卷卷的金色毛发中隐隐约约露出眸光,但是看不清楚。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如果是一般时候的白痴王子,他肯定会□□一刀叫我“小白痴”然后看着我流了一地的血笑嘻嘻吧……为什么这么绅士这么有教养地和我说着话?虽然态度不怎么样,还散发着危险的警告意味……
而且十年间他连口癖都说不准了吗?明明是“嘻嘻嘻”而不是“泻泻泻”吧?额……等等,泻泻泻???
脑海中冒出一张被XANXUS秒掉的另一个白痴王子,我瞪着眼睛盯着面前不善的两人,纠结着提问:“那个……你是谁?”
“居然对吉尔大人如此无理!”后面那管家状人物说的话让我连打开的电梯合上了都没有缓过来,在清脆的“叮咚~”声中我默默凌乱掉了。
吉尔……吉尔……白痴王子的哥哥……白痴王子的双胞胎哥哥啊!!!
为什么为什么……劳资为什么会和这种变态这么有缘分!?一进来其他几个冒牌六吊花都没看见,居然碰到了这么个出场集数少到根本没存在感的炮灰!?
时间在我们的沉默对视中一点一点爬过去,许久后我终于找回了声音,语气勉强喉咙干涩:“……那啥,为什么你没坐在椅子上?”
“?”他们的额头清楚冒出两个问号,我惊觉不对,低头装无辜。
我是不会承认我对他的印象只是停留在狂妄自大的说什么坐在椅子上战斗结果最后被懒死的XANXUS秒掉上的……
“泻泻泻……基地的安全越来越不行了啊,看来必须得向白兰大人好好反应这件事了呢。”某和贝尔无比相像的白痴王子2号努努下巴,一边的管家先生就立刻一个手刀对着我的脖子砍了下来,我眼前一黑,意识开始薄弱。
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
真正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在心底为基因这种可怕的玩意儿森森痛心着,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随便扔在某个昏暗小房间的沙发里,揉揉麻麻的后脖我爬起来走到窗边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踉跄着到门旁握住门把一扭,开不了。
我居然被关起来了……
揉着已经被饿傻了的肚子我撇嘴用脚尖踢了踢坚硬的门板,幽怨地靠着门边的墙滑坐下来,用手指抠着地毯上的毛毛问候贝尔全家。
到底是怎么样的极品才会生出贝尔吉尔这对奇葩不然你们一定是生他们的时候吃坏东西或受到辐射了吧基因突变到什么程度才能出现这样灿烂盛开的大毒花……
“咔嚓。”
头顶不远处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我缓缓抬头,看见了贝尔身边那个大块头管家的凶恶嘴脸。
“吉尔大人让你过去。”他俯视我,狰狞的脸上眼神蔑视,我乖巧站起身面无表情跟着他往外走。
……白兰,求你快发现我消失把我找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