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玩是要找开心的,既然大家开始郁闷了,那就换个地方好了,楚云飞把手里的啤酒一口气喝光,“好了,剩下四瓶,一人一瓶,清光,咱们走路。”
喝掉剩下的啤酒,四人站起身来走路,那鼻子上长环的年轻人又坐在那里叫了起来,“怎么,怕了?我大哥很快就会来了。”
有司机在场,楚云飞强压着再打此人一顿的欲望,省得别人说中国人只会内斗,“告诉你大哥,让他在皇家歌剧院门口等我们好了。”
那年轻人哪里肯相信这话,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这话哄鬼去吧,你们也只敢欺负我,一听我大哥要来,跑得比兔子还快。”
成树国听得又是心头火起,“你他妈还真的是给脸不要了?”就要上去出手打人。
一声暴喝响起,说的却是汉语,“谁在这儿闹事?给我滚出来!”那是赣通口音。
随着这一声暴喝,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走进酒吧,身后稀里哗啦地跟进来接近二十条汉子。
楚云飞细细地看了看此人,这时,DJ师早就停止了音乐,灯光也亮了起来。
那汉子约莫四十岁左右,满脸是横竖纵横的伤疤,还少了半只耳朵,右耳上半边不见了。
楚云飞摇摇头,很刻薄地说了一句,“你就是狂龙?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影响中国人的形象?”他用的自然是汉语,同胞嘛。
这话出口,狂龙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才有了反应,他不怒反笑,“哈哈,有意思,实在有意思,很久没见过这么有性格的朋友了,小朋友,你出门的时候,你家大人没跟你说过,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么?”
成树国正待出头,刘宁拉了他一把,“我来。”
“老朋友,你小时侯,你家大人没跟你说过有些人是千万不能招惹的么?”毕竟是乡亲,刘宁的话里带上了赣通的口音。
家乡口音入耳,那汉子自然是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又暴躁起来,“扯淡,老乡我见多了,不过今天我可没功夫认老乡。”
楚云飞点点头,“那正好,我也没兴趣认识你们这些垃圾。”说毕,人影向前迅疾地飘去。
成树国早掏了一把钢针出来,他倒不担心楚云飞拳脚不行,但谁知道对方还有多少支枪,他必须压阵。
狂龙的强悍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他见势不对,身形暴退,堪堪地避过了楚云飞扇来的耳光,那指尖从他脸前三寸处掠过。
“等等。”狂龙本来是一脸的轻蔑,一瞬间就变成了极度的惊讶,“这位小兄弟有功夫在身,不知道是什么门派的?”
楚云飞也愣了一下,他是没使出全力,可他也清楚,能避开这记耳光的人还是真不多。对方的动作虽然不能说十分自如,但也表明了是可堪一战的对手。
不等对方说话,楚云飞就给对方打上了标签,武林人士,而且身手很棒,起码是自己“团长师傅”那个级别的高手。
不过,楚云飞还是有相当把握能轻松制服对方的,所以根本没理会对方的问话,而是很鄙夷地哼了一声,“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哪个门派的,作为个武林中人,你居然把功夫用在欺行霸市、收保护费这上面,你不觉得愧对你的师门么?”
狂龙被楚云飞斥责得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终于还是决定撇开那些枝节,“我的事用不到你管,既然你不肯说,我的礼节也算尽到了,江湖上也不能再说我什么了。小子,你出手吧。”
说毕,狂龙一个“懒扎衣”的起手,等待楚云飞的攻击。
说到这些江湖规矩,楚云飞就差得太多了,因为他既不是什么门派中人,也没有混迹江湖的经历,不知道对方这招的讲究。
“懒扎衣”是很通俗的一种起手,顾名思义,那就是作势懒洋洋地扎扎衣服,收拾停当开始比试。通常比武双方身份大体相当,也没什么化解不了的仇恨,很中性的起手式,大多用在武林中人狭路相逢的时候。
这时的楚云飞该还以别的起手式来表明态度,像表明切磋性质的“喜相逢”,或者是请教姿势的“细柳随风”,态度恶劣点也要有个“博浪一击”这样的起手来回应。
不过,这样的讲究楚云飞是全然不懂的,所以他的回应是狂龙最接受不了的:楚云飞直接冲了过来,起脚便踢。
狂龙大怒之下,也不再留手,气运十足,一板一眼地和楚云飞对打了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狂龙更愤怒的无以复加。
刘宁和成树国也很想看楚云飞动手的过程,不过,三人的配合实在太默契了,现在,显然不是观摩的好时机。
一个明显打手模样的人把手伸进了怀中,还没等成树国反应,刘宁早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拧对方那只手臂,“小子,想干啥?”
那人手臂被反拧,怀中东西掉了出来,原来是个哨子。
围观的打手看到刘宁不讲规矩地偷袭,一时群情激愤,马上冲了过来。
正在这时,狂龙发出一声大吼,那是痛苦的吼声,“啊~~~”
大家扭头看去,却见狂龙站在那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右臂软绵绵地耷拉着,一看就是脱臼了,而出手伤人的楚云飞则在一旁神情肃穆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云飞也不得不佩服狂龙的气魄,完全不顾右臂被制而强行脱身,纵然是肩膀脱臼,自己却也失去了锁拿对方喉咙的机会。
狂龙看着楚云飞没有再借机出手,马上就意识到了对方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虽然刚才对方出手不太讲究,但起码眼前是个好的兆头。
待到看着一干手下围住了刘宁,狂龙再也顾不得许多,先是一声断喝,“你们这帮家伙搞什么?散开!”
这样的高手,肯定是能不招惹就别招惹,这帮家伙,怕事情还闹得不够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