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一些典籍的记载,三爷喇嘛七十二岁时在王府屯去世。在清点遗物时,大家发现这个三爷喇嘛在府内收藏未穿过的各式衣服就有两千多件,绫罗绸缎、貂皮大衣,水獭大衣、各式金表、珍珠宝石等应有尽有,奢华的程度不亚于齐王……”
说到这里,刘京也有几分怀疑:“按理来说,这样的人陪葬物品肯定不少。不过考虑到蒙古族天葬的规矩,或者根本没有陪葬品。要是秘葬的话那更难,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墓地,难道说你有办法找到?”
所谓的天葬,也就是所谓的野葬。那是建国以前的传统了,人死了以后,给死者穿上新衣服、新靴,用白布缠身,把尸体放在车上,用鞭抽打牲畜,把车赶向固定的野葬地,然后任由野兽和秃鹰啄食。
至于所谓的秘葬,那就颇具神秘的色彩了。
在埋葬的时候,会选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挖一个深深的墓穴,把死者掩埋起来后,立即放万马踏平墓地,然后在上面植树,让人无法看出异样。
当然,为了寻找墓穴祭奠祖先,蒙古人会杀死一匹特意带来的母骆驼埋在附近,让母骆驼生的小骆驼围着墓地转几圈再离去。
以后每到死者的祭奠日,人们就会让那匹小骆驼领路,小骆驼停下来悲鸣不止的地方,就是死者的墓地。小骆驼老后,又如法炮制,在那里杀死小骆驼,让小骆驼的后代继续带路,不断的循环往复下去……
听起来是不是很玄?在现在人看来,确实不怎么靠谱。
不过蒙古贵族好像比较流行这种秘葬,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包括成吉思汗在内。还有他的子孙后代,以及元朝一帮皇帝的陵墓,大家都没有任何的线索和发现。
“那是好几百年前的情况了。”
在刘京的质疑中,关扬淡然道:“自从清朝以后,在东北定居的蒙古人,也开始入乡随俗实行土葬。那个时期蒙古王公的土葬规矩,简直比中原还要讲究,陪葬品自然是只多不少。”
“这倒也是。”
刘京想了想。忽然笑道:“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是在郭尔罗斯,王爷的墓地可是被称为衙门的。如果奴仆、牧民误闯了衙门,一旦被抓获,就要受到严厉惩处。”
“不过当时兵荒马乱,土匪又多,肯定也有你的同行暗暗‘刨古董’。”
此时,刘京笑着说道:“特别是经过打土豪,分田地,东北开荒等等事件之后。许多王府亲属墓地要么是惨遭破坏,要么是消失不见了。贼头找你。应该是让你帮忙确定这些墓地的具体位置吧。”
“没错。”关扬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拒绝他?”刘京问道,其他人也颇为好奇。
关扬没有立即回答,举杯抿了口茶之后,才轻轻把头抬起来,脸上露出几分认真的表情:“如果我说,自己已经厌倦这行了,出来以后就洗手不干了。你们信不信?”
王观等人微微一怔,然后刘胜就笑了。
“信,为什么不信。”刘胜点头道:“事实证明你没有撒谎。不然我真的想不出来,好端端的贼头为什么要绑你。”
“你们知道就好,我都说了自己是受害者。”
关扬悻悻道:“一开始的时候,以为你们是道上的大哥,也在打我的主意,所以下意识的想跑。弄了半天居然是误会,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现在不行。”刘胜轻轻摇头。
“……果然!”
一瞬间,关扬脸色一变,忍不住冷笑道:“难怪人常说官字两个口,对上一套,对下又是一套,而且经常把自己说的话吃回去,真是至理名言啊。”
“关先生不必急。”
刘胜笑道:“当着大家的面,食言打自己脸的事情,我肯定是不会做的。之所以不让关先生现在离开,主要是请你帮个忙,随我们到贼头窝点一趟找点东西而已。”
“找什么东西?”刘京有些不解:“贼赃?”
“不一定是贼赃。”
王观若有所思道:“既然贼头肯定有大墓的存在,特意找他过来确定墓地的具体位置,那么说明贼头应该得到了什么关键线索,或者挖到了什么东西。然而在搜查的过程中,二哥没有这方面的发现,所以怀疑贼头藏私了?”
“对,就是这样。”刘胜笑道:“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抄家’。”
“肯定有兴趣啊。”刘京积极响应起来。
“你们要去就自己去好了,干嘛要扯上我呀。”关扬嘀咕道:“地方又不大,直接挖地三尺就行,还怕找不到吗?”
“那是民房,我们不能破坏人家的财产。”刘胜笑道:“关先生经验丰富,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实在不行,那只有请你去和贼头对质了。”
“威胁,绝对是威胁……”关扬心中腹诽,不情愿的点头。
随后,几人出了庄园,直接上车奔驰而去,很快就来到了捉捕贼头的地方。那是一栋很普通的楼房,只有三层高,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此时,楼房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两个警察留守。不过在看到刘胜带人过来,两个警察根本连问都没问,就一脸崇敬的表情放他们进去了。
贼头的房间就在二层,空间十分宽敞,而且也布置得很舒适。
进来之后,刘京直奔角落的大床而去,笑嘻嘻道:“我感觉东西藏在床底可能性高达七成以上,要不然就是直接把床挖空了,再把东西藏成里头……”
说话之间,刘京顺手把铺在床上的床单扯开,然后把席子卷了起来,底下却是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不过却没有如同他想象中的一样被挖空了。
“嘭!嘭!”
刘京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在床垫中间拍了拍之后,马上用力把床垫搬起来。仔细的检查之后却没有发现床垫有被割开的缝隙痕迹。
至于床底,更是空荡荡的,除了一层灰尘,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居然没有?”刘京顺手把床垫放下,摸了摸鼻子,讪笑道:“不在床上,那么肯定是房间墙壁有夹层!”
为了证明自己没错,刘京又开始在墙壁四周折腾起来。不过结果却让他失望。四面墙、包括地板,几乎每寸地方都敲打过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不要白费力气了,又不是自己家,根据房东的证词,贼头才租下来住了十几天而已,哪有这个时间挖墙。”刘胜笑道:“再说了,旁边还有区民,如果听到什么异响,肯定会投诉。贼头是聪明人。不会冒这个险。”
“也对。”
刘京不好意思一笑,又把床头柜和几个杂物箱打开。反复翻找几遍,却依然没有收获。
“奇怪了。”适时,刘京挠头道:“看来贼头很谨慎,没把东西藏在这个房间,我们到别处看看吧。”
“那到旁边房间看看吧。”刘胜笑道,也不怎么在意。就算最后找不到所谓的线索,那直接审问贼头就行了。无非是麻烦一些而已。
“走啰!”刘京招呼道,转身向外而去。
“等等……”
就在这时,王观停了下来。在大家的注视下,指了指房间中一张高椅子笑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张椅子好像有点儿突兀。”
“突兀?”刘京一愣,奇怪道:“为什么这样说。”
“确实很突兀!”
刘胜眼睛一亮,拍了拍王观的肩膀,赞许笑道:“王兄弟,观察很细致呀。”
“为什么说突兀啊?”
刘京还是没明白,走过来对比及腰高的椅子道:“很正常啊,搬到窗口旁边,就可以直接坐下来看外面情况了。”
“那干嘛不直接搬到窗口旁边,而是放在光管的底下。”王观微笑提醒起来,然后顺势踏上了高椅子,稍微观察光管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有什么情况?”刘京仰头问道。
“光管架托底下好像藏有什么东西。”王观笑道,轻轻伸手把光管摘取了下来递给刘京之后,立即发现架托的盖子只是虚掩而已。
“咔嚓!”
这个时候,王观一扣托盖,稍微打开了道缝隙,就看见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然后立马听到叮当的脆声响起。
“是钥匙。”
适时,底下的刘京连忙把东西拣了起来,带着几分欣喜和迷惑道:“还有印章。”
仔细检查,确认架托中没有其他东西以后,王观才轻跃下来,好奇问道:“哪里的钥匙,什么样的印章?”
“好像是银行保管箱业务的钥匙。”刘京研究片刻,也有些惊诧道:“嘿,真是没有想到,贼头居然把东西搁银行里了。”
“正常啊。”
与此同时,刘胜笑道:“做贼的自然更明白同行的厉害,也更加担心自己的财物丢失了。为了防止自己的东西被同行给顺手牵羊,自然要藏得严实一些。不过也能够看得出来,贼头很多疑,连自己的手下都不信任。”
“不信任也是应该的。”王观笑道:“这次落网,他就是栽在自己人手中。”
刘胜赞同道:“这好像某种因果关系,贼头不信任自己的手下,手下自然也不敬畏他,就是由于相互之间的猜疑,他才栽了。”
说笑之中,大家不再迟疑,又直接改道来到了县城的银行中。有钥匙和印章,再加上刘胜的刑警身份,银行主管考虑了下,就同意带他们去开保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