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和叶允墨都没有再提那次吵架的事,然后日子如常,一切照旧。
叶允墨继续写他的书,简单继续做他的助理。
虽然他说封面的事情都交给简单,可是简单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征求一下叶允墨意见,毕竟他是作者,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人。
今天下午林浩平会把初步的定稿拿来,简单趁着午饭的时候和叶允墨说这件事。他却对这件事很不热衷,只是淡淡地说只要简单他们觉得好就可以了。
下午,林浩平准时到了工作室。
谈完封面后,林浩平拿出两张票递给简单。
“什么东西?”简单问。
“瓷器艺术展的票,别人送给我的。”林浩平说,“我那天有事情去不了,如果你有时间就去吧。”
简单拿着那两张票,其实她对那也没什么兴趣,可是又不能白搭了那两张票,于是她就去约悦爱。
“对不起呀,简单,我现在在上海,还要半个月才能回去呢,恐怕不能和你去了。”悦爱说。
“没关系,我再找找其他人一起去看吧。” щшш☢ тт kǎn☢ ¢ O
“不对呀,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有艺术细胞了?还要去看这么高层次的东西。”悦爱打趣着说。
“人家给了票,不去不是浪费了。”简单道。
很快,隔着电话悦爱就嗅到了什么气息,“人家?莫非这个人家就是林才子?”
“是又怎么样,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可是巴不得你们重修旧好呢。”
“好马不吃回头草。”简单肯定地说。当初不合适,现在也当然不会合适,她还没有傻到一错再错。
“嘁,你说的是马,可是你不是马,你是人,别信那些歪理。”
“你怎么一直在说这件事?”简单不明白为什么自从林浩平回来,悦爱就一直让她重新考虑林浩平。
“我还不是为你好,再说,我是不想让这块肥水流到外人的田里。”
简单皱着眉问:“谁是外人?”
“就咱班的那些女的呀,听说最近他们都疯了似的追着林浩平呢。”
“那就让她们追吧。”简单轻松地说。
“你真的无所谓?”
“真的。我们现在纯粹是朋友关系,以后也一直都会是。”
吃晚饭的时候,简单忽然问:“你星期天有空吗?”
“怎么了?”
“我有两张瓷器展的票,你有没有时间去看看?”
“和我去看展览,你不怕被人笑吗?”叶允墨问。
他应该是不愿意去吧,简单笑笑,不好勉强,“你不想去就算了。”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过了一会儿,“几点?”叶允墨又问。
“早晨9点到下午6点。”
“在哪儿?”
“市体育中心。”
“星期天下午1点体育中心门口。”叶允墨说完,摸到旁边的纸巾盒,抽了一张擦擦嘴,然后离席。
简单对这个时间很满意,因为那样她上午就能睡到自然醒了,虽说早睡早起好,可是她还是觉得晚睡晚起更加的惬意。
星期天,简单到了体育中心门口才发现来的人根本就不多,可能大多数人更愿意在周末逛逛街,看看电影。
十分钟以后,叶允墨从一辆黑色的轿车里下来,司机也和他一起下来,来到叶允墨的面前想要为他带路,可是却被他拒绝。司机很为难的在一边看着他拿着盲杖自己摸索着走,却又不能去帮忙。
简单见状连忙跑过去。
叶允墨听到了脚步声,辨认了一下,认出了简单,于是停住脚步等着她过来。
然后司机很诧异的看到叶允墨毫无异议的任由简单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手肘处,带着他走进体育中心。
一进去,简单放眼望去,虽然里面的人不多,可是展览的格局很不规则,几里拐弯的,她侧着头小声问叶允墨:“要不要把盲杖拿出来?”一见到她叶允墨就径直把盲杖收了起来,每次他们一起的时候他都会收起盲杖,只是让她带路。经过了磨合期,现在他们的配合还算默契了,只是这里的构造不够规矩,她怕只是由她来引路叶允墨会觉得不方便,所以才会那样提议。
“不用。”叶允墨回答地干脆。
“可是这里几里拐弯的。”
“没关系,有你就可以了。”他说。
他们来到一个展台前面,简单看了一会儿,轻声对叶允墨说:“这是一个红色的镀金边儿的......”说到一半,她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该算是什么,说是坛子吧,又太大,说是缸吧,又太小;想了想,她稀里糊涂地自己定义道:“大盆。”
叶允墨听完后,微微皱眉,红色镀金边儿的大盆?这里怎么会有盆?
这是旁边的引导员忍不住笑出声来。
简单不好意思地指着那个东西问:“请问这到底叫什么?”
“富贵坛,”她说,“不过我也觉得这位小姐你说的比较贴切。”
离开那个展台后,简单懊恼地说:“真丢人。”
“那个人不是也说你说的很贴切。”叶允墨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挂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笑。
“是吗?”简单拖着音,不确定道。
继续走着,简单越觉得兴趣缺缺,她刚要说闪人,就被一组杯子吸引了注意力。
那组杯子一共有四只,形状和上面的花色都似曾相识,这四只杯子显然是一个系列的,只是颜色不同而已。旁边还有一张图片,简单眼睛一亮,马上拉拉叶允墨的手:“喂,图片上面的就是你的那个杯子。”
叶允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拉到了那个展台的前面。
简单兴致勃勃地贴近观察那四个杯子,旁边的引导员看出了简单对这很感兴趣,马上介绍道:“这一组杯子是法国瓷艺大师师约瑟夫的处女座,本来有五个,图片上的这一个被人买走,只剩下了这四个,这套杯子全球只有一套。”
简单兴奋地拉着叶允墨的手说:“叶允墨,你的那个杯子原来这么值钱,全球只有一个呢。”
叶允墨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一直习惯用的那个杯子竟然大有来头,他习惯用那个杯子只是觉得杯子拿起来很轻,而且他喜欢摸上面细细的花纹来打发时间,仅此而已。
很快,简单觉得不对劲,“等等,你不是说原来的那个你扔了吗?可是刚刚那个人说这杯子全世界只有一个,你从哪里找来的一个一摸一样的?”
叶允墨马上大窘,其实那个杯子还是原来的那个。他不能忍受别人碰他的东西,可是这次很例外,就算他说要扔掉那个杯子,但也只是随口说说,他从来没有真的因为被她碰过而不能忍受那个杯子,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真的有过要扔掉那个杯子的念头。
这是第一次,他还会用别人碰过的东西,是因为杯子而例外还是因为人而例外?
“说话呀,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扔了原来的那个?”简单推推他的手催着他回答。
叶允墨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杯子拆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