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好计划后,邓明就将王艺叫到她的办公室,准备让王艺参与她的致富计划。自从她与王艺相识后,俩人经常在一起畅想发家致富的秘诀。但是,畅想,只能是想想而已,与现实是有距离的。后来邓明的境况慢慢的好了起来,王艺依然徘徊在温饱线上,现在邓明能够帮助他脱贫致富,他当然求之不得,俩人商定:由王艺负责拍摄薛琴与老板偷情的照片,然后将胶片和照片交给邓明,由邓明实施敲诈,所得酬金俩人平分,当时邓明曾经估算过,如果计划圆满实施,她和王艺每人100万是不成问题的。
接着,俩人按照计划分头实施,邓明利用她曾经在迎宾大酒店当过迎宾小姐,与那里的工作人员熟悉的优势,秘密的将911房间的钥匙进行了复制,并将复制好的钥匙交给了王艺,付诸实施。
阴谋设计得很圆满,实施得也很顺利,只是王艺过早的遇害了,致使敲诈的计划没有按照预定的步骤继续进行下去。原来王艺在迎宾大酒店911房间,拍摄了薛琴和那个老板偷情的照片之后,并没有将全部照片交给邓明。
原因是:王艺担心照片全部给邓明后,她会独吞了当事人所付的酬金。所以,他就把涉及老板镜头的胶片和洗出来的照片交给了邓明,涉及到薛琴镜头的胶片,他没有冲洗出照片来,只是将胶片藏在了他工作室门前的香樟树丫的虫洞里了,准备等收到邓明的第一笔酬金后,再取出胶片冲洗照片。
王艺之所以将胶片藏在香樟树上,是从两个方面考虑的:一是他听邓明说薛琴的企业当下正处在危难之际,等她缓过劲来,再对她实施敲诈。既然现在用不到薛琴的胶片,就暂且把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另一个原因,是王艺害怕在分摊酬金时,与邓明发生纠纷,或者自己发生不测,这个胶片是他有意识藏在树上的,为此,他还绘制了一副画,挂在他的工作室的墙上,为的就是预防万一。因为,他深深的知道,邓明这个女人不一般,她既然可以给其他人设套,她也有可能给他王艺设套,对于这样阴毒的女人,要留一手,以防不测。
邓明得到王艺给她的老板与薛琴偷情的照片后,准备开始对那个老板实施敲诈,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中年男子留下的手机号码,她再也打不通了,再看看王艺提供的照片,她就更没有信心了,由于王艺是初次干这样的勾当,心里极度的恐惧惊慌,加上当时现场老板本能的遮掩和反抗,王艺是在恐慌中匆匆按动相机快门的,以至于老板和薛琴媾合的镜头中,老板的脸部只拍了个侧身,老板的另一张照片,也被老板的手掌挡住了面部,老板的脸部特征无法完全清晰的显示在照片上。既然识别不出照片上的具体人物特征,也就无法对他人实施敲诈了。后来,邓明也想过通过金石鱼,利用公安的特权,通过那个联系号码到邮电局查找那个中年男子的身份档案。但是最终她也没有这样做,原因就是她对金石鱼也不放心,害怕这个事情的真相被金石鱼识破了,油水被金石鱼独吞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邓明觉得等确认了照片上老板的身份后再实施也不迟,就这样,邓明设计的这个发家致富的阴谋,就暂且搁浅了下来,她准备等薛琴缓过劲来,先在薛琴身上先敲上一笔,还没有等她付诸实施,王艺就意外的遇害了;再后来,又一连串的发生那么多事,致使她根本没有心思再想这件事了,她也不敢向侦查人员坦白这件事,她害怕罪加一等,虽然她不敢肯定王艺的被害与她设计的那个阴谋有直接的关系。但这件事她是绝对不能轻易向侦查人员袒露的,如果侦查人员知道后,一定追根问底的,她深知对于她来说,罪行越少是越好的。
现在侦察人员,将她的亲人摆出来,分明就是想通过情感的力量来感化她,让她供出心里隐藏的秘密,她很明白侦查人员的用意,她也彻底知道了王艺的死与她的那个阴谋有牵连了。
经过再三权衡后,她决定顽抗倒底!
邓明擦了擦眼泪,对母亲说:“妈,女儿对不起你,给你丢脸了,你带晶晶回去,等我出来,一定好好报答你你们的,你们回去吧。”
“你说什么?”母亲用颤抖的手指着她,责问道,“我大老远的来看你,为的就是听你的这句话?妈不要你说对不起,妈也不怪你,你从一个乡下妇女,只身一人打拼到城里来,妈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也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你要强、不甘心命运,想出人头地,这些妈心里都清楚,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城里的花花世界本来就是个大酱缸,你在缸游,哪有不染色的?如果你执意隐瞒,知错不改,妈今天就撞死在你面前!”说着,老人家猛的将头往上面撞在了铁栏栅上,鲜血顿时从额头流了下来,吓得邓明一把抱住她的头,“哇”的一声,伤心的嚎啕大哭起来,大人的悲痛感染了站在一边的晶晶,他也情不自禁抱着他们,痛哭起来……
母亲坚定、宁折不弯的秉性,和她朴实大度的话语,使邓明冰冷的心得到了一丝温暖,情感的闸门似乎被打开了,三个人隔着铁栏栅,痛哭了一段时间后,停止了哭泣,也许是多年来一直关闭在心中的痛苦得到了彻底的宣泄;也许是母亲和儿子的亲情感染了她;邓明的情绪明显的变得平静温和起来,她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拉着母亲的手,喃喃的自言自语的问:“妈,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