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某被胡杨这么一呛,微微皱眉,认真看这个年轻人,总感觉有点熟悉。不过,这会失策了,心里不高兴。
这件玉器是真品,刚才只是想要戏弄一下这几个年轻人。在他看来,这几个人都是棒锥,什么都不懂。
刚刚自己被坑,还放出狠话,那么这些年轻人肯定会觉得这是个陷阱,然后不会上当,不敢跟。
他没想到,竟然真有人宁愿亏钱,也要保持面子。
是的!在他看来,这几个年轻人依旧什么都不懂,之所以五千元买下眼前的玉器,无非就是顾及脸面而已。
然而,偏偏这样就捡了便宜,误打误撞。
他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人家都已经谈好价钱。现在还插一只脚进去,他这前辈的脸面还要不要?那也不符合规矩。
说实在的,他也算是有头有面的人,上过电视节目,也红过,所以会更加注重自己的脸面。要让人认出他的身份,跟这些年轻人较劲,破坏规则等,那他还怎么混?
因此,这个亏,可谓是吃得莫名其妙,哑巴吃黄连。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算了,懒得跟这些不懂行的年轻人置气。只是想到之前那只花神杯,心里滴血。
成套的十二月花神杯,前两三年上过拍卖会,一千万起拍,最终拍卖价达到三千多万人民币。平均下来,一个杯子的价值就是两三百万。
当然,成套的和单只的不能比。不少单只的花神杯,往往都是一百几十万,除非比较珍贵特殊的,才能拍出两百多万。
可即便桂花杯市场价一百万,他也是错过了好东西呀!对很多玩家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难以遇到的大捡漏。
他忍了忍,也就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见马某这样,胡杨他们也都没有兴趣继续作对,很无趣。
胡杨将那件玉器给了叶梅:“这玉器不错,可以留着自己玩。”
叶梅开心地接过来,左看右看,最后看向胡杨:“胡哥,这块玉器有什么来头?”
“咳咳!”胡杨轻咳了两声。
一看他的表情,叶梅心中一突,总感觉手上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叫玉琀,你要是觉得晦气,可以转手给华仔。”胡杨忍不住说道。
“玉琀?为什么说晦气?”齐宏业忍不住帮叶梅问道。
胡杨老实告诉他们:“这东西,以前是放在死人嘴里的,所以叫玉琀。还有一种放在死人手里的,叫玉握。”
玉琀又称“含玉“,是含于死者口内的葬玉。玉琀各代形制不一,商周玉琀有玉蝉、玉蚕、玉鱼、玉管等,春秋战国时玉琀有玉猪、玉狗、玉牛、玉鱼等,多为各小动物。
其实,最多的,而且最经典的还是玉蝉。在古代,玉蝉有着破茧重生的本领,所以古人将其放在死人嘴里,也有这种寓意在里面。
其中,汉代的最出名。其线条简练,粗犷有力,刀刀见锋,表面平滑光亮,边沿棱角锋利,翅尖几可刺手。
东晋以后,玉蝉几乎不见,宋代仿古之风大盛,玉蝉又开始大量出现。但自宋以后,玉蝉作为佩饰用的功能日渐突出,纹饰也渐趋繁缛,有的翅膀竟像苍蝇翅那样撇开,早失去了汉代玉蝉的那股神气,特别是器物边沿及翅尖被磨成了圆角,这是判断是否为汉代玉蝉的重要依据。
眼前的这一件,就是宋朝的陪葬品,不知被谁挖出来的而已。
“啊!”叶梅大吃一惊,连忙塞到华仔手里,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
见她这种反应,胡杨笑道:“事实上,很多文物都陪葬过,所以你也不用这么吃惊。”
如何能不惊悚?陪葬的和直接塞到死人嘴里的,能一样吗?
华仔却没有这种顾忌,实在是见识过太多,用死人骨头做的文玩都见过,这种玉琀也就不算什么。
“胡哥,它值多少钱?”华仔问道。
“玉琀的价值一般都比较高,这件虽然不是最经典的汉代玉蝉,但同样值点钱,你给她三万吧!肯定也还能赚一点。”
听到胡哥这话,华仔没有犹豫,将玉琀放到自己的包里,然后给叶梅转了三万元。
大家觉得有点搞笑,刚才马某还想坑人,没想到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刚才,就有不少人去搜了一下这位马某人的信息,发现好多评价都是说他是一代传奇人物,为人低调,不贪财爱名等等。
但这种评价,明显有漏洞,去参加电视节目的人,你说他低调不爱名?这说不过去了吧?
事实上,一开始大家对他的印象都还好,知识渊博、能说会道等等。然而,国宝拍卖失信事件等,让不少人对其有微言了。
国宝被拍卖,国家虽然没有明面上支持那位收藏家的失信行为,但也算是默认了。偏偏这个人还出来唱反调。
说到底,还是利益使然,让他那样发言。
马某本身就是做古玩发家的,一些收藏品也会经常拿去拍卖,他希望的肯定是一个良好的拍卖环境。如果某一天,他的收藏品,被人喊价却不支付,肯定不答应。
所以,以他的利益角度出发,他不支持那种行为。
当然了,他说得大气凛然,让人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往死里喷的理由。人家口口声声说,这有损国家声誉,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算了,这些所谓的专家,也没有一句话能信的。”
“确实,说句老实话,现在的文玩古董那么值钱,还不是这些专家和收藏家等炒起来?他们就是古玩市场的炒房客,都是为了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