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意思是:你身为侦察中队长,理应主动请缨啊?
尚军没有急于发话,而是朝在座的各位又巡视了一遍,意思是看有没有人主动请战的,见大家都面露退缩之神色,他才缓缓的开了口:“我已经离开这个案子一年多了,对这个案子的前期侦查的情况,应该不如大家清楚。所以,我没有主动请战。现在既然张大问到我了,我作为侦察中队的中队长,我就说几句心里话。”
顿了顿,他接着说:“其实,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我们防控大队份内的事,既然是自己拉下的屎,就应该自己来擦,我觉得新局长的决策是英明的,我们一定要趁这次机会,打一个翻身仗,挽回影响。”尚军的话象一针镇静剂,使原本有些嘈杂的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尚军的身上,那眼神好像对他说:“有本事,你来接这个案子。”
尚军很明白大家的眼神,只见他掷地有声的说:“如果大家不愿担当此任,我愿意请战!”
“好!”张扬激动的拍案叫好,“我们平时口口声声讲为大队分忧解难,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拉稀了?假如尚军现在还在医院养伤,难道这个案子,就没有人来担当?畏难情绪与我们这个先进单位的名称极不相称,我们要在思想上引起高度重视!”对于张扬的训斥,没有人提出异议,只得面面相觑。
张扬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接着宣布道:“既然,尚军同志主动请战,我想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侦察中队来完成,在这里我也给大家承诺,案子到期不破,我也和尚军一样,就地辞职!希望各个中队,要紧密配合尚队的工作。”张扬说完,转脸对金石鱼征询道:“金局,你有什么要求?”
“嗯——”金石鱼点头示意有话要说,他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的说:“同志们,尚军同志刚从医院回来,就挑起这个重担,我和张大从心里感激他,我们干警察的就要有这股勇担责任的勇气,特别是我们防控大队的人,我们是全局的先进单位,我们做任何事都要积极、都要有主人翁的意识。但是,我们也不能盲目,刚才我和张大在彭局长那里狠狠的挨了训,彭局长给我们是下达的死命令,两个月的期限,不如期破案,我们的张大队长就要就地免职的!作为领导,我虽不得免职,但面子上也很难看啊?毕竟我是分管局长,所以我请大家一定不能掉以轻心。”金石鱼虽没有提到尚军,但他的眼睛却紧紧的瞥了一下尚军,那眼神好像对尚军说:“你不是逞英雄吗?两个月时间,破不了案,你也一样就地免职!”
尚军坚毅的对视着金石鱼射过来的眼神,然后坚定的对金石鱼保证道:“请金局放心,我愿意立下军令状,如期不破案,我自动辞职!”
“好!”金石鱼收回怪异的目光,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兴奋的说:“既然,尚队有这个信心,那就按规矩办事吧?”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扬手上拿着的那份空白《军令状》。
张扬随即在《军令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尚军签字,最后张扬将签完字的《军令状》交给了金石鱼。
金石鱼扬了扬《军令状》,兴奋的说:“这就有先进单位的样子,要敢于给自己加压!散会。”
大家都陆续走出了会议室,房间里只剩下金石鱼、张扬和尚军三人。金石鱼边将《军令状》收入公文包里,边笑着对张扬和尚军说:“理归理、法归法,签《军令状》只是个形式,必要的时候,形式还是要做的,要不大家的士气怎么激励啊?你们俩也不要太紧张了,正常开展工作,预祝你们旗开得胜!呵呵呵。”说完假装很热情的与张扬和尚军道别,提着公文包,乐呵呵的走出了会议室。
望着金石鱼幸灾乐祸的背影,两人沉默了片刻,张扬不理解的对尚军说:“你看他乐呵呵的样子,哪像是下属在立《军令状》啊?好像是给我们颁发《嘉奖令》一样,哎——!”张扬不可理喻的摇摇头叹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尚军冷静的苦笑了一下:“意料之中。”
张扬虽然对金石鱼的幸灾乐祸十分气恼,但对尚军勇于担当责任还是很感激的,“尚军,感谢你能有勇气挑起这个重任。话又说回来,即便你不主动请战,我也会将这个重任压给你的,目前大队的队伍状况你是知道的,你看这帮窝囊废,平时吹起牛皮来,一个比一个猛,真正冲锋献阵了,一个比一个熊包了,也只能辛苦你了。”
尚军摆摆手,阻止说:“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我没有完成的一项任务,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我怎么能轻易放弃呢?也算是了却我的一个心愿吧,我一定全力以赴的!”
“好,我会尽力配合你的。”尚军的坚定使张扬很激动,突然,他又好像想起什么似地对尚军通报说:“你还别说,这个新来的彭局长,还真有魄力,刚才在他的办公室里,就连金石鱼也被他震住了。”
“是吗?”尚军似乎不信。
“要不,金石鱼会这么轻易的同意你挂帅?他虽不会担心被免职,但也担心被挂起来啊?呵呵呵……”两人心照不宣、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张扬笑罢,转入正题,问:“这个案子你准备从哪儿着手?”
还没等尚军回答,一名值班的辅警队员进来报告,说王艺的父母求见尚军,尚军听罢,眼睛一亮,遂对张扬说:“就从王艺的父母入手。”同时指示那名辅警将王艺父母请进会议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