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金蟾岛上那只独眼金蟾,一直未曾使用过。虽然自己医术治疗一般的病症没有问题,毕竟不是唐问影那种级别的宗师。天阴教的毒如果只是普通之物,叶凝雪也用不着麻烦萧然出手了。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也好,要想知道今夜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就必须救人。
将装着金蟾的木盒子收起,萧然大步向着客厅走去。客厅中一名光头大汉脸色惨白,额头汗如雨下,昏迷不醒。以黄衫女子在用湿巾替他降温。叶凝雪道:“请周郎中看看我这位朋友伤势如何,有没有办法救治。”
萧然走过去,在净觉的胸口查看伤势。长长的刀口,皮肉外翻。肉已经开始溃烂,隐有脓水冒出。萧然皱了皱眉,伤势确实不轻。
柳思月道:“请阁下尽力抢救,感恩不尽。”
叶凝雪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姐,本门大弟子柳思月。我们也是恰巧遇到净觉大师赶过来的。具体事情缘由只有净觉大师知道。”
萧然道:“将净觉大师搀扶到内堂去,你们在这儿等消息就行。不过事先说好。此人的毒已经过了几个时辰,深入肌骨。华佗再世刮骨疗伤或许有效。现在无解药,我也只有试试,但是在下不敢担保不什么意外,你们是否愿意继续救治。”
“这……”
叶凝雪与师姐对视一眼,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缓缓点了点头。
银针在烛火上消毒,刺入净觉胸前几大穴脉。净觉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萧然用尖刀将已经腐烂的肉挖去,撒上些配置的金创药。自小瓷瓶中倒出一颗用黑蛟与烛龙草炼制的丹药在瓷碗中,加入清水,待药力散开给净觉服下……
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萧然才一脸疲惫的从房中走出。柳思月忙问道:“净觉大师怎样了。”
“性命已无大碍,相信除了伤疤没有其它后遗症。不过要多修养些时日才行……”
话还未说完,叶凝雪已经是面色苍白。如释重负一把露出一丝浅笑。身体突然向后倾斜。柳思月连忙扶住,惊呼道:“叶师妹……”
萧然两指微伸,搭在叶凝雪脉搏上。透过脉搏的跳动能感受到伤势也不轻。柳思月在一旁脸上去全是焦虑之情。中毒至今已经是一天由于,封住穴脉只是权宜之计。没来得及治疗,经过一番大战,这一刻终于是爆发出来。
“怎样,叶师妹伤势如何?”
“将她扶到里屋,我正好缺个帮手,你一起进来吧。”
“麻烦了。”
叶凝雪平躺在床上,萧然道:“柳姑娘,你将她衣袖挽起,把伤口露出来、”
柳思月迟疑片刻,终于知道萧然为什么将自己叫进来。由于伤口在肩膀内侧左下方,本来就不方便,况且萧然又是男子。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叶凝雪才一直没有提出来让萧然诊治。性命攸关,况且此人行事也算得上光明磊落。
萧然干咳了两声音,背过身去,道:“柳姑娘将她伤口露出来我再转过身来就是。”
柳思月面色一红,道:“不是我不相信阁下为人,只是叶师妹她……”
“不必多说,她中毒已深。在晚我也不敢是否还有办法。”
只听身后衣衫滑落的声音,柚子带着一股女子特有的体香。何况好似这般沉鱼落雁的美貌女子,萧然愿想,也不敢去想。等待都是一种煎熬。
“好了。”听到柳思月的声音,萧然才转过身来。叶凝雪全身都裹在棉被中。只露出一截玉藕般白皙的手臂。肤若凝脂,吹之可破。隐隐透出粉红色光泽。唯一不相衬的便是距离手腕尺许有余的地方有一黑色的小点,若不是眼力极好之人,当真不容易发现。
萧然自药箱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磁石在小黑点前晃了晃,便听见“叮”的细微声响,一根银白色的毒针被吸附出来。此物细如牛毛充满韧性,且两侧有细微的倒刺,射入身体之中即不容易取出。针尖发紫,淬有剧毒,也不知道是哪位能工巧匠的杰作。暗器刚刚被吸出来,伤口两侧变出现红色污血,连皮肤也跟着变色。
萧然道:“我马上替叶姑娘治疗,但有一条你必须答应。”
“什么条件?”柳思月皱眉道。
萧然道:“倒也简单,治疗期间无论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都不要出声,更不可将今晚看到的一切说出去。”
柳思月长松一口气,先前还以为此人要临时要挟自己。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并无不妥之处,道:“这可以用我峨眉派大弟子的身份担保。”
萧然深吸一口气,在柳思月好奇的目光中。从袖口掏出一个红木匣子。匣子并无特别之处,难道是什么绝世灵丹妙药?当萧然打开的那一刻,柳思月几乎没吐出来。好在萧然提前打过招呼。刘思月捂着嘴,半天说不吃一句话来。
这红木匣子黄的竟然是一只独眼金色蟾蜍。在萧然的示意下,蟾蜍从盒子中蹦出,一跃跳到船头,趴在叶凝雪的手臂之上。更为惊人的还在后面,只见那蟾蜍趴在伤口上,扁平的肚子开始胀大,胀鼓鼓的。如同一个皮球一般。不断重复着膨胀收缩的步骤,而叶凝雪苍白的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过了半个时辰,独眼金蟾不再动弹。萧然将他从叶凝雪手臂上拿下,反正该一盆早已准备好的清水之中。
金蟾在盆中如同泄了气一般,转瞬之间。一盆清水已经是变得黑漆漆的,那只独眼金蟾蜍则是“呱”一声从水盆中跳出。萧然将至收回木盒中,又在叶凝雪的伤口上涂了些药,用纱布包扎好。
“毒液已经排除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每日服药能好的快些。你今晚就在此守着,如果有复发的状况再派人来通知我。”
柳思月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替人看病的法子。结合叶凝雪的推断,心中更肯定萧然的身份。也不道破,道:“谢过周郎中救命之恩,代师妹谢过。它日若有难处,可以到峨眉山求助。”
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萧然只当是应付的客套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他们不是在仁济堂出事,自己不牵扯上麻烦就不错了。道:“柳姑娘严重了,只要记得刚才答应之事。”
“这点大可放心。”这样才艺俱佳之人,柳思月此刻倒真想看看他占什么模样。说起来此人还真是怪人,在金蟾岛大战中立功不参加唐门的庆功会,黄河水灾赈长灾民也不露身份不图名利。此刻救人依旧如此,若是换了旁人,能够与师妹说话已经暗自高兴半天了。此人没有丝毫惊慌,似乎叶师妹与普通人无异。
想了半晌依旧是没有直言,如果萧然有心让他们见真面目,何必现在还带着*。忙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是出现鱼肚白。萧然无力的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就算现在有人拿刀放在他脖子上也肯定毫无知觉。恐怕这是有史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
是不是只有人累的无力思考,才能忘记所有忧愁,如果是这样,萧然宁愿长睡不醒。
萧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过山头,落日的余晖射进窗户。练身体也暖洋洋的。不知是谁替自己将被子盖上的。仁济堂外依旧是人山人海,下让却知道这永安县呆不久了。且不说暴漏身份会引来魔道三大派的追杀,就算是天阴教的报复也抵挡不住。