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福远去的背影,英无极很严肃地告诉熊渊,“阿福是除我之处,你在‘暗河’中可以信赖的第二个人。”
“我会记住他的!”说完后,熊渊抿起有力的双唇。
“走吧,我们这就是选择你比较中意的剑法吧!”
英无极带着熊渊,在地下通道中,左转右拐地走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在青石通道的尽头停了下来。
繁琐地打开那厚重的石门,先行迈步走了进去。
对于‘暗河’这样的杀手组织,熊渊对此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暗河’几乎所有的建筑都建造于地下,在这里也隐藏着‘暗河’所有的秘密。外面看上去只是几处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民舍。看上去如同一个荒弃的小山村,如果没有英无极先前的指令,根本就不会有人把他带到这里。
也可以这样说,表面上看来,‘暗河’几乎是与外界失去了所有的联系。但他却是掌握着来自全国各地的重要机密,江湖中的杀伐血腥、持刃寻仇,官场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本就没有一样能逃得过‘暗河’遍布全国的暗桩。
“此屋老夫已经二十几年没进来过了,依然干净如新,这全是阿福的功劳,”英无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熊渊提起。
熊渊并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老人回忆性质很大的话语。
“当年老夫被吴莫愁囚禁,‘暗河’就转由逍遥与阿福打理。后来逍遥为追查你父亲当年事情的经过,就只剩下阿福一人了,他真的很难,很苦!”
老人走过排排的书架,双手不停地摸索着已经被擦掉了漆的檀木书架,“也是从那时候起,阿福便不再去接取杀人的任务,专注于情报的买卖。还真不错,他竟然能坚持到现在,并且做的很出色!”
“那我爹当年的事情,他是否也去查证过?”熊渊看似无意地拿起一本拳法的书册,尽量保持着平静,这是他不想提起,确又关系着双亲的生死,他如何也不会让父母死的不明不白。
而这此更是英无极不愿去谈论的事情,只因是他把熊鼎兄妹二人从小养到大,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谁提起来都不免伤情感怀。
“我视如儿女的人不明不白的就这样没了,如何能不去查探一番!”英无极并没有回避熊渊的问题,终是靠着扫视书房墙角的时机,强忍住了那声叹息。
“爷爷,结果如何,渊儿从未忘记姑姑的话!”熊渊来到英无极身边,为他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衫。
熊渊自己都没意识到,从石牢中救出英无极后,尽管辈分没乱,而他的称呼却是变了好多次。从‘爷爷’到‘祖父’再到‘老爷子’。
每一次其实都是有意识地去敬重这位当年养育了父亲与姑姑的老人,并且语境也是掌控自由,才会让老人如此开心,每件事几乎都依着熊渊。
这声‘爷爷’叫的则是恰到好处,在感情交流中没有丝毫的障碍,听起来亲切自然。
“哈哈,叫的我老骨头都酥了。你若想听,当然可以,因为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英无极很是爽怀,这小鬼头有时候看上去冷面无情,有时候又是呆的可以,而有些时候却是聪明的无人匹敌。
老人如他,都是不能完全看透熊渊的心里到底都装着什么东西。
熊渊此时已对寻找高深的功法秘籍失去了本有的兴趣,其实他本身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实在不成,他怀中还有刘远航给他携带保护的《昆仑神剑》。
说是保护,其实与送给他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当时他会接受,也是想到了《魔阳剑诀》被烧毁的可能。不是他心中贪婪,想要窃取神剑。是哈尔曼这样的人给了他很强大的压力,没有强大的本领去压制邪恶的势力,你将什么都不是。徒有一个聪明的脑袋,却无用武之地。
如果有吴莫愁的社会身份与地位,就算没有武功也能叱咤风云。而熊渊却是一江湖浪子,孤身一人想要击倒强大的仇敌,身上没两下子,还真是寸步难行。
听到英无极愿意提起当年的一些事情,熊渊明白,这肯定会让他在为父母雪恨的路更加明朗清晰。速速跑去石门边,按下了关门的按钮。硕大的石门也在隆隆的响声中关的严丝合缝。
“这时候还真算是机灵的孩子,”英无极看到熊渊的动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终不愧是熊家的后人。”
“嘿嘿!您老过讲了,”熊渊不由得老脸一红。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在朝廷中也是有了解决之法,老夫对朝廷没什么可说的。本来‘暗河’就是为朝廷做事,专门搜集有关朝廷的情报,以备不时之需,这你是了解的!”
“是的,孩儿明白!”熊渊来此不久后,英无极便与他说过‘暗河’从建立以来,都在为谁干活。
“只是当年害我儿惨死的首恶未除,心中亦是不甘。奈何肩胛骨被碎,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也只有靠你来完成这近乎渺茫的复仇了。”
“生命本身就生以于父母,又如何会怕那渺茫,一丝机会都是渊儿成功的希望!”熊渊看向神情落寂的老人铿锵有力的说道。
“老夫相信渊儿说的话。”英无极紧紧地握住了熊渊的双手,开始了他的叙述,“鼎儿被皇上赐死后,阿福经过近十年的努力,才找到事情的缘由,也是你失踪了十余年才被逍遥找到的原因。
据老夫分析,事情的所有矛头都是指向一个人。”
“谁?”熊渊猛地眼睛一亮。
“吴莫愁!”
“为什么是指向,而不是确定?”
“这厮过于狡猾,件件事看着都与他无关,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鼎儿在边疆守护一方,功劳不知要比吴莫愁多上多少倍,又与吴莫愁关系生硬,任何有悖常理的事情,你爹爹都不去将就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阉人。日久积怨,终于被贼人逮住了机会。
也是吴莫愁怕在皇上面前失宠,就怂恿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去诬告你爹谋反。京城距南疆五千余里,往返一次最快也要一月有余。消息本就不灵通,加上奸臣有意控制军情谍报,皇上更是坚信鼎儿谋反,才真正铸成鼎儿的冤死。”
“为什么去我家里宣旨的会是与朝廷无关的武林中人?”这其实是熊渊的心结,因为姑姑与英伯都说过,他的仇家乃是整个刀光剑影的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