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晴川杀了一人之后,没有停下,飘身趋前,姿态之优美,本宛如仙女下凡,但一身本色淡绿的素衣,被染得血迹班班,却显得甚为诡异,那些“昊魔门”众镇于其一剑之威,被敢妄动,纷纷向旁闪开趋避,再谋后动,张出尘只觉眼前一花,香气扑鼻,释晴川己到,俯下身来,把一样东西拿出,忽地塞入张出尘口中,冷冷地道:“此丹可解那醉千日。”
张出尘一愕,既奇于她竟身怀解毒丹药,怪不得能不受醉千日影响,但她既救了自己,可是面上神色冷若冻霜,不禁勉力爬起身来,说道:“谢释姑娘。”释晴川面上一寒,冷笑道:“古厉生大爷神功盖世,即使不服解药,一会便能迫出醉千日,倒是小女子多事了。”张出尘一怔,终明白到她原来怪自己隐暪身份,但现下情势危急,必分辩不了这许多,忽听得蒋出云的声音说道:“十使结“诛佛大阵”,先困住那女的及张出尘,不用硬拼!余下的全给我“杀”!”那一个“杀”字便充满了霸道无比的杀气,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正道中人,不禁大都胆颤心惊,却又无计可施。
十名“昊魔门”众闻言随即在释张二人身边四处游走不定,放眼望去,只见他们脚下步法甚为快速,却没有出手攻击二人,只是迅速地把他俩围了起来,但张出尘担心无欲遇害,神色十分紧张,释晴川冷哼一声,说道:“那……是你什么人?”张出尘随口说道:“是我的义父。”
忽地惨叫之声此起彼落,却原来那些剩下来的“昊魔门”众,便开始出手杀毙那些无力反抗之人,陈一征心下大急,棍势刚猛无匹,只求尽快击倒习德,便往救人,但习德以臂上护甲,使出“扇诀拳”严守门户,要败他便绝非一时三刻便可办到,蓝云从内力已虚耗不少,只凭着一股勇猛的战意苦苦支撑,实已没有办法战胜蒋出云,败阵只是迟早的事,而本被赵匡胤与成如秀缠着的依青山,现下便反过来着着抢攻,使二人腾不出手脚,张出尘热血一涌,手握“毒龙绝刃”,也不理自身安危,便要催运异种真气,强行击破那“诛佛大阵”,可是甫一提气,眼前一黑,竟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释晴川不知就里,却见他忽然失去知觉,大惊之下,也不理得被“昊魔门”众围着,忙把他扶起,靠在自己怀中,急道:“你怎么了?”张出尘被她摇了数记,霍地转醒,只感脑后一片软玉温馨,鼻中传来淡淡的幽香,眼前却是释晴川的俏脸,满脸紧张关怀之色,遂笑道:“很香!”释晴川面上一红,把他推开,怒道:“你又骗我?”
张出尘伸了伸舌头,忽地正色说道:“我身上有伤,现下已使不出劲,当下情况,我们只有先突破此阵,才有胜算,释姑娘有何高见?”释晴川可还没领教过他这忽然变脸,顾左右而言他的性格,一呆之下,怒气已消,打量眼下情况,霍地走前一步,举剑便往其中一人当头斩下!
“轰!”
现下情势危急,释晴川便再无任何保留,强大的剑气聚于剑身之上,猛地再次使出“九云翻天震”,面对着此威力极大的剑招,那身受之人却凛然无惧,竟如先前被一剑剖开的人般,举起兵刃挺,那些围着游走之人,当中五人忽地停下,喝了一声,伸出掌来,分别按在那接招之人的背上……
“当!”
释晴川脸色一变,自己豁尽全力的一剑,竟被硬生生的反震回来,适才一往无退的剑招,此刻竟收不到预期的功效,只感到“昊魔门”众六位一体后传功的内劲亦强横无匹,堪堪与“九云翻天震”斗个不胜不败!释晴川回剑自守,再也不妄然出招,那些“昊魔门”众随即散开,甚有默契地重新围起“诛佛大阵”的式形,张出尘低声说道:“没有受伤吧?”释晴川知他担心自己受创,答道:“没有,但那聚劲反震之人,实在了得。”
张出尘霍头靠过头去,把嘴凑到释晴川的耳边,她面上又是一红,正要避开,张出尘却以只有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道:“你还能斩出多少记那种强剑?”释晴川一怔,顺口答道:“三!”张出尘点了点头,他便己看出,那“九云翻天震”威力奇大,但却要在短时间内提取极大的真气内力,方能使出,释晴川已先后使出两招,以其修为,顶多便便只能再出三击,张出尘忽地把“毒龙绝刃”往她手上一塞,说道:“你的剑身薄瘦,以之运使东海长恨岛的剑法,确是不错,但若要使出现在的霸道剑招,却嫌不足。”
释晴川也不客气,接过“毒龙绝刃”,却反把手中长剑交了给他,说道:“你也以此防身吧。”张出尘接过,却轻浮地笑道:“我们便好像在生死关头,交换定情之物一般。”当此危急之时,他竟还有心情说笑,便把释晴川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说道:“你知道怎样破阵了?”张出尘笑道:“当然!”他说得轻松之极,但释晴川才刚领教过“诛佛大阵”的厉害,心下丝毫不敢托大,也不多说,手腕一扭,银光顿起,便以“银电掠空”,削向“诛佛大阵”,“九云翻天震”耗力过钜,非到要紧关头已不可再使。
张出尘不能运劲,却在释晴川身后,留神注视着此阵的种种变化,只见众人以十分灵动的步法,相互交替奔窜,把二人围在阵中,既可生扰敌,诱敌之效,又可于被困之人强冲破阵之时,合起来聚劲反震,一时之间,便看不出任何破绽,而释晴川的银光剑网已刺到敌阵之上,只见适才那聚劲反震之人,复又急赶上来,横刃封守,一时之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可是释晴川亦未能一举攻破他的防线,张出尘忽地大喝一声:“出手!”
释晴川也没犹疑,手上一紧,漫天剑影顿使归化全聚为一,强大剑气复聚于剑身之上,那“昊魔门”众心中一凛,知道又要来了,亦喝了一声:“聚!”身旁五人,随即迎上,伸出掌来搭在他的背上,“轰!”的一声,释晴川的剑已斩出,情况便如适才一模一样,眼看便可照样地把释晴川反震开去。
那“昊魔门”众微觉不妥,但在“九云翻天震”的强大剑气压力之下,实在再无余俗可察看其他东西……
“当!”“当!”
剑刃相拼,却向两声!
释晴川这次以“毒龙绝刃”出招,剑气暴增一成,虽照旧地被震退,但见那接招之人,面色一变,口角鲜血微渗,连续把同伴的内劲强加己身,再接下两式威力惊人的“九云翻天震”,还是不能避免地身受不轻的内伤,心中忽有所感,随即往下一瞥,惊见一人!
却原来张出尘乘着那“昊魔门”众与释晴川硬拼之时,无声无息的提起长剑,便往他的小腿削去,只要能伤得了这看来是阵中主将的他,破阵及胜算均能大增。
偏生却给余下的其中一名“昊魔门”众看破,冲上前来挡下那致胜一着。
阵法复又重新聚合,闭上,依旧把二人困在其中,阵外惨叫之声不绝,释晴川嗔道:“想不到大名远播的古厉生,也只是使出这种声东击西的二流手段!”张出尘却丝毫不以为意,面露自信神色,笑道:“再来一次,我保证你一剑过后,已在阵外!”释晴川半信半疑,低声说道:“只余下两击,你保证能破得此阵?”张出尘大力点头,笑道:“我确保你破阵之后,还能有一招可使!”
“此阵除了如宗主般身负绝
世修为之人,才可一击而破!你俩绝对破不了!”却是那接下释晴川两击“九云翻天震”的那“昊魔门”众,张出尘听着笑道:“这位大哥武功好生了得,却不知姓甚名谁?”那人虽在不住游走之中,仍傲然说道:“蒋宗主座下诛佛十使之一“葛奇罗”!”
张出尘忽地向释晴川说道:“他们此阵浑然天成,正如他所说一般,只有强行硬破才成,便拜托你再来一剑!”不知为何,释晴川即使心中并没破阵的信心,却还是点了点头,复又挺刃而出,镰刃高举,凛然斩下!
正如先前一般,葛奇罗疾冲上前,便要接下释晴川的剑,而他便正眼也没有望向张出尘一眼,盖因他便相信余下的“昊魔门”众,绝对能为他把之挡下,故全心全意,只是怎样把导入的内劲转化承受,以之与“九云翻天震”硬拼!
张出尘一闪身间,已走到了葛奇罗的右侧之处,而适才替葛奇罗接下了张出尘一剑之人,亦已准备好再次出手……
“啊!”
“昊魔门”众齐声惊呼起来!
他们对“诛佛大阵”娴熟之极,与蒋出云对拆不知所少遍,亦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出现。
只见张出尘并没有出手偷袭葛奇罗,那准备替葛奇罗防御的“昊魔门”众只见眼前一花,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移形换位”
在那一瞬之间,张出尘以“移形换位”之技,闪身横移,竟走到了一个众人都意料之外的位置上。
只见张出尘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得意的笑容,彷佛在说:“猜不到吧?”
就是没人想到,张出尘竟赶在“昊魔门”众五人聚劲之前,与葛奇罗背靠着地迎向他们!
这无疑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但却从来没有人想过,因为欲要如此破阵者,必须同时面对五人贯满内力的攻击,敢情一定是疯了!
释晴川大惊,但已挥出的重剑却没法收回,活像“昊魔门”众聚足劲力的五掌一般,鼓足了劲力轰出,便只能使到底。
倏然之间,五式重掌,已全数轰在张出尘的身上!
张出尘“哇”的一声,大口鲜血狂喷而出,但其身上所包含着的强大异种真气,在受到如此强大的外力轰击,随即狂猛涌起,把那五人全数反震得踉跄倒退,虎口酸软,经脉紊乱,而张出尘承受着反震之力,背心向葛奇罗直撞过去。
余下的四名“昊魔门”众大惊,忙疾冲上来,欲要代替先前五人供输内力给葛奇罗,其势却已不及……
眼看葛奇罗便要被“九云翻天震”一分为二,释晴川的剑势,却顿缓下来!
全因现下张出尘与葛奇罗靠在一起,一剑斩下,强大的剑气,势必重创张出尘。
张出尘身受重击,异种真气又被带出随意乱行,却仍感到身周一切,厉声喝道:“快杀呀!蠢材!”
释晴川听着心中一惊,手上一紧,“九云翻天震”直劈而下!
“轰!”
释晴川的右腕,微微抖震,“毒龙绝刃”之上,一道殷红的鲜血直流而下,滴在地上,她微微举头,欲要看清一切,却又动得甚慢,彷佛很怕看到张出尘被一分二的样子……
只见地上赫然有一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臂,被齐肘砍下,一条血路,从手臂向外伸去,尽头之上,只见一面不能置信的葛奇罗面色苍白,紧按着右肘之处,鲜血不住的渗张出来……
“唉!要不是你笨手笨脚,已杀了他啦!”
只见张出尘赫然出现在葛奇罗的左侧,颤危危的走回释晴川的身边,苦笑道:“没骗你吧!一剑过后,你已不在阵中,对不?”霍地坐倒在地,面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恶战至此,他已是筋疲力竭,由于没法催运内劲,每一招一式,皆经千思万虑,释晴川眼见余下的“昊魔门”众全都聚在葛奇罗身边,却没有再上前围阵,知道自己与张出尘皆猜对了,葛奇罗乃是全阵的枢纽之处,阵法虽奇且固,但只要击破最强之处,整个阵势自然不攻自破。
适才一剑,释晴川恐怕误伤了他,已吓得面色苍白,接着见他没有事的跑了回来,心中一阵狂喜,现下他的面色十分辛苦,却又担心起来,但口上还是冷冷地说道:“死不了吧?”张出尘忆起郭威之言,知道自己这样勉强下去,时日已然无多,还是奋力撑起身来,苦笑道:“余下这些人,你还可应付吧?”释晴川知道自己的内力已耗了不少,但“昊魔门”众既已结不成阵,自己尽可应付,点头说道:“你想怎样?”张出尘说道:“我要去找义父,只有他才可有扭转败局之机!”
事实上即使众人如何努力,蒋出云一方乘着醉千日之利,人数之多,还是占着压到性的上风,唯一的救星,便是能解去众人醉千日的无欲,因此张出尘脚下一动,已往北方万毒宗的方向冲去,适才布阵的诛佛十使余下九人,忙上前拦阻,忽地眼前一阵银光闪动,骇然后退,赫见释晴川已持剑挡在张出尘的身后。
张出尘只感一夥心彷似要从胸口弹出来般难受,全身经脉创痛,数度眼前一花,便欲晕倒,只是以一股坚韧的意志强行保持清醒,到得北方万毒宗之营地,不由得心中一凉,站着不动。
只见适才那调戏黄婉铃的“昊魔门”众,已倒在地上,面容溃烂的死去,但本来全身软滩黄婉铃,却赫然已能坐在地上,抱着一人号啕大哭。
那被抱之人,动也不动,面容紧闭,腹上明晃晃的插着一柄长身钢刀,鲜血流了一地。
那人正是无欲!
始终还是保他不住!
张出尘心中一空,吴伯死时的那种锥心之痛,复又袭来,刹那之间,万念俱灰!
一股不受自控的燥热之感,从丹田处急速涌起,那种感觉,十分熟悉!
“魔鼎沸劲!”
张出尘知道自己的体内异种真气,将要被“魔鼎沸劲”再度主导,平素他便会急着以安庆生所授之法导引内力,及以“大道自然功”平息心神,宁神养气。
但现下张出尘的脑海之中,一股莫名的恨意倏然而生,转瞬之间,他的内心,便只有负面的感情!
他恨自己的生父为何如此无恶不作,祸延自己,他恨那把吴伯吴嫂害死的袁进及虚元子,他恨那为了权欲而害死成千上万东门县人民的袁千河,他恨习德,恨依青山,恨蒋出云!
他!恨上一切!
因此他并没有抗拒体内真气倏然如山洪暴发般涌张出来,他亦不介意自己的身体会变成怎样,反正,此生与吴妃兰,已再无缘份。
他在自己还有意识之前,脑中所泛起的,却是与吴妃兰初遇之时,她的那个十分羞涩,却又清丽的笑容。
“吼!”
这一记狂猛之极的仰天怒叫,充满了绝望愤怒之意!当中贯足了落阳孤雁,赤阳九云龙,及大道自然功的强大内劲,向声直震入云,远远的传了开去……
如雷之声,直震入场中每一个人的心灵之处,即使张出尘一直都在为正道中人奋力而战,但躺在地上的人,全都不禁为其杀意滔天的叫声,而露出恐惧的神色……
猛地回头,野兽一般的目光,直指场中首恶,即使神智已失,疯态毕现,张
出尘还是感到,在场之中,谁是他的最大敌人,谁最能挑起他的狂猛杀意!
“蒋!出!云!”
蒋出云依旧神色不变,即使现场的变量已大大超出他所能预计,但他那泰然自若,淡然处事的样子,却没有改变。
蒋出云的自信,沿于他的实力!
那即使在场中人,一涌而上,他也能漠视一切的实力!
看着现在的蒋出云,正道中人,全都心中一凉!
盖因这时他双手背负,只是冷冷的看着张出尘……
一直牵制着蒋出云的蓝云从,赫然已倒伏在地上,不知生死!
赵匡胤听得张出尘失控狂叫,心下一惊,手中长剑倏地急刺,直指向依青山的脑门之处,依青山受张出尘的吼声所摄,微一分神,差点便被刺中,骂道:“自知必死发疯了吗?”赵匡胤刚把依青山迫退,随即向成如秀急道:“你一人可撑多久?”成如秀一呆,心想二人与依青山缠斗了这么久,还只是刚好平手,若剩下自己,势难招架,但眼见赵匡胤神色十分凝重,点头笑道:“挡得多久是多久!”赵匡胤也不客气,说道:“有劳了!”转身便往张出尘飞身而去。
依青山狞笑道:“逃得到哪里?”剑招顿全向成如秀刺去,先前二人联手,迫得依青山守多攻少,此刻阔剑一经施展开来,“夺命九式”的凌厉攻势便发挥得淋漓尽致,成如秀左支右拙,才堪堪挡了三招,依青山暴喝一声:“着!”“夺命九式”的“刺”式向成如秀急戮过去!
成如秀倏地手腕一抖,运剑成圈,荡起一阵罡风烈劲,向着阔剑包围过去,势度之强,竟把依青山“刺”式之上的剑气卷得一散,依青山心中一凛,手上加劲,“当”的一声,成如秀已被依青山深厚的功力应声震开,却没有丝毫损伤,依青山却面色一变,缓缓说道:“成老弟的“碧落真气”,看来已练至第七转了?”成如秀笑道:“多少转也好,又怎及得上依老师的“夺命九式”?”依青山哼了一声,挺剑便欲再攻,成如秀忽地说道:“依老师必定在想,我既能使出“金风碎山岗”,又能否如释姑娘般,斩出“九云翻天震”?”依青山面色铁青,给他说中了心里所想,“金风碎山岗”,“九云翻天震”,“丙火燃空苍”及“黑水卷千山”合称“四象诀”,向为神剑山庄派的镇派武学,需以派中最高内功心法“碧落真气”附之其上,方能使出,若成如秀能全部运使自如,确是不伦强敌。
其实以成如秀现下修为,便没有能力可接连施展那“四像诀”,适才挡着依青山的一剑,已使他体内经脉紊乱不堪,正在不住的调息,但表面却不露丝毫破绽,眼见依青山略一迟疑,便侃侃地道:““四像诀”威力钜大,适才那赵兄弟同斗,我便没有使将出来,怕会误伤了他,现下既无阻碍,正好请依老师指点一二。”
依青山觉他功力不过尔尔,虽比自己的弟子薛从云强上许多,但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他一面胸有成竹的样子,即使依青山江湖经验丰富之极,但对神剑山庄派的武功实在十分忌惮,因此冷哼一声过后,还是先采守势,虽仍挺剑刺出,但已失去了适才的必胜急攻气焰,成如秀暗叫一声:“惭愧!”想不到自己略施小计,竟能暪得依青山不再恃强硬攻,忙举起剑来,与之见招拆招的继续缠斗,一时之间,谁也没占甚么便宜。
“砰!”
另一边的战幔,亦已展开!
在场的“昊魔门”众,虽受命杀戮正道中人,但下手之际,目光却不离此战!
习德严守门户,但眼光斜睨之间,亦经常看着此战!
依青山虽与成如秀剑来剑往,但却没有离开过战中二人!
习霸月,释晴川,雷一豹,雷一彪,雷一虎,雷墨亭,赵普,敖守龙,陈一征,及所有的正道中人,全都十分紧张,因为此战的战果,将定今天那一方谁胜谁败!
随着那漫天巨向,却传自张出尘的一拳,及蒋出云的一掌!
拳掌相交!
张出尘神态已疯,全力挥出的一拳毫无招数可言,但当中附以的强猛内力,推出的拳风,把附近的人,全都刮得满脸生痛,惊叹这年纪看来不到二十的年青小辈,竟有着如此内力,血肉之躯若给轰实,那里还有命在?
但偏生眼前便有一人,毫不在乎的出掌,与此异物般的怪力结结实实的拼个正着!
蒋出云的右掌,便硬生生地接着了张出尘的一拳,掌中霸炎火劲狂吐而出!
场中各人,顿感一股十分燥热的气流从蒋出云身上向外急散出去,都是心中一凛,知道这个漠视一切的“昊魔门”宗主,终要认真出手!
一向凛然无惧的蒋出云,面色一变!
连蓝云从亦能压下的“阴煞鬼魔录”,竟耐何不了张出尘,他只感到,张出尘的强劲内力之中,混集着一股炽热无比的烈劲,而当中却并非一味辛辣霸道,还包含着一道柔若圆转之感,把自己源源不绝的内劲,尽数抵挡卸解,猛地清啸一声,再无保留,左掌疾运阴狠冷绝的“三阴奇门经”,挥出与自己右掌拼在一起,一阴一阳两股强大内力,疾涌而出!
“波!”
蒋出云猛地被双方强大的内力反震,“腾”“腾”“腾”“腾”的向后倒退五步有多,“昊魔门”众尽皆大惊失色,盖因全都没有想到,蒋出云竟会被如此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震退。
但在场正道中人的心,却全都往下沉下……
只见蒋出云虽被拳掌双交的内劲震得踏步倒退,但甫一站定,便已神元气足,漫天气势内力,浑没半分退减,但张出尘却向后倒飞出去,人在半空,已忍不住一口鲜血直喷出来,“砰!”的一声重重掉在地上,刚好滚了在“红绵掌”文霸先身旁。
文霸先见他一直仗义出手,心中好生感激,可是这时靠近了张出尘,看清了他那一双如野兽般的红血双目,不禁一惊,而张出尘倒地之后,却彷佛对自己吐血受伤,全没感觉,随即翻身跳起,狂叫一声,足下一踏,“咯勒”一声,文霸先的小腿应声而断,惨痛长呼,但张出尘浑无所觉,复又向蒋出云疾冲过去。
张出尘全身精力弥漫,真气充盈,每踏出一步均力贯千斤,他神智已失,在冲向蒋出云时浑没理会那些躺在地上之人,随着其步伐急奔,正道中人的惨叫之声此起彼落,便把狂态毕现的张出尘反映得犹如魔兽降世般,充满着强大的压迫之感,直涌向目标蒋出云!
惨叫之声,霍地停下……
全因张出尘于疾奔之中,猛地停下步来……
一人一剑,挡了在蒋出云与张出尘之间,使得这凶猛的暴兽,顿了一顿……
来者正是赵匡胤!
众人都是大惑不解,现场之中,便只剩下张出尘,有能与蒋出云一拼之能,虽然他的神色不太对劲,目露凶光,且胡乱伤人,但他的目标既直指蒋出云,无论如何,亦不应阻其去路。
当中就只有雷墨亭,及雷氏兄弟,暗叫赵匡胤来得着时,因为若再任由张出尘狂催真气,据郭威所言,小命便在旦夕之间。
可是张出尘只是略顿一下,旋即大叫一声,举起右臂,誓要把挡在面前的东西摧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