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各郡县大部都望风而降,尊迁都到秣陵的新朝廷为主,少数仍忠于曹‘操’的,在程昱的指挥下进行了顽强的抗争,只是屡战屡败,程昱染病身亡后,剩余的几个县见大势已去,便再不顽抗,举白旗投降。
平定兖州的战斗,更加锻炼了并州营的将士们。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已然是周瑜靡下一等一的‘精’锐,攻城陷阵也未必就输给闻名天下的“陷阵营”。
至于领军主将的骁勇,张辽掌中铁枪如神龙摆尾般神出鬼没,徐晃的开山大斧舞得凌厉剽悍,便是面对敌军几员战将不顾脸面地联手而攻,二人也是毫无惧‘色’,一一斩杀,最后的结局便是全胜。
如此‘精’锐的并州营,在横扫兖州之后,带着高昂的士气,即将加入对袁绍河北大军作战的战役之中,周瑜‘交’待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自东平一带想方设法渡过黄河,威胁袁绍大军的侧翼,再在袁军战败后,以最为犀利的攻击将袁军彻底撕碎、打烂让袁军上下自此再无一人敢窥视中原
当晚,张辽部与徐晃部会师于东平国的郡治无盐城。兖州初定,新任兖州刺史张昭忙于安抚各地,赈济流民、收服豪强、布置生产、检修城防,诸般事宜‘交’织在一起,让张昭忙得不可开‘交’,军事方面就‘交’由后将军王越统令。前段时间,王越的庐江营两万人马也分为十余部,各自在兖州征战,如今兖州初平,袁绍大军又至,得到周瑜军令的王越,便收拢各部人马,令张辽徐晃二将的并州营先行北上,择机渡过黄河。
就在张辽与徐晃会师时,王越的庐江营也已经集结完毕。三日后,张辽、徐晃部成功渡河,庐江营也抵达了无盐城下。
官渡,黄河、济水滔滔而过,卷起岸边无数水‘花’。在南岸,周瑜、刘备联军十余万,联营十里。北岸,袁绍二十万大军也安下了营寨,声势更为壮观。人数上万,无边无际,这三十余万大军屯扎在官渡附近,加上营中的杂役、民夫,怕不是超过了四十万如果从上空望去,地面上密密麻麻地都是人,各‘色’帐篷星罗棋布,各营之间扎起的木栅栏联成一片,就像是在广袤田野上的沟壑田埂,望之夺目。
搭建营寨,很耗时日,特别是两支大军对战,营寨便是可以安身护命的堡垒。无论是坚固的营‘门’、结实的栅栏、高大的望楼,还是在营寨之外深挖壕沟,堆放鹿呰,都需要大量的木料、铁器,人力更是不必说了,军中的杂役和民夫是做这种事情的主力。
袁绍领中军抵达两日后,完整的袁军营寨方才搭建完成。有谋士向袁绍进言,二十万大军不必猬集一块,应该分兵驻扎。然袁绍觉得无此必要,大军南下,要的就是这种气势这样调兵遣将还可以快捷些,何况自从粮道频频被袭之后,袁绍也隐隐地担心,若是周瑜出奇兵袭击己军身后,兵力分散则会被其各个击破。
此刻,袁绍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快速突破周刘联军的防守,只要撕开了这道口子,周刘联军必溃,在他们身后,便是几乎不设防的中原大地
不过,周刘联军的兵力人数也出乎了袁绍的预料,这足足有十万以上的人马,想必是周瑜将荆扬一带的防守军力也调了上来吧。若真是如此,官渡一战,就将底定天下大势即便是并州和青州境内有曹‘操’和陈宫所部在攻打各县,那只是侧翼的袭扰而已。只要击败周军主力,余者自溃
袁军在官渡的第一次军议,是在一片轻松的气氛中召开的。袁军南下,渡过了黄河天险,取了白马、延津等近十座城池,虽有些折损,士气还是逐渐地起来了。对面的周刘联军,不过十万人马,仅是己军的半数,济水不似黄河,水浅流缓,河面不宽,只要把浮桥搭好,大队人马便可顺利通过帐中各将,人人脸‘色’轻松,甚至还低声开起了玩笑。
袁绍毕竟也是宿将,统帅大军多年,据有冀青幽并四州,名望天下,对于靡下众将的心思,自是清楚得很。骄兵必败的道理袁绍自是懂的,因此他板住了脸,用威严的目光‘逼’视众将,使得帐中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
“白马、延津几战,我军只是小胜,虽夺得土地,敌军损失却少,今对面之周刘联军足有十万之数,周瑜多谋、刘备亦心机深沉,曹‘操’攻并州、陈宫攻青州,敌势浩大,诸位怎能如此轻视”袁绍的开场白顿时压得众人心头一跳。是啊,周瑜、刘备俱不是等闲之辈,兵力虽劣,若是小看了他们,只怕是惨败的就是我等
众人忙收拾心思,静待袁绍下文。
见众人俱被震摄,袁绍心头满意,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兵法有云,作战者,当奇正相合。周瑜深通此道,以主力在官渡抵抗,此为正,以曹‘操’、陈宫两部从侧翼袭扰,此为奇。然某深知,作战时战术千变万化却离不开实力二字以强大之武力直捣敌军,一切之诡谋都是枉然”
袁绍的话又给了帐中众人发表言论的机会,鞠义和张颌、蒋奇二将同是直属于袁绍的心腹将领,弓马娴熟,武艺高强,靡下先登营更是攻城拔寨从无失手,败韩馥、退匈奴、杀严纲、破公孙瓒,为袁绍统一河北立下了赫赫功劳。听了袁绍的话,鞠义起身高声应和道:“主公高见我二十余万大军何惧敌手?先登营三万愿为大军前驱,拿周瑜人头来献”
袁绍的眉头轻微地‘抽’动了一下,鞠义武勇,先登营剽悍,皆为他所喜,然鞠义居功自傲,言语狂放,不似张颌、蒋奇懂得进退,次为他所恶。“鞠将军先登营为我河北‘精’锐,岂能轻出?”袁绍挥挥手,止住了再‘欲’表现的鞠义,对其余人道,“如何破敌,诸位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