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留给她一个寂寥的背影,边走边道:“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去解决吧,我这个老妇人插手其中,不应该。”
红鸢站在原地,双手紧揪着,指甲用力地掐着手掌心。没想到前一刻还要帮她做主的夫人,现在就不管她了。要怪就怪她今日委实太冲动,不应该被涂钦她们母子抓住了把柄。
但是余渊,她一定不会放弃的。李淳安不是亲口说了,他即将明媒正娶涂钦夏么,到时候涂钦夏成了钦差夫人,就再也不能跟她抢余渊了。
这么一想,红鸢倒也稍稍放宽了心。
余渊在李大夫的悉心调理下终于苏醒。整个人跟涂钦夏刚醒来时差不多,浑身都透着虚弱的气息。彼时涂钦夏兴高采烈地跑去看望他,他便半靠在床头,身上叠着被子,掩不住他白色的里衫。
他如墨的长头发披散在肩上,有两分凌乱,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窗前的阳光定格在窗扉上,有一缕照进了屋子里,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起来,但都及不到余渊看见涂钦夏进来时唇边绽开的一抹笑容。
余渊说:“夏夏,你来了,能醒来第一个看见你,真好。”
涂钦夏犹在愣神当中,听到余渊的话,仿佛如一坛老陈醋酝酿在心中,久而久之竟然泛出了心酸的味道。她慢吞吞踱到余渊的床边来坐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闷闷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
余渊笑眯眯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明明你不必非要去冒险的,万一真的回不来了怎么办?”涂钦夏道。
“你能为我做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为你做,你不也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了我的么”,余渊说得云淡风轻,“这件事情其实很好想,我若回得来,便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若回不来,就权当是去陪你。你的生命,远比你所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后来,他们没能说多少句话,李淳安就来了,横在两人中间,一会儿说叫李淳安好好休养,一会儿又要带涂钦夏上街去逛逛,搞得余渊非常郁闷,奈何他还不能下床走动,只好忍着。
涂钦夏喂余渊喝过药之后,就被李淳安拉走了,还不忘回头叮嘱道:“余渊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叫院子里的丫头,我很快就回来哒!”
余渊无辜地眨眨眼睛,问:“夏夏,你会回来陪我吃晚饭的吧?”
那眼神..真的让涂钦夏觉得,她如果是拒绝了,那她就是畜生不如。明明余渊受了重伤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她却要跟李淳安出去逛街,瞬间内心受到良心的谴责,就有些心塞塞的。连逛街的兴致也弱了几分。
涂钦夏弱弱地问:“那要不..我不去了吧?”
李淳安道:“为什么不去,今日有家铺子里上了许多新款的首饰,你之前不是喜欢么,往门前路过的时候总是要望许多眼,我便带你去挑选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的。”说着还不忘向余渊投去挑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