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复兴运动”找上工人党的时候,希伯伦就听说了这个消息。但波兰人并没有让工人党动手的意思,而且为首的波兰人言语间对工人党的动手能力非常怀疑,这点让希伯伦非常的恼火。
听到这里,几个绑架者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都觉得,这点实在不能怪那些波兰人,包括黑手党的维伦斯家族都不看好工人党的动手能力的,毕竟他们不是靠这个吃饭的,而相对那些有实力的组织,法国的黑社会也实在是太不成气候。
希伯伦听说波兰人只需要工人党提供情报,站起身就骂骂咧咧地走人了。不过普皮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他清楚地知道外国的黑势力是怎么看待自己这个团伙。更别说难保波兰人还怕工人党会和脱特斯基家族有什么联系呢。
既然波兰人愿意干脏活,普皮根本不介意面子的问题,他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敲诈波兰人身上了,你不是怕我们同你的目标有勾结么?那不狠狠诈你们一下实在对不起这个机会了。于是,这件事后,普皮超乎寻常的谈判技巧在工人党内被广为传诵。
波兰人何尝不知道法国人在狮子大张嘴?不过,他们身后有人买单,并不操心需要花多少钱,他们要操心的是,这种额度的费用,是不是足以阻止工人党伸手帮脱特斯基家的忙。毕竟是那么大的家族,不跟黑势力有某种程度的默契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后面一切的一切,都是波兰人干的。
说到这里,多尼斜眼瞟下多尼,“波兰小子,保斯鲁是你的朋友吧?你能安全跑掉,是他的功劳吧?不过,他是先向我报告的,不是我点头,你以为现在还活得了么?”
听到这话,多尼一脸的震惊,这表情落在其他人眼里,无疑肯定了希伯伦的说法。
多尼真的没想到,自己能活得了还全靠眼前这个缠满绷带的家伙,保斯鲁确实是工人党的外围成员,这点他是知道。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花了那么多法郎交来的朋友,关键时刻还是出卖了他。
幸亏没有杀了希伯伦,这是多尼的想法,因为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位可以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楚云飞根本没理会那碴,对于他而言,他信奉的一句话是,“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我的朋友。”再说,他也不认为希伯伦会毫无理由地帮多尼的忙。
所以,楚云飞很欣喜地发现,双方有了共同的话题和相互信任的基础,那么,想问的问题总算可以提出了,“希伯伦先生,没想到您是这么有同情心的一个绅士,我为刚才的失礼道歉,另外,我很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为什么我们不该是三个人呢?”
楚云飞的马屁拍得恰倒好处,希伯伦大嘴一咧,“哼,那帮垃圾,还说已经抓到一个中国人了呢,亏他们还是拿照片对过的。他们早放出风去了,要你们去拿钱换人,咦,你们不知道么?”
成树国在一旁听得入了神,不由得来了一句,“怪不得今天这么容易得手,感情工人党……他们的力量全埋伏到那里了吧?”
希伯伦对他的印象最差,狠狠瞪了他一眼,“废话,你们的情报实在是太糟糕了,找我纯粹就是找错人了,你以为我的防备从来都是这么松懈么?呃……你们是不是该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解开他的绳子?在场的谁也没有疯掉,楚云飞很堂皇地回答了这个疑问,“这个,希伯伦先生,虽然我们基本可以肯定确实是找错人了,但是,事情没彻底弄明白前,我想,还是不能解开你的绳子。再说了,谁也不能保证你获得自由以后不会把我们的消息说出去,毕竟工人党里有你的不少兄弟,你说不是么?”
“当然,我可以肯定一点,在未来的几天里,你会得到该有的待遇的,中国人,并不是野蛮人,只要你肯合作。”
希伯伦恨恨地盯着地上自己的耳朵,“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这只耳朵是不是还能缝回来?”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个心灵受伤的家伙,最终还是成树国继续做恶人,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哼,如果你肯配合的话,我想,你身上是不会有别的器官被割下来的。你最好别以为我们全是绅士。”
恶人还是要有恶人来磨的,成树国这番话说出口,希伯伦居然不再言语了,也许他真的明白了,不可理喻这种情绪,并不是他自己的专利。
楚云飞很隐秘地瞟了成树国一眼,那意思很明显,适可而止些,不要激起对方太多的反感!又掉头问希伯伦,“对了,你们抓的那个中国人藏在什么地方?埋伏的人多么?”
刘宁有点忍不住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去救人么?云飞,不是我说你,咱谁也不是菩萨,没有解救众生的能力。现在咱还自顾不暇呢,哪里有那么多正义感?”
希伯伦虽然听不懂刘宁的中国话,不过把前后说的话一对照,再看看刘宁说话的语气,是人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普皮和贝维尔都在那里,还有不少的波兰人也在那里,就等剩下的两个中国人去救人呢。”
楚云飞使劲摇摇头,努力把救人的欲望从脑子中甩开,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哥们,对不住了,兄弟我这里也是一团糨糊呢,虽然你被误抓是我们的原因,但是,谁叫你的模样长得那么凑巧呢?多多包涵吧。
“好了,多尼,给他也拿床毛毯,让他们休息吧,咱们也该休息了。”楚云飞站起身来。
收尾的威胁话,自然是由成树国来完成,“你可以尝试偷跑,其实我们的防备不是很严。”
这话要是由多尼在私下里告诉希伯伦,希伯伦还会相信那么几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自己毕竟是曾经放过他一马的。
不过,由成树国这个典型的恶人嘴里说出来,那怎么听都是有太多恶意在里面的。
刘宁也站起身来,冷不丁地问了一句,“那个中国人长得象我么?”
希伯伦下意识地摇头,“不……”说话间,眼睛瞟了楚云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