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雕手划着他的手机在查找电话号码。
邓谦低头想了下,随后指着老雕说:“电话你不要打!”
老雕有些不明就里,抬起头问他:“怎么的了?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咱就不能让个屁大的小子牵着鼻子走啊。”
“即便是事情像我分析的那样,这件事也到此为止,咱没有必要主动打电话,咱费尽心力,钻机经营得来的人脉,不是这样随便用的。”邓谦解释说。
“……那你的意思?”
“这个时候,正好可以考验刘家闯的忠心,哼,这是什么时代了?他竟然跟我讲什么义气!我问你,如果你那么讲义气的话,还有你的现在吗?”邓谦说完,双眼直视着老雕。
老雕一时间说不出话了,他的目光中有些许的闪烁,也许在他的身上曾经也经历过什么难以言表,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有些事也许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老雕和邓谦对视了两秒后,放下了手机:“我以为你挺欣赏他的。”
“欣赏是一回事,人才可以再培养,但忠心却难得。如果他现在就不受我控制,那不如趁他现在羽翼还没丰满,就先折断他的翅膀。”邓谦眼镜后的一双眼睛中透露出精光。
“就像当年的小军一样?”
“适者生存,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喜欢不聪明的人,但我更不喜欢不听话的人。”邓谦食指左右摆动了两下说。
……
Wo烤最近的生意一直不错,傻坤一个人出出进进,又是结账又是烤串,忙得不亦乐乎。
吱嘎。
一台松花江面包车,停在了烧烤店门口的路边。
划拉一声,门划开,从车上跳下来六七个手持镐把子的青年。
他们一下车,就直奔着烧烤店大门口冲过去,有两个人抡起镐把子照着门口摆着的玻璃灯箱砸了下去,其余的人鱼贯冲进了烧烤店内。
为首一个穿着耐克运动服的人,大喊一声:“全他妈砸咯!”随后,一镐把子撂在一桌正吃饭的人桌上。
“啪啦”一声,桌上的盘子被砸的细碎。
那桌食客惊慌站起身,跑出了屋子。
“小兔崽子,你们他妈哪的?!”傻坤指着进来那帮人喊道。
这时,其他桌上的人也都匆忙站起身,帐都不结也都跟着向外跑。
“哪的?吃哪砸哪!”耐克服喊了一声,直接一镐把照着傻坤抡了过去。
傻坤迅速一闪身,跟着一脚踹在耐克服的小腹上。
“噔”的一下,把耐克服踹得向后倒了两步。
“干他!”耐克服一手捂着肚子,大喊了一声。
随后,五六个人举着镐把子全都冲向了傻坤。
由于地方狭小,傻坤根本就没处躲,他踹了两脚后,就被人上去一镐把子砸到肩膀上。
傻坤吃痛,身子栽歪了一下,但紧随其后又是一镐把砸到了他头上,紧跟着傻坤被人踹倒在地,那帮人围着他就是一顿猛撂。
傻坤抱着头,蜷缩着身子被人揍了两三分钟后,那帮人也不再管他,对着店里的东西就是一通砸。
时间不长,耐克服冲那帮人一挥手喊了声:“走!”
随后,那帮人鱼贯跑出了烧烤店,上了那台松花江后,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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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店内只剩下七零八碎的一片狼藉。
傻坤扶着一旁的桌子站起身,坐在了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随后手摸向衣兜,掏出了手机,颤抖着手拨通了号码。
嘟嘟两声过后,对面传来了大闯的声音。
“喂,你在哪了,店刚让人砸了……”傻坤有气无力的说。
十分钟后,大闯,小庆等人陆续赶回了wo烤。
“谁他妈干的!?”小庆一进来,就迈过地上的一把椅子,使劲推着坐在那直愣愣的傻坤问道。
“我他妈也不知道谁,进来就砸,上来就打。”傻坤这时候还没缓过劲。
“艹!”小庆使劲推了他一把后,转身跑到柜台后,看到抽屉的锁还没坏,就赶紧掏出钥匙打开了放着账本和现金的抽屉。
大闯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一准是青狼的人过来报复咱的。”这时候,曾小克走到大闯的身边说道。
“操他妈的,那就开干啊!”高天目露狠色,攥着拳头说。
景三儿二话不说,掉头就要出门。
“三儿,干什么去!?”大闯扭头喊了一声。
景三儿站住了脚步,但头也没回的说:“办该办的事去!”
“你知道店是谁砸的?你知道要找谁去?!我告诉你,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谁也不准动!”大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这我可忍不下!”景三儿再次沉声说道。
“谁也没说要忍下这口气,但是,不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啊!”大闯随后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说:“先把店收拾收拾,关门再说。小克,你把扫把递给我。”
“还是我来吧。”曾小克说着,走到墙根拿起一根扫把就开始扫地。
大闯此时的心里,比谁都更要气愤,但他却要控制住全局。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谁都可以冲动,但唯独他却不能冲动。在这件事情没弄清楚以前,每冒然走出一步,都将会成为下一步死棋的前兆。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当初没家没夜,靠着收账过日子的小混子了。大闯见过太多社会上那些人的风光和起起落落了,而到头来,也只有那些具备了足够头脑的人,才能够撑到最后,而这一点,也是大闯所信奉的。
例如邓谦,薛老财,吴斌之流,包括东郊的韦光,无一不是具备了精明的头脑,而那些靠一味蛮打蛮干的混子,也早已被淹没在时代前进的洪流中了。而在仓在厕,大闯的心里已有自己的定夺。
眼下,虽然大闯的看法同大家一样,虽然一致的认为这件事应该就是青狼的人干的,但在事情彻底弄清楚之前,不能全凭直觉,意气用事。
大闯始终相信,眼见为实,即便是所有的线索都直指向同一个方向,那也要最后认定才能确信无疑,否则,一旦冒然出手,就是一步错棋。
大闯知道,自己的棋子不多,而一旦落子,便不能悔棋,他明白自己只能够赢,因为他身已处在风口浪尖,同时又面临着抉择的他,错不起,也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