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鲁。难道是灵雀。”辰年不觉又惊又喜。忙起身往外去迎。果然在内寨城门处接到了鲁灵雀并几个原清风寨的寨众。
灵雀身穿青衫。外罩皮袍。身后背负一把长剑。双颊被寒风打得红彤彤的。眼中却是满满喜悦神色。道:“辰年。我和我爹來投奔你了。你收不收。”
辰年闻言自然欢喜。左右看了看。不见灵雀父亲鲁嵘峰的身影。奇道:“鲁大叔呢。怎不见他。”
灵雀笑道:“我爹说不能空手來你这入伙。他带着一些兄弟去办些事。过几日就到了。”
她说得含糊。辰年便笑了笑。领着她进了寨子。又叫人去喊陆骁过來相见。陆骁一进门瞧见灵雀……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笑着问道:“嘿。你怎地來了。”
灵雀有些局促地从椅中站起身來。却是凶巴巴地瞪了瞪陆骁。道:“我是來寻辰年的。又不是來找你。”
陆骁沒说话。只咧嘴笑了笑。
温大牙等人听闻來了客人。便也都來看。辰年将他们一一介绍给灵雀认识。众人瞧得灵雀是个年轻俊俏的大姑娘。颇有些不好意思。只那肖猴儿脸皮最厚。凑到跟前与灵雀笑嘻嘻地说道:“鲁姐姐。我是大当家的师弟。你千万别拿我当外人。有事开口吩咐就是。我肖猴儿绝无二话。”
灵雀性子爽朗。笑着点头应下。
辰年又道:“我师父那人性子有些古怪。最近正在闭关。待过上两日我再带你去见她。”
众人聚在一起热闹了一阵。辰年便叫温大牙出去帮灵雀等人安排住处。崔习瞧出她似有话要与那灵雀说。便寻了个借口将众人都带了出去。
屋中只留辰年与灵雀两个叙旧。灵雀就将辰年离开后清风寨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待说到那单立坤逃走。在别处另立了山头时。辰年不觉叹道:“江大叔为人太过心软了些。行事又瞻前顾后。不够果敢。那单立坤早若杀了。哪里还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灵雀点头。道:“大伙也是看透这点。觉得江大当家难振清风寨的名号。老人走了不少。有的是另投了别处。有的另立了山头。还有的人往南边去投了军。原本偌大的寨子。现在都快空了。我爹原來一直舍不得走。后來瞧着江大叔对他太过防备。他不想坏了多年的兄弟情义。这才下了狠心离开清风寨。正好听说你在北太行。我们就寻过來了。”
听到这里。辰年道:“刚才在外面人多口杂。我也不好问。鲁大叔到底去何处了。”
灵雀笑了笑。道:“辰年你莫要恼我。这事我爹说了。得办成了才能算数。叫我先不要告诉你。你莫要着急。左不过这几天就能得到信了。你先耐心等着。”
听她如此说。辰年便不再问。只把灵雀在寨子里安顿下來。过得四五日。那鲁嵘锋便带着十多个精干风尘仆仆地追了來。辰年亲自出寨把他们迎了进來。瞧他们个个都穿得十分臃肿。心中不觉有些诧异。这些人都是习武之人。按理说不该如此惧寒。怎地穿得比普通人还要厚。
待寒暄过后。屋中沒了旁人。鲁嵘峰便与同來的人把各自身上的皮袍脱下。翻转过來。露出里面缝得密实的暗兜來。灵雀微笑着走上前。从那暗兜里将一块块的金砖掏出堆到桌上。笑道:“这些暗兜可都是我一个个缝上去的。可是偷偷缝了好些日子。”
那金砖均是一般大小。在桌上码成了一座小山。足有上万两之多。辰年瞧得瞠目结舌。问道:“哪里來得这许多金子。”她伸手拿了一块金砖來细看。瞧着那背面刻有标记。仔细一看。却是一个贺字。不觉奇道:“贺家的。”
鲁嵘锋点头。道:“正是贺家的。这是贺泽从宜平送往泰兴老巢的。被咱们劫了來。”
辰年心中一惊。那贺泽可不是个善茬子。就这样劫了他的金子。怕是不能善了。
灵雀瞧了瞧辰年面色。猜她可能是怕贺泽报复。便道:“辰年。你不用担心。这金子是我爹他们从宛江上劫來的。他们特意换了装束。不会被人认出。更不会怀疑到你这里來。”
鲁嵘锋也道:“贺泽占了宜平之后。借着江运之便。女生文学已经往泰兴运了不少东西。咱们早就瞧得准了。这才动手劫了他这金子。金子到手后。咱们先往江南绕了绕。这才又往北來。一路上小心行踪。并不曾被人发现过。”
辰年与贺泽也算打过交道。深知那人心机深沉。奸诈狡猾。要想从他那里沾得來便宜。绝非易事。可事情已经做下。鲁氏父女两个又全是一片好意。她再不能说别的。便就笑道:“沒事。便是被他知道是咱们做的。也不怕他。他眼下正与薛盛英一起打张家。自顾不暇。先抽不出身來对付咱们。”
她看了那金子片刻。又不觉笑道:“咱们之前正愁着沒钱去云西采购药材。女生文学不想你们就给送了这许多金子來。可见也是天意如此。”
灵雀听得一愣。奇道:“去云西采购药材。要用得这许多金子。”
辰年微笑点头。去门口吩咐了外面的寨众去请朝阳子。回过身來与鲁氏父女说道:“朝阳子道长要去。眼下江北战乱不休。怕明年天热再起时疫。说是要提前防备着。以免到时缺医少药。救不得大伙性命。”
“可寨子里也用不得那许多药材啊。”灵雀道。此刻虎口岭不过两千余人。尚比不过清风寨兴旺时的一半人数。何需用得这许多药材。
“不只这寨子里用。还要救治别处的百姓。”朝阳子人还未到。声音却先从门外传了进來。他撩开门帘进來。看了看鲁嵘锋等人。又瞥了一眼桌上的黄金。面色平静。淡淡说道:“时疫一起。受灾的百姓何止千万。这点金子还差的多呢。”
灵雀早來几日。已是认识了朝阳子。鲁嵘锋等人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神医。忙神色恭敬地上前來见。朝阳子大刺刺地往椅中一坐。翻了翻白眼。道:“我早就听说过你们清风寨的名号。你们既然自称是义匪。那就得拿出点义匪的模样來。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纵算是义。可悲悯天下。心怀苍生。更是义中之义。那是大义。”
别人尚不知朝阳子脾气。辰年却是怕了他这套说教。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道:“道长教训的是。咱们这不就要由小义做大义嘛。这些金子不够。寨子里存得还有些。都拿出來给道长去采购药材。”她说着。忙又转身去看鲁嵘峰等人。交代灵雀道:“鲁大叔他们一路辛苦。你送他们去好好歇一歇。屋子都是早就备好的。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待灵雀带了鲁嵘锋等人出去。辰年便又向朝阳子陪着笑脸问道:“道长。您什么时候起身去云西。我好给你安排人手。”
“这两日就走。越快越好。”朝阳子答道。
辰年点点头。想了一想。又问道:“我师父可和同您一起去。”
朝阳子翻了她一眼。道:“她不去。她说她要留在寨子里教你武功。”
辰年便又点了点头。正要再说话。朝阳子却忽地伸手。闪电般向她手腕探了过來。辰年想也不想地翻腕去挡。两人都沒动地方。只在手上过招。眨眼间便连拆了几招。朝阳子攻。辰年來挡。待到二十余招的时候。辰年露出一处破绽。这才被朝阳子扣住了脉门。
辰年颇有些不服地说道:“道长又以大欺小。有本事去寻我师父拆招。”
朝阳子却是冷哼了一声。凝神去切辰年脉象。过了片刻。奇道:“我瞧你眼睛越发明亮。还当你跟着你师傅练了那狗屁神功。原來竟是沒有。”
辰年心中发虚。面上却是笑得十分甜美。道:“道长。难道你沒听说过古人形容美人的诗词。有道是明眸善睐。我长得这样美貌。眼睛自然也是那般。”
朝阳子闻言将她手腕往外一丢。“沒脸沒皮。这么大个姑娘也不知道害臊。你听谁这么夸自己的。”
辰年笑嘻嘻地应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朝阳子嘴角也不由翘了翘。看她两眼。却是又正色说道:“辰年。我告诉你。你师父那五蕴神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莫要去练那个。那神功威力虽大。可待到后面却是极容易走火入魔。便是你师父那样的习武天才。苦练十几年。也沒能突破第五层。若不是我在她身边。强行行针散了她全部内力。怕她此刻早已是气血逆流。经脉尽爆而亡。”
辰年听得心头一寒。忍不住问道:“难道就沒法子可破。既然有那神功问世。便是曾有人练成过。不能个个都走火入魔了吧。”
朝阳子道:“除却那创立此功的人。我只听说过有一人练成过此功。却还是个老和尚。留下了几字真言。”
“什么真言。”辰年不禁问道。
朝阳子听她声音中略带急切之意。看她一眼。微微皱眉。
辰年忙笑着解释道:“我只是好奇而已。道长快别瞎猜疑。”
朝阳子这才说道:“这五蕴神功出自五蕴皆空。本就是佛家经文。那老和尚留下的是八字真言:定心、净心、悟心、明心。说只有做到这般。才可练成此功。”
辰年听得似懂非懂。想要细问。却又怕朝阳子起疑。便道:“老和尚说话就是喜欢打哑谜。说什么都不肯说透。”她说完便转了话題。问朝阳子道:“道长。你可想好了叫谁陪你去云西。”
朝阳子摇头。“得需心思机灵。办事却又稳重牢靠的。”
辰年笑道:“我给你说些人。你看行不行。”
“谁。”朝阳子问道。
辰年道:“就是刚才的鲁大叔和灵雀他们。可好。”
(祝福雅安!祝福地球!愿生者坚强,逝者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