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若兰的声音,虽然相隔多年,但在许多年以后,段飞听在耳中,竟还历历在目,声声可闻。
“是她!”
“真的是她!”
段飞心中简直翻江倒海,快要炸开,他清楚得很,这必定是章若兰,那个曾经穿着鹅黄衣服,给自己送好吃,暖手的少女!
此时段飞心中,再无些许仇恨,有的只是满腔爱意,还有许多回忆,他很激动,一颗悸动的心,再也不能停止了震颤。
“是……”
汪凝脂刚要想说些什么,但她哪里能说出口,还不待她说完,段飞便以手势制止,“嘘!是我一个朋友,故人,她一定是有极大危险,我要救她!”
段飞心中就跟火烧似的,也顾不得与汪凝脂解释,虽然在片刻以前,两人还山盟海誓,缠绵悱恻,但毕竟事情有轻重缓急,此时真说不定是冲着谁来的,指不定就是一场阴谋,是要针对段飞。
“任何人,想要阴谋暗算我,都要付出代价,而且这代价绝不是他能承受,这次我要看个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段飞笑了,如今的神话三重,可不比刚刚晋升时候,毫不夸张地说,他一剑一拳轰出,绝对能横扫普通神话四五重,那根本算不得什么。
如果是六重的话,那倒要费些功夫,不过也是用不了多久!
只要不是超级高手,段飞片刻分寸便能拿下。
轰轰轰!
段飞身形腾空,强大闪耀的神光,不断暴涌,他的脚下生起了蘑菇云,是纯白一片,其中更带出一片灰蒙蒙意境,神圣霸道!
汪凝脂也极聪明,到了此时此刻,她哪里能够不懂不明白,于是她翘起嘴来,独自暗暗生着闷气:“朋友故人?休要哄我,骗我,依我看来,还不是女人,都是些祸水,这天杀的,居然为了一个已是过去曾经女人,弃我于不顾,那这女子,是否真的比我更诱人,更魅惑……”
女人都是醋坛子,一旦打翻了,那还真令人头疼,此时的段飞,还未意识到这边波澜生。
他的一切注意力,都还放在若兰一边,真有极度十二万分的火辣辣,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如果若兰,真的被禽兽对待,发生任何不测,我要这无量剑派一切人等都填命!”
段飞差点没失去理智,男人暴怒起来,是绝不亚于任何猛兽的,哪里管那许多,虽然只在先前还与那无量至尊,无量老儿,一脸云淡风轻,差点没拜成师徒,但只要动了段飞女人分毫,那都极为严重。
管他谁来,都不可调和,非得狠狠给他干了不可,年轻人的火气是比较大,可这也是情理之中,段飞要为自己主持公义。
咻咻咻!呼轰——
很快,大概三两个呼吸间,段飞便已然循着声响,找到了那处所在。
一个满面风霜,极尽猥琐的老头,一脸邪恶像是要喷出火般,把一名颇为清丽,柔柔弱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妙人,提在手中,最可恨的是,他一双满是皱纹,坑坑巴巴大手,竟是要摸向那女子怀中,就是那麻酥酥一片雪白光洁。
段飞看了,不禁怒从心起:“我擦,住手!”
声音不大,但也轰爆了几十块绝对不可强力损毁的坚硬大石头,全部爆在空中,任何人看了都要颤抖,大吃一惊。
但这次吃惊的却是段飞,那人出乎意料地没有住手,竟然还想肆意妄为!
“哈哈哈,小畜生,你是何人,竟然敢管老子的闲事,我乃无量丹意子首徒,你若识相的话,现在就是走开,我一切都可既往不咎,连带你私自闯入山门的责任,都一并不问。”
这人好强势,一双眼睛,是精芒忽闪爆射,居然敢威胁段飞,他这次可真惹上不该惹的,惹不起的存在。
看来是冤家路窄,居然是撞见这样一幕,这人还是自己要找的丹意子大徒弟。
“本来你若非是丹意子的门徒,这次我还可留你个全尸,但事已如此,你自己暴露,我却留你不得,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方可微微消缺我心头之恨。”
段飞看得明白,眼前那少女,岂非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章若兰,她现在还是那么靓,是如此地孤绝娇艳,就好像一朵沾着露水的牡丹,久久地令段飞不能释怀。
与此同时,章若兰一双美眸中,千万惊喜光火,流动不息,她看到了,看到了,竟然是自己曾经背离抛却的孤独倔强男子,段飞!
关于段飞的一切过往,天地间再没比她更了解,此时她心中几分激动,几分痴狂。
在武道剑道路途,离开段飞这些年,她并未得到许多进展,没能想象中轻易一飞冲天,毕竟是女人,她没段飞那份天赋气运,两者二人之间,实在是差了太远!
“我,我,我……”
章若兰无尽哽咽,她眼眶中无尽泪水涌出,像是个离家许久,想要回家,找到亲人的孩子,对于段飞,她此时此刻深深愧疚,她悔恨当初不该攀龙附凤,要是一直安安静静,她与段飞,今天早已是儿孙满堂,过着十分幸福日子。
可是一切都没如果,现实不能改变,段飞成长了,她也长大,最可恨是现在居然落到别人手中,差点没被轻薄侮辱,幸得自己曾经恋人,出现了。
“小子,还不速速闪开,你是要我动手么,小心我废了你,我数一二三……”
丹意子大徒弟,还真自不量力,他居然真的在数数,他以为段飞只是个略有胆识的愣头青,这次他要狠狠显般威风。
可是他错了!
他根本未能显出本领,一道惊鸿强大剑气,便咻地爆出,极快还精准,一剑点杀在眉心,他最后的感觉就是身体一片冰凉,简直失去了一切温度。
格格格!
喉管中,只有出气,全没进气,这次他一败涂地,连反应都来不及,他挣扎着,嚎啕着拼命喊出最后一句:“好……好快的剑,我可是神话五重……”
都没用了!
段飞根本不看他,一脸的蔑视,渣渣一般的东西,居然也敢动自己曾经的恋人,这简直不可饶恕,段飞一剑了了他,都还算是轻的。
换作别人,不知道要如何残忍对待。
杀人之后,段飞即刻走动,飞起一脚把那肮脏尸身,踢出老远,扑通通……尸体一直沿着凹凸不平的碎石山落,滚将下来,撞入无量巨大剑阵,眨眼间便是被绞个粉碎。
到了这时,章若兰才真正放声哭出,她哭得很伤心,任何男人看了都心软,但段飞没这感觉,他发现此时的自我,相当宽容,早已是忘记了以前一切。
但若兰没忘,过往云烟都还依稀历历在目,她胸膛不停起伏,辗转不能停止。
“飞哥,阿飞,我对不起你,是我势利眼,是若兰不好!”
章若兰居然直接在段飞面前,痛哭流涕,她悔恨着一切该悔恨的,此时段飞轻轻走上前来,温柔拍打她细细柔柔肩膀,一阵微风吹来,两人发飘散衣袂飘飞,都是抱在了一处。
“不用伤心,我还在,以后没人能欺负你,只要有我在,我就是天,就是地,是你值得依靠男人,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可以信赖,依赖的大哥哥。”
段飞相当地长情,但他没有动章若兰,如果此时他想的话,可以得到少女的一切,但他并不想这样做,简直趁人之危。
可段飞越是如此,若兰就越不可承受,在她心中,简直不要亏欠段飞太多、太多……
“我实在欠你不少,只怕是今生、来生,加在一起都还不清了,我……”
章若兰还想说话,但段飞早已一口吻上,柔软的舌头,搅乱少女心,令她冰冷身体,瞬间热烈起来,那真有说不出的缠绵悱恻。
这一幕,被正好赶来的汪凝脂,看了个真真切切,起初她不可遏制地愤怒,但她没即刻动手发飙,只是暗暗潜伏一旁,隔了好一会儿,她将前因后果听了个五五六六、七七八八,她终于理解了:“原来如此,倒是那女人对不起阿飞,是我不对,是我误会他……”
还真别说,汪凝脂就是个极理想妻子,她看得开,也充分体谅段飞,若是换作一些不懂事的,这时还不闹翻天!
家和才能万事兴,对于段飞这般情圣,需要的正是宽容理解,这些年,他实在已过得不容易。
过了好一会儿,也拥抱了好一会儿,章若兰才回转过来,她咧开玉色嘴角,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牙齿,灿灿一笑:“阿飞,你真的释怀了,可以不怪我,原谅我?”
“我们还能有和好机会么,你知道么,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我最珍贵的东西,一直都还为你留着……”
章若兰一气呵成,她连珠炮似的讲个不停,真把段飞轰炸的晕头转向,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若兰妹妹,容我想想,这些年我们彼此都改变太大,仓促匆忙间,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选择……”
段飞平生第一次犹豫了,对于若兰,他不知该接受还是该保持距离,毕竟沧海万象,时光迁流,过了这许久,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还爱着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