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子很轻易的就发现了是张公子在背后搞鬼,甚至太子都能打听出来这事根本就是公子的个人行为。
于是张太子真的生气了:面子是别人给的,可绝对是自己丢的。你不仁在前,就别怪我不义了。于是张太子动用各种能量,黑道、白道、红道、无间道一起出马,务必要给宏达一个惨痛的教训:太子,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之流就能惹的。
于是宏达集团在各方面都受到了相当打压,虽然宏达海外的基业基本上没受到什么影响,虽然宏达根深叶茂家大业大,还支持得住,不过疲于奔命那是理所应当的。尤其是大多数的中间势力趁机拼命从宏达那里榨取油水:平时不方便怎么招惹你,现在可是该你出血的时候了。
事情于是就越发展越大,最后大到张太子也必须为某些事买单的时候,两败俱伤的结局就初现端倪了,太子和公子都不得不痛苦的承认:对手比想象中的难缠,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就是白白便宜了看笑话的人。
不就是个小小的意气之争么?又不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张志中张董的强烈建议下,两个年轻俊杰开始坐下来谈判。
既然双方都有和解的诚意,那和解就是个时间问题了。自然该有的步骤还是要有的,该做的工夫也是要做的,现在就是张公子和张太子的第三次谈判了。
张公子手里把玩着一个前清某亲王留下来的玉扳指,笑嘻嘻的说,“丰亚哥,其实我真的还是比较喜欢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你都不知道我上学时候怎么熬过来的,居然还说我黄皮白心。”温文尔雅的举止,尽显一代儒商风范。
张太子端起小茶壶,抿一口极品雨前雀舌,“呵呵,老虎,就算蒋介石带走了故宫的大部分文物,带走了那么多的名流高士,可大陆他是带不走的,中国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啧啧,哪儿是几条船几架飞机就能运得走的?所以我觉得你最多也就算得上喜爱,说精通可就不行了啊。”儒雅中透出丝丝豪气,端的不愧太子的形象。
“对于成功的商人来说,有喜欢的理由就可以做好。”儒商丝毫不为被怀疑而介意,“遗憾的是,小弟现在还算不上成功的商人,要不也不至于惹恼丰亚哥,自己找倒霉了。”
太子们衣食无缺,能量过人,讲的就是个面子,“哈哈,这件事哥哥我也有错,主要是咱们沟通不顺,沟通不顺,不许再说了啊。”
于是谈判一如既往的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两俊杰从伦敦的天气谈到赛马的配种,虽然圈子和经历不同,但所处阶级相同,共同语言确实是不少。
谈判的中心自然是那个水利枢纽工程,张公子已经下了大工夫和大价钱在上面了,自然不能轻易让出,那不是明白的告诉别人宏达惹不起张太子么?可张太子也不可能让宏达就这么把活拿走,要不太子的脸面何在?
不过两俊杰显然不能拿这个来讨论,讨价还价那是街头小贩做的事,如此高档的场合怎么能有这么粗俗的事发生?再说了,古人都说了——“功夫在棋外”,兄弟俩趁此机会交流一下感情才是重点,虽然没人说得清楚这里面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味道。
但是事情也不能这么一直拖着不谈,宏达那里不断的在鸡飞狗跳,太子这里不断的在受人耻笑。
谈到了赛马,儒商就稍微有了点咄咄逼人的味道,“丰亚哥,这就跟你说我的一样,赛马这东西,的确是西方的玩意,哥你作为个大陆人,说实在的肯定不够精通。”
张太子明显的收到了信号,“看看,书念多了不是?老虎,人家都喊我们太子呢,你真不知道太子的能量啊,哥哥又爱玩个马,你养的马绝对没哥哥的好,不服气么?”
确实不能小看任何人啊,儒商心里感叹,这么个花花公子这么敏锐的就收到信号回敬了回来,“那还真得看看哥的马了,要不咱们弟兄俩都把马拉出来比比?”
回过来个正确的反应!只要不做对手,张太子也愿意和聪明人打交道,“好啊,比比就比比,千万小心啊,到时候别说哥哥欺负你。”
儒商似乎为这句话说得伤了自尊,“哥你要这么说,咱们来点彩头?”
“彩头?”张太子似乎有点意外,“咱哥俩还说什么彩头,哥哥有的你看上了尽管开口好了,再这么说话就见外了啊。”
滑头,儒商显然吃了年轻和经验不足的亏,隐隐被太子压着一头,不过,强龙和地头蛇角力,那确实是有点束手束脚,“哥你别这么说啊,前些日子不是有点小误会来着?哥你要万一输了可得让让兄弟啊。”
“哦”,张太子做恍然大悟状,“对对对,啧,咱哥俩都忘了谈这档子事了,恩,不过确实是个小事,好,老虎你准备哭着回家吧。”
“不过我觉得还是有点占哥的便宜,咱大陆养马、驯马、配种这方面确实不行,骑师也是个问题,咱们再比两场国粹吧,三场定输赢好不?反正是个玩。”儒商觉得一场定输赢偶然性大了点,三场比较保险。
搁给个智商不够的太子估计就要生气了:你那么想赢啊?但是张太子看上去气度是绝对大的,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介意,“呵呵,咱哥俩谁跟谁,老虎你这么爱玩,哥哥怎么能扫你的兴?”
玩,不但要玩得高雅,还要玩大点,这是上层人物的通病——不如此怎么能彰显自己的身份?于是两只高贵的狐狸就定下了三场比试:赛马——都拿出自己最好的马来,只比一场5000米,速度快的胜,马术就不用比了。
象棋——各邀高手一名,三局两胜,象棋爱好者众多,隐世高人也有,同时又便于观众参与和议论。
武术——各方出高手五人,五局定胜负,这就类似于门客的对抗了。
至于两主角高尔夫对决之类的项目,对抗味道太浓,观众的指指点点难免又和二人身份不合,自然不合适这个场合……。
开着张志华的宝马车,林海峰把楚云飞送到了张志中家,那是栋别墅,院子有三百多平米,院中种满了花花草草的,还有草坪和一个小的喷水池,池子里还有个撒尿的小男孩雕像,类似于西方传说中的某个人物,可惜不是铜的是石头的,典型的欧式风格。
门口一个小屋子,里面是门卫,林海峰跟门卫打个招呼,“小亮,这是小楚,给小姐做保镖来的,张总安排的。”
“哦,欢迎欢迎,这么一来,兄弟我就能轻松点了。”可小亮上下打量楚云飞的眼神里,怎么也看不出“欢迎”的味道,这家伙能做保镖?
“曹妈。”小亮冲屋里轻喊一声,“有人来了。”
一个50多岁的微胖妇女应声而出,衣着干净整洁,气质也不错,不象个佣人老妈子之流,倒象个家政服务中心的老板娘。
“小兔崽子你再叫我曹妈我扒了你的皮。”曹妈微笑着威胁小亮,“告你多少回了要叫曹婶。”
楚云飞在旁边看得直想笑,“曹妈”这叫法听起来确实不怎么地道,恩,有歧义。
曹婶看到了来的两个客人,“呦,这不是二爷的司机么?小……小林子是吧?有事么?”
小林子在曹婶面前非常规矩,“曹婶,这是张总给小姐安排的保镖,楚云飞,人我带到了,后面你安排吧,我走了。”
曹婶上下看看楚云飞,“好腼腆个小伙子,象个学生,可不象个保镖。”
其实最近张家一直在招高手做保镖,也网罗到几个高人,不过曹婶敢当面这么评论的估计也就是楚云飞,可见他的形象确实属于“人见人踩”型。
“跟我进来吧,先放了东西。”曹婶扭头往屋里走,“小声些,小姐在睡觉,她一直神经衰弱,觉很轻,吵醒她可是要挨骂的。”
楚云飞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天,没错,是10点多了,小姐还在睡觉?
曹婶看见了楚云飞的动作,“没错,小姐是作家,睡得晚,起得也晚。”说着话就把楚云飞领进了别墅里。
“大爷打电话来了,知道你要来,地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看。”曹婶指着一层门侧的一个房间,“那就是你的房间了,先把东西放进去吧。”
楚云飞带得东西其实很少,行李箱里光书就占了一大半位置,虽然北京买书方便,但买书也要花时间的,不如把要用的书带上,也能节省点钱。
看楚云飞摆放好了带来的东西,曹婶又带着楚云飞转了转房间,指点了洗手间、餐厅、书房、客房的位置,然后指点着二楼向楚云飞介绍:“那里是小姐的房间,那里是老爷的房间,小姐房间对面的这个是少爷的房间,那里是健身房,那里是小餐厅,反正二楼没事的话你最好少上去。”
三楼就是老爷和少爷的书房,小姐的写作室也在三楼,三楼另一半是阳台。
楚云飞看得自然是目瞪口呆,嘴里喃喃自语:“果然是大富之家,厉害,真厉害。”
也许是因为楚云飞人畜无害的长相吧,曹婶好象很喜爱楚云飞,忍不住透漏点小秘密,“这算什么呀,老爷在羊城的房子比这大得多得多了,还有游泳池、假山、小桥流水呢,吃的鱼有很多都是从自家湖里钓上来的呢。”
“好了,你都知道了,先熟悉熟悉吧,我去收拾屋子了。”
很奇怪,楚云飞并没有那么强烈的羡慕,年轻人在想的是:这么大的房子就这几个人住,不会觉得空荡荡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